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齐齐抬头看来人,见是沈妙芝,都暗下交换了眼神,里面藏的都是窃喜和得逞。
今天下午堰塘发生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们想不知道都难。
村里的孩子都嘲笑他们,说陶长义求娶了名声败坏的沈妙芝。
恶毒兄长和婊.子长嫂,简直是绝配!
三姐弟本来就对陶长义有敌意,怎么会让他给陶家抹黑,让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嫁进陶家。
他们一合计,先是故意剪坏了陶长义的衣服,又把他最珍爱的永久牌自行车扎爆了胎。
闹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激怒陶长义,上演一出恶兄虐待弟妹的闹剧。
他们坚信,只要这个风声传到沈妙芝耳里,她一定会打退堂鼓,到时候他们就趁热打铁,让这个剧情越演越烈,闹到不可收拾,谅那个胆小如鼠的沈妙芝也不敢再嫁过来了。
大姐陶招弟像是看到了救星,哭哭啼啼的对沈妙芝诉苦,“姐姐,他不仅打我们,还不让我们吃饭呢!”
二弟陶长忠也添油加醋,“他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却给我们吃猪食,一不高兴就打我们出气,有时候半夜睡的正熟,都能把我们拖起来揍一顿,他简直就是魔鬼。”
三弟陶长忠冷着脸说,“这都算了,爷爷要解手,他竟然让爷爷尿床上,还不让我们给爷爷换床单。”
桩桩件件,都把陶长义虐待老人孩子的罪行钉的死死的。
陶长义听着这些莫须有的胡编乱造,眼底阴云密布,拿着竹条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狠狠抽在三姐弟身上。
三姐弟见状,眼底愈发得意了,他们就是要激怒陶长义,让沈妙芝亲眼看到陶长义暴力的一面,这可比听传言有震慑力多了。
一想到沈妙芝会被吓得屁滚尿流,他们就雀跃难耐。
沈妙芝眼底淬满冰,难怪陶长义才回来不久就恶名昭着,原来背后是这几个兔崽子在捣鬼。
她看着极力克制盛怒的陶长义,故意轻咳一声,将他的目光吸引过来,然后娇软的眨了眨眼。
沈妙芝看着陶长义原本风雨欲来的眼底,因为自己瞬间染上一抹懵,配上冷硬帅气的外表,简直是男版的纯欲天花板!
沈妙芝垂下眼皮,遮盖住眼底狂涌的桃心,努力在面上堆砌好担忧和同情望向三姐弟,“不会吧?他竟然这么坏,那照这个打法,你们一定是遍体鳞伤。
竹条抽出来的血痕又疼又明显,要半个月才能好的了呢!
快让我看看你们伤口有没有感染。
他要真这么暴力,我都不敢嫁给他了!”
边说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已经上前掀开了陶长忠和陶长孝的衣服。
夏天的衣服只有一件,加上沈妙芝动作又急又猛,左右手同时开弓,一下子将衣服撸到了两娃头顶,蒙住了头,露出整片白花花的脊背。
众人赶紧凑近几步,眼神也巴巴追望过来,两个男娃身子细溜又光滑,别说看不见伤痕,就那肉乎乎的白膘,一看就比村里仍何一个娃吃的好养的壮。
所有人的脑子都有些打结,难不成,这几个娃还能栽赃陶长义?
陶长义眼含复杂的望着沈妙芝,瞬间回味过来她这样做,是为了给自己证实清白。
她为什么能看透弟妹在说谎?
陶招弟被沈妙芝莫名其妙的骚操作惊呆了,反应过来慌忙给两个已经全然懵逼呆滞的弟弟把衣服掀了回去。
她一脸愤然望向沈妙芝,“你怎么这么不知羞,当众就掀人衣服。”
陶招弟有些后怕,好在沈妙芝只有两只手,没功夫掀自己的衣服,不然……
沈妙芝故作生气的说,“是你们先找我诉苦求救的呀,这不是担心你们,一时心急才想着检查一下嘛,你怎么还狗咬吕洞宾啊!”
她又像回过了神,声音添了一丝怒气,“我看你们身上连个蚊子疤都没有,竟然还有脸说被打了?
陶长义怎么会有你们几个满口谎话,还不识好人心的弟妹!”
说完,沈妙芝‘怒气冲冲’的走到陶长义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走,你必须好好给我交代一下家里的具体情况,就凭这几个满嘴胡嚼爱生事的兔崽子,我也要慎重考虑一下要不要再嫁进陶家!”
边说,她已经拉着陶长义走出了院外。
众人一脸凌乱,他们还是没习惯沈妙芝突然变虎的性子。
但托她的福,有一点他们今天算整明白了,陶家三姐弟的话也不能全信!
见没什么热闹看了,几个人议论着离开了陶家,剩下面面相觑的陶家三姐弟。
陶长孝,“我们这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陶长忠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甭管什么法子,只要让她认为陶家不安宁不好伺候,就可以了。”
陶招弟也举手赞同,“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是觉得我们几个不好相处,那我们索性就再坏一点,反正绝对不能让她嫁进来。
刚才她那么不知检点掀你们俩衣服,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水性杨花的事给我们家抹黑呢!”
正说着,屋里传来一阵苍老的咳嗽声,陶长忠和陶长孝面上同时一惊,忙不迭小跑进屋。
陶招娣脸上浮现一丝复杂和怨气,咬了咬唇,也跟了上去。
堰塘边,芦苇丛把两个互相凝视的俊男靓女全然遮挡住了,从大路望进来,压根看不见有人。
没有了外人,沈妙芝也不用再组织表情,她的眼神仿佛黏了胶,细碎张扬的在陶长义脸上游弋。
真好看啊,怎么会有人生的这么完美,挺鼻深眸,立如松竹,只消站在那里,就能让人心神荡漾。
更别说他正用三分不解两份担忧,五分极力掩藏的情意,望着自己。
沈妙芝面上红霞晕染,心里有着从没有过的悸动和踏实。
“为什么?”
陶长义被沈妙芝炙热的眼神盯的败下阵来,不知不觉,耳根已经通红。
沈妙芝眼眸含着调皮,“为什么突然想通了要嫁给你?
为什么要帮你证明清白?
还是为什么莫名其妙把你拉到这里来?
你想问的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