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仓储北湖分店和一家商场差不多大小,一共四层楼,离武阳大学不到两站路。
正是中午吃饭时间,超市四楼人事部却还是一片忙碌,十一期间,超市连续七天做活动,不少商家都带着自家商品,准备在超市门前的空地上做促销活动。
何小龙和姬天赐直接走进了一间库房,这库房门上贴着一张A4纸写着“面试点”,库房很大,和学校里的阶梯教室一样大。
走进库房,里面零散的摆着一些桌子,每个桌子后都坐着一个面试官,桌前都是一条条长长的队伍。这里排队面试的大多都是一些学生,他们人人手里拿着一张简历。
“龙哥,为什么我们不准备简历?”姬天赐心想,何小龙准是忘记了。
何小龙上下打量一番姬天赐:“天赐,你的脸就是简历了。走,我们去那条队伍。”
何小龙把姬天赐带到了一条全是女生的队伍,这里每个面试官都来自不同商家,要推广促销的商品也都不一样。
库房里的人们都很忙碌,很多面试者一次没有面试成功又马上换另一条队伍排起来。
姬天赐观察着自己站的这条队伍,面试官是女的,排队的也都是女性,而且年龄还都偏大一些。
“龙哥,我们这是面试那个商家?”
“到我们时你不就知道了,急什么呀!”
“总要做点准备吧,不要到时一问三不知。”
“你放心好了,都交给我。”
……
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终于轮到何小龙面试,姬天赐站在他身后一米的位置等待着。
姬天赐稍微挪动了下身子,看清了面试官桌上放着的商品后,他想立马转身就走。这商品经常在电视上做广告,广告词他都背得下来“薄薄一小片,舒适一整天,舒菲,你的贴身管家。”
来这里招收促销员的商家正是“舒菲女性用品公司”,她们这次要推广的商品也是新型极薄卫生巾。武阳市也是一个旅游城市,每逢十一来到武阳市的游客很多,尤其是北湖洛山风景区,所以一些大厂商都喜欢在这家超市做线下推广活动。
姬天赐知道真相后浑身不自在,他看着何小龙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祈祷何小龙一定不要通过面试。
面试官是一名中年女性,她很好奇怎么会有男生来这里面试。看着桌子另一头的何小龙,她又觉得有趣,随口先问了一句:“你有过相关产品的销售经验吗?”
“没有!”何小龙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你对我们的新产品有所了解吗?”面试官敲了敲桌子继续问道。
何小龙头也不低头看一眼桌上一包包的商品,他还是理直气壮的回答道:“没有!”
面试官忍不住笑了,以为这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男孩:“你怎么想到来我们这儿面试了?”
“因为,我能让你们的产品大卖。”何小龙信心满满。
“噢?说来听听。”面试官并不相信何小龙,她只是纯粹觉得好玩。
何小龙又开始一本正经的吹嘘起来:“如今社会,商场如战场,商家为吸引顾客眼球不择手段,市场竞争激烈。而贵公司的商品主要针对女性消费者,我这里有一个‘杀手锏’,保证只要是路过超市的女性都会停留下脚步。”
面试官听了这话,觉得更好玩儿了,她是苏菲公司武阳分公司的人事部经理,名叫陈倩,每年都会面试正式员工和外聘人员近千人,但她还从未遇见过像何小龙这么有意思的求职者。
“你那杀手锏是什么?”陈倩眉眼都在笑。
何小龙把屁股下的板凳往旁边一挪:“看到我身后那人没有,他是我兄弟。你说,就这长相,那个女性顾客见了他不会多看两眼?尤其是年轻女性,你信不信,他就是说这‘面包’一百块钱一片,也会有人去买。”
陈倩看到姬天赐后,也是一阵诧异,她这辈子当真没见多如此男子,真像是一件精工雕刻的艺术品,她渐渐觉得何小龙说的话有些道理了。
姬天赐看见两人目光瞄过来,心中暗呼一声“不好”,但他面上还是尴尬的对着面试官招了招手。
陈倩仔细看了一会儿姬天赐,有些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她认真的对何小龙说道:“我们这次推广不是为了赚钱,公司也不在乎在这里卖出的一点小钱,这次活动主要是宣传我们的新产品。活动期间,我们甚至是亏本在卖,我们对自己的产品有信心,目的是让大家用了以后,能在消费者群体里赚取一个好口碑,为新产品打开市场。”
何小龙一副很懂的样子:“我明白,我和我兄弟俩人,您看能不能被录用?”
