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三姐弟面上都是惊恐和担忧,现在他们才搞清楚状况,陶长义虽然性子冷硬了点,但是毕竟姓陶,不会和他们动真格。
可沈妙芝简直就是个睚眦必报的疯子!
沈妙芝分别狂敲了两边的门,就径直抱臂坐在了堂屋的靠背椅上。
“我数到十,如果不出来,我就砸门。”
“一、二、三......”
还没数到五,三姐弟就开门瑟缩着走了出来。
“你敢对孩子们动手,小心我到派出所告你虐待!”
陶良平听见沈妙芝冰冷的声线,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边急眼的咆哮着,一边急的直拍床。
拐杖被沈妙芝拿走,他连下床都做不到。
陶良平咆哮大喊,“陶长义!把你的媳妇给我管一管,她要是敢动我孙子一根汗毛,我就死给你看,到时候你就是逼死亲爷爷的凶手!!”
后院的陶长义沉浸的研究着沈妙芝的推车图稿,抿着薄唇不耐的掏了掏耳朵。
沈妙芝唇角冷讽,用作精形容陶良平一点不差。
一个瘸腿兔子还想频频威胁给他喂食养伤的主人,哪里来的底气?
三姐弟眼神闪烁,压根不敢直视沈妙芝。
“都干了什么,一一给我说出来。”
沈妙芝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陶良平歇斯底里,“都是我让他们干的,有啥冲我老头子来!”
沈妙芝充耳不闻,死亡凝视着三姐弟。
三姐弟胆战心惊的对视几眼,迫于沈妙芝的威压,陶长忠先开了口,“死......死老鼠是我找的。”
陶长孝捏了捏拳,“牙刷被我……浸了粪水。”
陶招娣头垂到了胸前,声若蚊蝇,“床是我泼湿的。”
沈妙芝手指在臂上轻点,静默不语。
三姐弟的心犹如被放在火上凌迟一般难受,脑袋里想着或能开脱或能威胁的话。
可他们知道,现在的沈妙芝精明异常,而且没有弱点可寻。
“很好,或许你们认为自己有能力自力更生,所以才作天作地。
那从今天开始,你们老小的衣食就请自行解决,别再指望我们会拿出一分一毫贴补你们。”
沈妙芝面色变得云淡风轻。
三姐弟脸色骤变,陶长忠不服气的小声嘀咕,“凭什么,钱又不是你挣得,你说了不算!”
“我的身家都交给了她,她说什么,都是我的意思。”
陶长义从堂屋穿过,不痛不痒的丢下一句话,到前院墙边扛起一根花柳木又目不斜视的穿到后院。
三姐弟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陶良平也僵在了床沿上,才结婚三天,陶长义竟然就把身家交给了沈妙芝?!仟仟尛哾
而且他刚才的态度很鲜明,现在一切都由沈妙芝说了算。
本来第一天陶长义维护沈妙芝,他以为不过是对他这个爷爷有些怨念,故意和他对着来,好求得他的疼爱和关注。
毕竟陶长义身上流着他陶家的血,人性都会偏向血脉亲情!
可他心里开始不安惶恐,陶长义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对他满眼渴望,期盼他像抱其他孙子一样抱抱自己的孩童了……
陶招弟眼睛闪了闪,鼓起勇气望向沈妙芝说,“这样不公平,我们并不想这样做,是爷爷非逼着我们这样做的,不然就会让我们罚跪!
我们只是孩子,只能听大人的,不然就是不孝顺。”
两兄弟眼神闪烁交换,里面有挣扎。
陶良平听着陶招弟的话,回过了点神,气的胡须颤抖,但是却说不出一句话。
沈妙芝打量了陶招弟几眼,这丫头似乎有点开窍了。
“对,爷爷说不把你赶出陶家,你就会给陶长义吹枕头风,以后就会对我们短吃短喝。”
“事实也是,你嫁过来也不给我们做饭,也不想做家务,一副恶毒长嫂的做派,我们这么做也是正当防卫。”
两兄弟见沈妙芝对陶招弟的面色有所缓和,声若蚊蝇的把陶良平教他们的话说了出来,边说边瞄向里屋,生怕被陶良平听见。
陶良平腿瘸,耳朵却灵的很,孙女也就罢了,两个孙子他是放在掌心疼的,没想到为了口食利益也有倒戈的迹象。
沈妙芝唇角勾了勾,“恶毒长嫂?正当防卫?
你们吃着陶长义的,穿着陶长义的,可有叫他一声大哥?
既然你们不把他当大哥对待,我为什么要把你们当弟妹看待?
什么都不付出就想坐享其成,你们觉得我们长得像冤大头?
想让我们做到兄友,你们得摸摸良心问自己有没有做到弟恭!”
三个孩子垂着头,掩去了脸上的羞红,爷爷一直教他们陶长义就是欠陶家的,做什么都理所应当。
可沈妙芝的话似乎也站得住脚。
陶良平呆坐在床上,浑浊的满是心慌意乱,满是青筋的双手抓紧了被子。
见三个人不在辩嘴,沈妙芝面色稍微缓了些,“别人怎么对我,我就一定会怎么还回去。
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就别整出幺蛾子,不然就是自食其果!
今天的事情只有一个解决办法。
做到了,我可以考虑翻篇重来,做不到,就算你们饿死在陶家也不关我屁事!”
三姐妹下意识抬起头,眼中有希望,也有忐忑。
陶良平也竖起了耳朵。
陶招弟小声问,“怎么解决。”
沈妙芝秀眉微挑,不咸不淡的把解决方法说了出来。
听完,房里的陶良平又发出一连串的气愤咆哮,三姐弟的脸也拉成了驴脸,各自回屋上锁,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沈妙芝也不以为意,干脆利索的把房门落了锁,刚搬起小板凳准备到后院看老公干活缓解下心情,一道高瘦的身形站在了院门口。
沈妙芝望出去,是黄俊宇。
“妙芝姐,我妈把晚饭已经烧好了,让我来喊你!”
黄俊宇走近沈妙芝,干净帅气的脸上飞扬着笑容,周身洋溢着朝气蓬勃。
陶长义正在锯木头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丢下锯子,捡起衣服。
刚把一只胳膊伸进袖子,他又顿住了,褪下衣服,随意的搭在胳膊上,擦着汗走出了后院。
黄俊宇已经走到了沈妙芝的身边,足足高出了她两个头,他眼底的崇慕炙热不加掩藏,皎白的皓齿张扬着主人的雀跃激动。
沈妙芝刚准备礼貌的回个笑容,身子一歪就被身后人搂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