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帅在向对方说明死者跳楼的诡异情况，还让对方赶紧来现场，傅时琛眸色不由暗了几分。
“哥，你不是不信我的话吗？我找了一个玄学大师过来，她一看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张帅挂了陶蛮蛮电话，朝傅时琛微挑眉梢。
那得意的小模样让傅时琛轻哼一声：“就你能耐。”
紧接着，他又淡声道：“你专心办你的案就好，别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扯进来。”
“……”
张帅知道自己表哥不信这些玄乎的事，他向来只看证据和结果，只信自己的判断。
陶蛮蛮花了半个小时才赶到傅氏集团大楼下，没办法，谁让她没有车呢，出门打车又等了不少时间。
刚从车上下来，她眼神骤然一变。
好强的煞气！
微微眯了眯眼，抬头望向大楼顶层某处，又将视线看向不远处被围起来的现场，神情若有所思。
死者尸体不久前已经被运走，地上还残留着大片干涸的血迹印子，有些触目惊心，可见死者摔下来后，流了多少血。
现场只有两、三名警务人员在值守，旁边还有五六个记者模样的男男女女，举着长枪短炮，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团团围住，似在采访。
陶蛮蛮上前靠近，被警务人员挡住。
“闲杂人员不要靠近，这里不是看热闹的地方。”
陶蛮蛮挑眉，正想说什么，张帅恰好从身后大步走了过来，笑着跟值守的同事打了声招呼，便撩起警戒线让陶蛮蛮进去了。
一进去，陶蛮蛮便一脚踩在那一大片血渍上，一股浓郁的阴寒煞气瞬间从脚底窜到她头顶。
看来，这里便是阵眼了。
“怎么样？能看出什么情况吗？”
张帅见她神情有异，急忙开口。
“这里煞气很重，不出意外的话，死者已经变成厉鬼。”
陶蛮蛮漆黑瞳仁深不见底，嗓音透着几分冷意。
即使有过猜测，但张帅仍免不了倒吸一口冷气：
“卧槽，看来传言都是真的，穿着一身红衣自杀，果然会变成厉鬼。”
听到这，陶蛮蛮脑子里闪过什么，问道：
“死者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她虽然没见过死者，但直觉告诉她，就是昨天下午在她直播间，问她穿红衣服自杀，会不会成为厉鬼的女人。
这倒是把张帅难到了，他苦笑：“老大，人从三十楼楼顶跳下来，你觉得她还能多漂亮？”
老实说，那场面，他一般都不想去看，他怕自己有心理阴影。
也不知道这些动不动就跳楼自杀的，是哪来的勇气跳下来的。
两人正沉默之际，张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送死者去做尸检的同事打来的。
听着电话那头的说话声，张帅脸色越来越沉，挂断电话后，一脸凝重地看向陶蛮蛮。
“跳楼的女人叫周晓慧，身上全是被鞭打虐待过的痕迹，新伤旧疤，身上青紫交加，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甚至胸口等几处秘密的部位，肉……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掉过……”
张帅说不下去了，他只觉心底像压了一块铅石般，沉甸甸的，咬牙切齿低吼道：
“tm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狗娘养的干的，等小爷我抓到他，非揍死他不可。”
“不用你出手，虐待过她的人，很快就会受到报应了。”
女人一袭红衣跳楼自杀，明显是冲着化为厉鬼报仇索命的。
张帅愣了下，随即恍然大悟：“是啊，周晓慧要是真化为厉鬼，下一步不就是要找伤害过她的人报仇？！”
“嗯，这是肯定的。”
陶蛮蛮点头，“厉鬼刚炼成，力量还不够强大，七天后，也就是她头七当晚，力量会暴涨，这时候才是她报仇的最好时机。”
听完，张帅反倒沉默下来，垂着眼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陶蛮蛮看了他一眼，在这个世界呆久了，也知道一些法制约束。
比如，这种厉鬼复仇的戏码在她眼里，便是天经地义，毕竟睚眦必报也是她的座右铭。
但现今世界条条框框太多，对张帅来说，对死者施暴的人也是一条人命，并不是他说想怎样就怎样的，既然知道厉鬼要复仇，他也做不到坐视不理。
尤其是，他还是一名人民警察。
两人走出警戒线外，一旁的傅时琛正好应付完记者的采访。
在几名高管的簇拥下朝大厦内走去时，恰好在门口撞上陶蛮蛮与张帅两人。
他不自觉停下脚步，深邃的眼眸不经意扫到陶蛮蛮身上，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女孩还是一身半旧不新的衣服，披散的头发很明显没有好好打理过。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为什么会和小帅一起？而且还一副很熟稔的样子。
“哥——”
对上张帅看过来的视线，傅时琛半抬起手朝身后挥了挥，跟随他的几名高管便自觉地先行离开。
张帅这一声\"哥\"，可把陶蛮蛮惊住了，待走至傅时琛跟前后，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好几眼。
“你俩是兄弟？”
真没看出来啊。
张帅闻言，怔了下后，偏头看她，下意识问道：
“你跟我哥认识？”
陶蛮蛮心思一转，刚想说认识，不想一道低沉嗓音却抢先一步道：
“不认识。”
气氛莫名凝结数秒，陶蛮蛮微眯着一双漂亮杏眼，斜瞥了一眼淡淡神色的傅时琛，心底连哼三下。
此时，张帅也察觉到两人似乎有些不对付，但此时不是八卦的好时机，便暂且放下，正色道：
“哥，这位陶蛮蛮小姐是我朋友，她也是一位很厉害的玄学大师，她刚才已经确认过了，跳楼的周晓慧确实已经化为厉鬼……”
“小帅——”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傅时琛打断：
“我尊重你交友的选择，但交朋友之前也要看清楚，这人值不值得自己深交，不要被所谓的朋友带偏了路子。”
这女孩品性有问题，小帅虽做了一年警察，可从小还是被小姑一家人保护得太好，心思过于单纯。
“小帅，你要明白，作为警察，你要调查的是，死者到底是被人谋杀，还是确定为自杀，至于其他乱七八糟的事，都与你无关。”
这还是陶蛮蛮第一次听傅时琛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而且还有一半是在自己小弟面前诋毁她的。
她唇角不禁翘起，眼里燃起了小火苗，伸手拦住想要上前辩驳的张帅，皮笑肉不笑道：
“哥哥……哦，抱歉，叫错了，那个大叔——”
看着傅时琛很明显的皱了下眉头，她笑意更深：
“你知道为什么周晓慧要选在你这栋楼跳下来吗？”
听到这话，倒是张帅一时间忘了被傅时琛训了一顿的事，好奇问道：
“为什么？我哥公司风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