“待遇你是否了解?”陈倩直接问道。
“知道,就是想再确定下,每卖出一包姨妈巾是不是都有提成?”
“是的。销售人员每卖出一小包提成两块,卖出大包提成十块。你们能做几天?”
“五天,十月一号做到十月五号。”
陈倩想了几秒钟,就从抽屉里拿出两张合同:“让你兄弟也来一起签了吧。”
……
走出超市,姬天赐一脸郁闷。
“龙哥,这女性用品我们根本不懂啊,怎么去卖?”
“哎,不要紧,你以为卖房的都很懂房、卖车的都很懂车啊?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现在卖豪车、卖豪宅的销售人员很多都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为什么?”姬天赐没有买过豪车豪宅,但他在电视上看到的好像的确如此。
“靠,真笨,因为买豪车豪宅的大多数都是男人,这和你卖姨妈巾是一个道理。”
姬天赐心中无语,他回到宿舍后当真上网研究起舒菲的新产品,而何小龙拿着个小本子,在一旁不断盘算着一天能赚多少钱。
***
晚上九点,姬天赐准时出现在了望月亭中。即使军训结束,晚上的时间多了起来,南宫语仑还是和姬天赐约在每天九点。
几周过去,两人熟络了很多,常人谈情说爱都是在林中卿卿我我,而他俩则是用音乐表达着彼此之间的情意。他们用乐器在交流,每一个音符都代表着他们的言语,音乐中他们可以敞开心扉,让心灵交织在一起。
今晚,南宫语仑的曲子有点伤感,一曲作罢,她缓缓开口道:“明天我就要走了,真不想去北州,这一去,还要等到七号才能回来。”
姬天赐也有些不舍,他之前就知道南宫语仑的爷爷十一假期要带着她去北州。毕竟南宫语仑的父母都在北州,放小长假也该陪家人在一起。
姬天赐刚来到武阳上学,还没真正的出去玩过,十一他也没打算回去,准备白天和何小龙做做兼职,晚上再让何小龙带着自己四处逛逛,感受下武阳市的夜生活。清风道长也觉得姬天赐该好好在大城市玩几天,姬天赐从小陪着他在小道观里一待就是十几年,自己这个做父亲的的确很不称职。
南宫语仑站了起来,又依偎在姬天赐的怀中,语气温柔:“你会不会想我?”
“当然会。”姬天赐回答的平常,但言语中十分肯定。
两人这段时间除了偶尔拥抱,没有再进一步,他们都很享受拥抱时对方带给自己的温暖。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彼此之间的关系,说是恋人,又不太像,毕竟他们都没有捅破那层纸。姬天赐觉得应该顺其自然,不必刻意表白,而南宫语仑对姬天赐的爱慕表露无遗,但她心中似乎仍有所顾忌。
月光、深山、凉亭、一对璧人依偎在一起,这景色美如画,山林间一片宁静,似不想打扰这一对神仙般的人儿。
十点多,南宫语仑送姬天赐下了山,然后她又去了爷爷家,姬天赐孤身一人回到了宿舍。
***
望月亭中,南宫语仑和一名老者站在一起,两人都看着满天繁星。
“爷爷,你能不能给我取消掉婚约?”南宫语仑一脸哀愁。
“孩子啊,这要我如何向上官家交代啊?”老者声音低沉洪亮,眉头紧皱。
南宫语仑沉默良久,才又转头看向老者:“您说,姬天赐到底是不是一个在野异士?”
老者思索一会:“调查科已调查了他半年之久,他应当只是一名普通的‘观察者’,身世清白,只是查不到他亲生父母是谁。眼神通一般都是遗传,调查科分析,他应当具有阴阳眼,曾经怀疑过他是天通眼,但是,若真如此,他定能察觉有人在调查他,他肯定也能看出你的不同。”
南宫语仑听完有些失落,心想,若姬天赐是一名强大的异士就好了,在超凡界,他要娶自己,也没人会说什么。爷爷在自己还小的时候就和上官家定了娃娃亲,上官家在九幽超凡界举足轻重,若自己悔婚找一个凡人成亲还好,但要是找上一个普通的异士,那么就显得看不起上官家,影响两家多年来的交情。
南宫语仑忧容满面,想到未来,她也不知道该做何选择。
“孩子,暂且不要想这些事了,还是好好准备这次武举吧。”老者神情凝重,似有大事将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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