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拙等人在下人的指引下到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老远,殷若拙就已经看到了亭子里坐着的五个年轻人。
林一尘和其他的师兄弟都被安排到另一边去和其他门派的弟子交流了。
今日,这是属于六大掌门弟子的聚会。
就如同之前说的一样。
六大同气连枝,很多事情彼此的关系复杂无比,却又藕断丝连。
竞争着,也合作着。
彼此谁也不服谁,但又默契的将其他人排除在外。
与其说是亭子,倒不如说是湖中的一个小岛。
红莲、白藕、青萍叶,开得很是艳丽多彩。
一路走来,迎头便是庭栏勾画水榭歌头,侍女轻纱曼妙,朵朵涟漪,明楼雕龙画凤鬼斧神工,一切都彰显了其主人的不凡和威严,等殷若拙闯入其中之后才发现,里面却也仅仅是一壶清茶,几幅字画。
没有金碧辉煌,也没有物欲横流、金光灿灿。
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里面坐着几个仪态气势都很足的年轻人,三男两女。
首先,坐在首位之人,头戴金冠,雄姿英发,锦绣红袍加身,双目透着孤高霸气,面上却是沉稳如神,殷若拙知道,这就是黑白学宫凌昊凌真人的高徒,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云飞扬了。
一见之下,果然是一表人才,其不怒自威的身体之下,不知隐藏了多么强大的力量,也无怪能传出这么多英雄事迹。
如殷若拙被蜀山众弟子“爱戴”一样,云飞扬在黑白学宫的地位与他相比,也不遑多让。
而坐在云飞扬左手边的人影,殷若拙很熟悉,毕竟之前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影响,赫然便是之前遇见过的云龙阁的东方白了。
他今日依旧是一袭白衣,身段修长,肤入凝脂白玉,如是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怕是就更加符合潇洒公子的形象了。
即使他本人一直都很刻意将自己打扮得严肃一些,但却总是弄巧成拙,不知吸引了多少待嫁闺中的貌美女子。
紧挨着他身边的是一妙龄女子,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身着青色贴身衣物,头插碧绿簪子,发髻随意交叉,马尾倾斜如瀑。
仔细看去,她双手袖口略大,露出一截白藕玉璧,左手戴着奇异小铃,比起其他人来说,身子略微瘦小,脸上总是挂着开心的笑容,给人一种青春活力的感觉。
如果殷若拙猜得没错的话,这小妹妹应该就是飞雪阁的妃青竹了。
从她小小的身体里,殷若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古怪之处,内心一笑,真是人不可貌相,不愧是飞雪阁的当代传人,看着年轻实则不可小嘘。
右手边,云飞扬身边坐着的也是一男子。
只见他不悲不喜,面色沉着,双目深邃如水,浑身散发着平易近人的气息,好像都能和周围的任何气息融为一体,却不会让人感到任何奇怪之处。
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年纪稍大。
感觉和殷若拙性格差不多,好像任何事情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平淡的眸子里似乎总是在想些其他的事情,当殷若拙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他似乎察觉到了,从沉思中惊醒,对着殷若拙笑了笑。
同道中人。
殷若拙心中不知不觉冒出这样一个词来。
对方应该就是老庄观的牧玄子了。
对于其他五大来说,殷若拙其实最为好奇的应该就是老庄观了。
毕竟,就这名字。
殷若拙心里就有一种,总有一天要去见识见识的想法,如今确是可以如愿了。
比起其他几大来说,老庄观其实最为契合道家的清静无为思想。
毕竟,在六大之中,老庄观的门徒最少,大猫小猫两三只,说的就是老庄观。
当然了,千百年来抱着可以取而代之的人也不少,最后多是神秘消失。
那些人不是被埋,就是远走天涯了,这辈子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人少,不代表可以被随意欺负。
而牧玄子身边坐着的女子就是六大之中的最后一位,不老长春宫的慕容倾城。
人如其名,倾国倾城。
一身黑色长裙给人一种另类的蠢蠢欲动之感,如瀑长发直至腰臀,浓密而茂盛。
长裙处处透着丝纹,或是高贵的金乌,亦或是流畅的曲线。
束腰高挺,凹凸有致,高挺的鼻梁,白皙精致到了极致的肌肤。
真可谓为欺霜胜雪。
再看其妆,艳而不媚、粉而不惑,多一分少一分好像都会打破这种极致美感。
对于真正的绝代佳人来说,他们从来不需要多么费力的在脸上涂涂画画,略施粉黛自然国色天香,惊艳众生。
标准的瓜子脸,柳叶眉,不仅不会给人刻薄的感觉,不知是与生俱来的气度还是修行功法的问题,她面上永远带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艳,却给人以另类的端魅。
可玩而不可亵玩嫣。
如同荷塘里的荷花,亦如山巅之梅。
高岭之花,不可直视。
殷若拙敢肯定,多少人会只要看上她一样,就会生出自惭形秽不敢直视的想法。
当然,日后当真正和对方熟悉之后,他忽想起今日的猜想,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离谱。
殷若拙观察其他人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在大量着他。
作为六人中最神秘的存在,多少人对他望眼欲穿,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作为蜀山弟子、姜玄天的关门弟子的他,究竟长着什么模样?
有什么魅力能让姜玄天力排众议将他立为下一代蜀山掌门。
同为六大,知根知底。
当年的锁妖塔事件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
再说,姜玄天和蜀山防着的一直都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至于其他五大,倒是不在其中。
他们之中,也就除了妃青竹年纪比他小一点之外,其他人都是早早跟随着自己的师傅修行,就算是妃青竹,不谈年龄,修行时间其实也要比他长上一点。
谓之从娘胎里开始修炼的。
“来迟了,请诸位勿怪。”
互相打量之后,殷若拙对着五人赔礼道歉,谁也不比谁更高贵,自己的确来得迟了,道歉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