万器之阵。
顾名思义,由上万件法器所组成。
既然能以宝器命名,可见宝器宗最擅长打造法器。
万件法器,至少都在上品程度,其中不乏极品之流,刀枪剑戟,杯盏壶镜,形状各异,千奇百怪。
将万件法器炼化为阵,是宝器宗的拿手绝学。
当初司若南就用过百器之阵,想要困住冥界夜叉,虽然失败了,但威力绝对不小。
而万器大阵的威能,足以困住结丹强者!
落在山顶的岳八碗方玉竹等长老与一众弟子,加上十艘乘风战场,尽数陷入万器大阵当中。
有阵法压制,宝器宗的弟子如鱼得水。
他们之前藏身地底,轻松避开了灵剑宗的轰击,现在发动了凶猛反击。
有两名宝器宗结丹长老现身。
这两人借助大阵居然能随意挪移身形,躲在法器背后,不断偷袭岳八碗等人。
羊重光病恹恹的身影则出现在大阵顶端。
他脚下踩着一件鼎状法宝,冷笑连连的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枉杀凡人,本宗主便替天行道,诛杀你们这群恶人!”
羊重光说话间脚下猛地一踏。
那鼎状法宝直接旋转起来,同时大阵里的所有法器彷如听到了号令般,同时爆发出最强威能!
羊重光脚下的鼎状法宝,便是万器大阵的核心枢纽。
岳八碗催动着酒葫芦,一边抵挡周围袭来的无数法器,一边怒喝道:
“羊重光你不得好死!我来破你这烂阵!”
岳八碗抬手一拍酒葫芦,立刻从葫芦口喷出泉水般的灵酒。
这些灵酒可以喝,也可以作为攻击手段。
岳八碗掐动法诀,道了声去。
泉水般的灵酒立刻分裂成数百道水剑,呼啸着轰向上方的羊重光。
“雕虫小技!”
羊重光同样掐动法诀,他脚下的鼎里飞出十多面重盾,在其身前形成一片盾墙。
水剑与盾墙轰击,发出一阵清脆的撞击声。
如暴雨落在房檐。
随后那数百水剑便分崩离析,变成一片酒雨落下。
四周酒香扑鼻。
“还没完!”
岳八碗法诀再变。
即将落下的酒雨竟改变了方向,朝着羊重光笼罩而去。
在包裹盾墙的同时,这些酒雨被岳八碗以火焰法门引燃,顷刻间化作一片火海,将盾墙吞没,燃烧在人们头顶。
结丹后期的灵剑宗长老,手底下都有各自的绝学。
岳八碗这一手化酒为剑,化雨为火的招式,简直出神入化。
然而在万器大阵之内,岳八碗的攻击手段被削弱了大半。
羊重光仗着大阵之力,很快便压制了火海,毫发未损。
“不过如此。”
病恹恹的羊重光得意的大笑,满脸鄙夷之色。
一众灵剑宗长老被羊重光的嚣张气得脸色铁青。
方玉竹的法宝长剑化作一棵青竹,想要缠住羊重光脚下的宝鼎,结果被鼎中上百件奇形怪状的法器给反向缠住,一时难以收回。
“万器大阵,专克五行之力,你们若没有其他能耐,今日,便要葬身于此。”
羊重光冷笑道:“没想到啊,偌大的灵剑宗,居然只有如此实力,实在让人难以置信,自诩一流宗门,你们灵剑宗根本名不符实!”
被人如此嘲讽,岳八碗众人偏偏无可奈何。
被万器大阵压制,他们的实力难以施展。
这就是剑修的弊端。
灵剑宗以修剑为主,无论长老还是弟子,单独的个人战力都极强。
但最怕被大阵压制。
尤其如蛊国与万器大阵这种超大型的法阵,足以将剑修压制得发疯。
身处大阵,又被围攻,如此混乱的局面,弟子们连结成剑阵的机会都没有。
岳八碗几次想要门下弟子组成剑阵防御,结果尽数被藏身于万器大阵的两个宝器宗长老破坏掉。
混乱的战场中,灵剑宗弟子开始出现伤亡。
上百人被杀!
