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一起吃了饭,落染又买了一些好看的冬衣让他们挑选。
几个奶娃娃在一起“啊啊啊”的交流着,说的有来有回的,就是不晓得她们交流的啥,引得一屋子主子下人都跟着乐。
翌日,落染放学回到家后,青芜随其去了书房。
“坐下。”
“属下不敢。”
“怕甚?我给你易容,你去那儿坐好。”
落染边准备东西边同她说道,青芜闻言松了口气,乖乖坐好。
她怎的觉得这才没多久不见,主子的气场越来越强了?
落染将东西摆好,边给她易容边道:
“想必落冰已经同你讲了,画中之人是谁,在何处能寻到她。”
“是。”
“好,我要你带着雁山去找画中之人,完事后将雁山带回。”
“怎么做她已知晓,若她无危险,你不许出面。”
“只管看好她,莫要让她与除了画中人之外的其他人有太多接触。”
“最好也不要让别人瞧出来你与她是一道的。”
“是。”
落染给她易完容,吩咐她出去把水端来,而后把雁山从空间里带了出来。
雁山观望着四周,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落染介绍道:
“此乃我家中书房,为你带路之人马上就来。”
“不知女君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你是聪明人,当晓得知道太多对你并无好处。”
雁山点头,没再说话,她方才也只是太过惊讶于她这手段,没忍住才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青芜将水端了进来,看了雁山一眼。
心道自家主子可真厉害,能把这人藏的这般深,连她都未曾发觉她是何时跟来的扶风城。
落染净手,而后走到二人面前,看着雁山道:
“此人是何背景我都同你说过了,切记要悄悄行事,莫要让人看出端倪。”
“是。”
入夜,二人去了城南花巷,蹲守到了要找之人。
雁山灌了两口酒,拿着落染给的银票进了青楼,青芜跟在其身后不远处。
“呦~女君今儿个来得早啊!”
“贾某这不是与天儿小美人儿约好了吗?鸨爹快去把他叫来吧。”
“那可真是不巧,天儿方才已接客了,女君今儿个不若让春儿陪您?”
贾萃红闻言脸上露出了不悦。
“我昨日不是与他说好了这个时辰过来吗?他怎的还接别的客人?是不给我贾某人面子吗?”
“哎呦~哪儿能啊!天儿也是没有办法不是?
这来的人咱们又得罪不起,还指明要他,他一个妓子如何能拒绝得了?
女君您消消气,鸨爹我啊,这就叫春儿来陪您。”
“哼!我就能得罪得起了?”
“女君说的是哪里的话,这来人乃是官府中人,女君还是莫要让奴家为难了。”
[为难我做甚?有本事你去找人家说理去呀!
再说了,我这儿可是青楼,谁会有生意不做只顾着你?
还当自己是曾经的富商之女呢?
如今家产都没了大半,否则又岂会来老子这里?
抠抠搜搜的,在这儿和老子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贾萃红闻言咬了咬牙:
“把绵儿也叫来!老娘今日要玩儿点花的!”
鸨爹脸色一变,而后又挂上了不算好看的笑容。
“哎哎,好……奴家这就把人给您送过去,您先请。”
“拿两壶烈酒送上来!”
贾萃红说完甩袖上了楼,鸨爹翻了个白眼,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狗东西!
“去!拿两壶最烈的酒送去春色满园!”
“是。”
而后环臂冲着二楼某处道:“喝死你!呸!”
雁山在不远处揽着一名男子偷偷地关注着此处的一举一动。
想着该如何只给她一人下药。
而后勾唇一笑,从小二那里拿了壶酒,去了鸨爹身边……
春色满园隔壁,雁山独自喝着酒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长街。
鸨爹喜笑颜开地出了包间,将千两银票揣进了怀里。
[让你玩花的!多来几次我这楼里的美男不都得被你折磨死?
赚你那仨瓜俩枣不够老子赔的!看你今后怎么得瑟!]
随后他将绵儿和春儿叫到了跟前儿。
“这壶酒是给她喝的,爹爹我也是心疼你们,怕你们再被她折磨,所以在里面加了点儿无伤大雅的东西。”
“这一壶是你们的,切记不要弄混了,否则她之后再来搓磨你们,爹爹我也不管了,记住了没?”
“是。”
两人想起之前的事就一阵恶寒,而后一人拿起一壶酒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一个时辰后,鸨爹进了隔壁的房间。
“女君,您交代的事奴家已办妥了。”
“好,这是之前答应你的,拿去吧。”
“诶诶,多谢女君。”
鸨爹将银票收了起来,笑着道:
“女君真的不要奴家叫人来作陪吗?”
“不了,在下还有事,便先告辞,改日再来。”
“那奴家便不打扰女君了。”
雁山点头离开,青芜蹙眉跟着下了楼。
二人于暗巷上了马车,青芜小声询问:
“成了?”
“成了。”
“你如何办到的?”
“借刀杀人。”
“你说的是鸨爹?他怎会同意?”
“我与他说,那药无伤大雅,且当时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只是会让她过些日子时常昏睡,没有精神,浑身乏力,无法再找楼中男子的麻烦,又将女君给的银票给了他作为报酬。”
“你怎知他会答应做此事?你就不怕他出卖你?”
“真正厌恶一个人是可以通过言行举止看出来的。”
“我还与他说,那贾家出事并非意外,而是得罪了她们得罪不起的人。”
“如此他便会觉得,我身后乃是有大靠山的,取舍之间,必不会得罪我。”
“之后我说,若他担心贾氏女在他这里出了什么事,可推到我的身上,我就在此等着,他若不信一试便知。”
“不过待几日后药效发作,等他之后反应过来之时,已与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他定不敢主动承认此事。”
“且他就算将我供出来了又如何?谁又能找得到我呢?”
青芜闻言挑了挑眉,甩了下鞭子驾车带着雁山回了家。
的确,那么久了她都不知道此人就在这里,更别提别的人了……
十一月二十日,大雪已经下了一整日,刚刚停下,天空还灰蒙蒙的。
落染着一身黑色绣花长袄,身披黑色加绒斗篷,一头墨发高高束起,颇有一副英姿飒爽的侠女风。
凝雪站在大门口等着她,见她来了,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了她,二人翻身上马,前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