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的队伍行进的并不快。
负责传旨的公公也没有催促,毕竟一路上他可收了霍辰安不少好处。
就这样,一队形形色色的人马前簇后拥的进入了青州城,瞬间就吸引了无数老百姓的目光。
没办法,这队人马的配置实在有些惹眼。
领头的明显是传圣旨的仪仗,后面跟着的却是形形色色的人和装的满满的马车,最关键的是队伍里混着一个骑驴的帅哥。
这让青州的百姓不由猜测起来这群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鉴于天色的原因,一行人便决定在青州城住宿一晚。
很快众人便到达了驿站。
邓陵冲接过霍辰安的缰绳不解的问道:“先生,为何有马不骑,非要骑驴?”
霍辰安瞪了他一眼说道:“什么叫驴,这可是我的应急储备粮,你是不知道,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这驴肉可是人间美味。”
闻言,邓陵冲和老驴都沉默,接着老驴便开始昂昂昂的骂街:“你这个老六!从一开始就想吃我!老子要罢工!罢工!……”
无奈之下,邓陵冲只能先把骂骂咧咧的老驴牵去了马棚。
……
当晚,一个让霍辰安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他。
当、当、当,就在霍辰安想要就寝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
“谁?”霍辰安疑惑的问道。
“霍兄,是我孔仁玉。”门外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
闻言,霍辰安披上外衣赶忙打开了房门。
“孔兄?真的是你!”
霍辰安赶忙将孔仁玉引入屋内,他调亮了油灯,又往炭盆中加了一些木炭,此时他才看清,孔仁玉似乎又憔悴了不少。
二人在桌边落座。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故人。”霍辰安笑呵呵的给孔仁玉倒了一杯茶水,说道。
孔仁玉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今日霍兄进城的时候,在下恰巧在人群里看到了霍兄。霍兄骑着……一头驴,当真是英武不凡。”
霍辰安闻言一脑门子黑线,自己骑的是驴又不是什么神兽,有什么英武不凡的?
他干咳两声说道:“孔兄莫要说笑。”
二人又客套了两句,霍辰安见孔仁玉面有难色,便问道:“孔兄深夜来访,不知所谓何事。”
“哎。”孔仁玉无奈的长叹一声,他从怀里掏出一张血书,递到霍辰安的面前。
此时,霍辰安才看清孔仁玉的十根手指都抱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还隐隐有血迹渗出。
“孔兄受伤了?严不严重?”霍辰安急忙问道。
孔仁玉尴尬的挠挠头说道:“写血书的时候自己咬破的。”
嘭,霍辰安差点没从椅子上栽下去,不知道是说这位仁兄傻好,还是说他实在好,你就不能用鸡血鸭血的蘸着写啊?实在不行整点黑狗血还辟邪。
压下心中的吐槽,霍辰安接过血书,借着油灯仔细的读了起来。
血书洋洋洒洒,每个字都苍劲有力,不难看出当时书写者……一定很疼。
血书的大致内容是:孔仁玉乃是孔圣之后,是上一代衍圣公之子,而当代衍圣公孔末并非孔家之人,他本是孔家的马户,本名姓李,为人机灵,深受上一代衍圣公喜爱,后来被上一代衍圣公收为义子,才赐姓孔。
谁料此人心狠手辣,他借助职务之便,逐渐掌控孔家大权。
之后更是觊觎衍圣公之位,他不但下毒杀害了上一代衍圣公,便设计杀死了孔家大宗户(孔氏嫡系)十几人,只有孔仁玉和其母张氏侥幸逃出。
孔末深知斩草除根的重要性,对母子二人也是穷追不舍。
无奈之下,母子二人也只能暂时躲到张氏青州的娘家。
上一次金陵城外暗杀孔仁玉的便是孔末的人马,所幸他被霍辰安所救,才有了今日孔仁玉深夜上门的戏码。
霍辰安看完血书不由唏嘘不已,他放下血书气愤的说道:“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孔仁玉无奈的摇摇头说道:“那孔末跟当朝首辅姬乾坤狼狈为奸,地方官员根本不敢招惹他,而升斗小民的声音更是无法上达天听,所以在金陵的时候,我才那么想获取诗会的魁首,因为那就是我洗刷冤屈唯一的机会。”
作为那次诗会的魁首,霍辰安尴尬的挠挠头,没想到自己间接的助纣为虐了一把。
霍辰安对孔仁玉说道:“孔兄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不管的,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将此事揍禀皇上,相信皇上一定会还你公道。”
闻言,孔仁玉连忙起身作揖。
“霍兄大恩大德,仁玉没齿难忘。”
……
昭宁公主府,(我都忘了这个公主叫啥了,回去找了半天才找到)
经过半年的修养,陈世美的下盘基本已经恢复,但是心里上的创伤却是难以抚平。
每每想到秦无双还有霍辰安这对“狗男女”,陈世美的下盘都会隐隐作痛。
但是,更痛的是他的心。
他十分后悔曾经没把秦无双骗上床,那时的他还是一个穷酸书生,满口的仁义道德、诗书经意,又怎么能行那种男盗女娼之事。
但当他当上了驸马,虽然有了一定的权势,但却失去了自己的本心,也失去了原本的自由。
此时的陈世美,便如同笼中的金丝雀,看上去光彩耀眼,但实质上只是主人的玩物。
他眼神冷峻,暗暗发誓一定要逃出这牢笼的束缚。
昭宁公主跟自家姐妹赏花回来后,便见陈世美一人坐在书桌前看书。
“看什么看,现在用功也没用了。”昭宁公主冷漠的说道。
陈世美也不回答,依旧在看书。
“外戚不能干政,你莫不是脑子坏掉了?你要是做什么傻事,可别连累我。”昭宁公主继续说道。
陈世美依旧不理。
昭宁公主气急,一巴掌便扇在了陈世美的脸上。
啪一声脆响,陈世美不可思议的看着昭宁公主。
只听昭宁公主说道:“给你脸了是吧,你这个废物。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赶明天本宫就去找相国寺的了空和尚,非给你带一顶绿帽子不可。”
陈世美闻言怒不可遏,他二话不说直接讲昭宁公主扛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你这个废物。”昭宁公主的嘴里依旧不停地骂到。
陈世美把昭宁扔到床榻之上,一把便扑了上去。
他粗暴的撕开昭宁的衣服,尽情的释放着自己憋了半年的怒火。
帷幔落下,床榻发出吱哟吱哟的声音。
昭宁的谩骂不知何时也变成了婉转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