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眼前的景致时,他竟是有些难以置信,感觉自己好像来错了地方,与先前的猜测完全不同。原本他以为崖顶应该是白雪皑皑,寒风呼啸的。
可是,没想到竟是截然相反的另一番场景,着实令人意外。只见,入眼处乃是一片面积不大的清幽山谷,可谓是府邸别有洞天。
谷中绿树成荫,溪流潺潺,偶尔还能传来几道鸟鸣之声。由此可见,选择在此地隐居,这天绝老人还是颇会享受生活,怪不得能活一百多岁。
当然,这个只是江湖传闻,至于他的真实年龄,便无人知晓了。越过这片环境优美,温馨的山谷,陆晨忍不住向高处看去,却发现了一丝异常。
那就是这片山谷的几乎是四面环山,山顶则是显得特别荒芜,并且狂风呼啸,莫说居住,即便是稍作停留都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看来,这山谷之所以有如此适宜的环境,也是多亏了四周山峰的阻挡,若不然断不会出现如此场景。收回远眺的目光,陆晨便寻找那位神秘的天绝老人,所居住之处。
片刻后,在一片田园边,他发现了几间略显简陋的木屋。更有甚者,一个老农模样的老者,正在田里除草耕作,对于他的到来,好似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对此,陆晨倒也不在意,并没有上来就向天绝老人下战书,而是站立在附近,细细观察着他除草的动作。只见老者微微提起锄头,而后轻轻锄下。
他的动作并不是多潇洒,速度也非多快,就如同是一个年迈的老者一般。但每次提起,落下,到杂草被摔在一边,陆晨感觉这其中竟包含了武学的极致,老人所坚持的道。
慢慢的,他竟是被天绝老人的动作所吸引,忍不住走了过去,拿起木屋旁的另一把锄头,也开始锄起来。慢慢的,随着他的参悟和尝试。
陆晨锄草的动作,竟是和天绝老人保持高度一致,不,准确来说,从表面的一致中,陆晨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天绝老人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看着陆晨微微点头。
仿佛感觉到对方的目光,陆晨亦是放下锄头,看向天绝老人微笑颔首回应。随后,天绝淡然开口:“你的悟性很高,乃是后辈的翘楚,怪不得如此年纪便能勘破武学的凡真屏障。
这个过程,老夫经历了二十年的漫长探索,真是后生可畏啊,老夫是真的老了,唉!”陆晨微微躬身,行晚辈之礼:“天绝前辈修为冠压江湖,无人能及,乃是晚辈一直所崇拜的偶像。
即便您现在不问世事,但在天下武林之中的威望,依旧如日中天,万人敬仰,怎能服老呢,哈哈!想必前辈与我和天下武者一般,都在为追寻武学的极致而努力。
其实,这次晚辈前来也是想和前辈切磋一二,寻找到突破的机缘……”天绝老人摆手阻止他下面的话,平淡开口:“并非所有人都适合在战斗中寻求突破,最起码老夫认为这并非你的最佳选择。
古往今来,欲成道的武者,可谓是如过江之鲫,但能如你我一般,窥到门径者,可谓是凤毛麟角”说到这里,天绝老人环视了一下四周,悠悠一叹:“你可知此地在二十年前还是颇为荒凉。
当时,老夫也迷失在武学追求的道路上,便选择在这里了此残生。慢慢的,从刚开始的无所事事,到最后动手开荒,引山巅的雪水灌溉。
看着自己精心栽培的树苗渐渐生根发芽,进而枝繁叶茂。最终,连整座山谷都因此而大变样,老夫终于寻出了自己的道。武学没有巅峰,而是永无止境。
武学也非索取,而是奉献之道,取之于自然,还于自然。我的《天绝大法》乃是至刚至阳的武学,俗话说物极必反,刚过易折,那修炼到极致便是化归为阴柔,绵和之道。
这便是老夫这多年来的参悟,与小友论道也算是结下一个善缘”陆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天绝老人看向陆晨,第一次流露出欣慰的微笑:“你得到过寒玄的传承,也算是我的晚辈。
哈哈,莫非你以为那老家伙靠着养花,种草都能跨出那一步,老夫便要落在他的后面不成”说着,天绝老人竟是顿生一股豪气,随手将锄头抛向远处。
顿时,传来一声震耳的轰鸣,原来竟是远处的一块巨石四分五裂,化作齑粉,而锄头却是完好无损。随后,天绝老人大笑一声,双掌翻飞,如同在揉搓一个圆球一般。
只听他口中低吟而出:天之绝,雷霆之怒,是为天罚,灭万物以成其威。然众生岂甘,虽弱却奋起而抗之,其之坚韧,其之耐性,其之无谓,便可以柔克刚。
这便是老夫之法,天之绝,必有一线生机,人之柔补天之缺,完美循环,是为刚柔之道。随着他的话语,天绝老人就如同打太极一般,一排排气浪,在他的身周盘旋,聚而不散。
最后,只见他双手下按,顿时气浪便开始急剧压缩,最后竟是引发了质变,化作洁白的光团,将其包裹。与此同时,系统的声音在陆晨的脑海中响起:这是灵光团。
打破凡真屏障,沟通灵气入体,化作道基灵脉,他已经破障成功,即将进入修真界。随着系统的话语,天绝老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微笑看着陆晨:“我不会和你斗武,那没有任何帮助。
今日,你观看老夫入真的过程,能否破关皆看造化了,咱们修真界再会了,哈哈!”说着,天绝老人就这样被那个洁白的灵光团包裹着,身影渐渐淡化,转身消失在此处。
看着天绝老人入真而去,陆晨的内心有些复杂,没想到比武没比成,竟然看到了如此壮观的一幕,可谓是意外收获了。不过,他还是为天绝老人感到欣慰。
此人追求武学一生,终于算是如愿以偿了。想想这天下第一,第二高手,也真是够特别的,不仅隐居之地,还有这入真之路。
一个靠开荒,一个靠种花,都不是自己的专业,真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