再继续下去,除非破开万器大阵,否则岳八碗这些长老都有危险。
别看宝器宗是二流宗门,这座万器大阵聚合了宝器宗多年心血打造而来,称得上镇门之宝。
不计代价的催动下,困死几个结丹长老不算意外。
本以为是一场轻而易举的灭宗之战,不料灵剑宗一方竟陷入了下风。
云缺催动着几把飞剑护身,时而砍一砍接近的宝器宗弟子。
长老之间的恶战,他没兴趣插手。
云缺现在正研究着这座万器大阵。
尽管御器心经在手,可没时间修炼,如今只是掌握些皮毛而已,想要夺走这座万器大阵并不现实。
其实不用多,云缺估计只要给自己几天时间专研御器心经,他有把握与羊重光争夺这座大阵。
即便夺不来,至少能将其停下,打开出口。
对方显然不会给自己时间。
别说几天,一天之后,岳八碗等人都要耗尽灵力。
现在的局面,唯有强行突破一个豁口,先离开万器大阵的笼罩,再返回头围杀羊重光等人。
否在始终在大阵里与人家抗衡,灵剑宗这边太吃亏。
岳八碗久攻不下,无奈之下,望向始终没动一步的白厌。
“此阵压制力太强,我们伤不到羊重光,白长老能否出手一战。”
岳八碗充满期待的道。
方玉竹等人听闻,也将目光纷纷望向白厌。
此时的白厌,眼珠已经爬满血丝。
他抬起手,缓缓拉下遮住口鼻的衣领,现出下颚的剑柄。
白厌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高处的羊重光身上。
下一刻,他猛地握住剑柄,冷声道:
“我来杀他。”
嘎吱吱!
当白厌拔剑的时候,云缺听到了一种骨头间互相摩擦的诡异声音,听得人寒气大起。
随后,云缺第一次看到了白厌的剑。
白厌从头颅里拔出的剑,一片惨白,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一段白骨!
那把剑,完全由白骨打造,白森森,无比骇人。
骨剑上,流转着上品法宝的气息波动。
骨剑的气息很奇怪,不属于五行之力,阴冷中透着灼热,给人一种忽冷忽热的感觉。
“蚀骨剑!”
方玉竹岳八碗等一众长老几乎同时低语着那把剑的名号。
人们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远离白厌。
灵剑宗三大高手,听着名气极大,可实际上没有一个正常人。
其中的白厌,在一众长老眼里就是一条疯狗,放出去只有两个结果。
咬死敌人。
或者被敌人砍死。
疯狗出笼,不死不休!
当白厌抓起蚀骨剑的那一刻,他的眼珠完全被血丝包裹,脚下一踏,整个人如同利箭般冲向高空的羊重光。
云缺目睹着白厌出手的整个过程。
简单到极致的剑招,完全以劈斩为主。
但劈起来就没完没了!
白厌出剑的速度极快,宛若闪电,一息百斩,猛若凶虎。
一片接一片的剑光笼罩在羊重光头顶。
众人上方仿佛出现了一片剑气云层,剑光劈斩在宝鼎上的脆响亦如雷鸣不断。
羊重光认得白厌,不敢怠慢,从鼎中摄出数百件法器抵挡。
但也仅仅是抵挡而已。
在白厌疯狂的进攻面前,即便有大阵为依托,羊重光也被斩得只能防守。
“好一条疯狗啊……”
见识过白厌出手后,云缺感慨着自语道。
被这种疯狂的家伙缠上,不死也得掉成皮。
有白厌出手猛攻羊重光,岳八碗等人终于能腾出手来追杀两个藏在大阵里的宝器宗长老,一众灵剑宗弟子逐渐适应了大阵压制后,也开始了反击。
而云缺,正在角落里,准备做一个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