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以后还有的受了,这真是一件悲哀的事啊。
“公主可以进宫劝劝陛下,公主是陛下的姐姐,其他人不敢去劝,但是陛下应该会听公主的话。”
这话刚一说完,陆尧就有些后悔说出来了,其实怎么可能会听公主的话呢?
“你以为我没有去过吗?我已经进宫好几回了,每一次一进去便闻到醉醺醺的酒气。就他那副性子,怎么可能会听我的话?”
桃夭不屑的摇摇头。
“听闻宫中有一个月美人,陛下发怒时,只要月美人过去,必然能够安抚住陛下,公主也许可以从他身上下手。”
陆尧仔细想了想,桃夭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是啊,月瑶的确是个美人啊,只不过这个美人可是会要人命的,也不知楚究竟准备好了没有。
等到桃夭回去的时候,便看到初棠跪在地上擦着台阶,动作好像很麻利,这段时以来,干活倒是越发的熟练。
看到桃夭来了,初棠赶紧放下手中的抹布,跪在地上磕头请安。
“怎么样?驸马的病可好了一些,可以起床了吗?这会子桃夭心情好,倒是停留了一下,驸马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倒是可以说话了。”
初棠停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怎么照顾的,她自己心里清楚。
“最近以来,你的事情倒是做的很好,我倒是较为满意,看来你认错的态度倒也是挺不错的。”
桃夭夸了几句便直接去了景珩的屋子,而留下来的初棠子是一脸欢喜,干起活来是更加的卖力了。
看来果然是得到了公主的夸赞,看来这个法子的确是有用,只要自己每天用心尽力的干活,公主对自己的怨气一定会越来越少,这样想着,干起活来可是更加的卖力了。
“刚刚我跟陆将军去街上走了一圈,发现百姓们个个愁眉苦脸,皇帝无能,苦的只会是百姓。“”
桃夭进来之后便将屋门给关上,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也没管躺在床上的景珩怎么样。
“从前驸马总是进宫帮皇帝处理政务,难道就没有劝劝皇帝吗?还是说是任由皇帝如此的无能?”
桃夭微微笑着,要不怎么说,景珩果然是高手呢,任由楚煜寻欢作乐下去,甚至还故意容许不就是想让楚煜越变越无能吗?
“公主又不是不知陛下的性子,陛下一发怒起来,身边伺候的人总是会被拉下去打死,即使我是驸马,我又如何敢去劝陛下呢?”
景珩躺在床上,微微叹着气,真的是觉得一生起病来,整个人都跟要了命一样。
“好像说的也对,是我误会驸马了。”
喝完了茶之后,初棠走过来坐在床边,看着景珩虚弱的面庞,伸手去摸摸他的脸。
“我知道生病的感觉很是痛苦,从前我病着的时候,每次一睁眼醒来便觉得头晕脑胀的,这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啊。没想到驸马现在也感受到了这种感觉这才叫真正的感同身受。”
桃夭说话的语气很是温柔,摸着景珩的脸的手也很是温暖,可是景珩听着这话怎么有几分的阴阳怪气。
可是看着桃夭亮晶晶的眼睛,他也只好柔和的笑了笑。
“是啊,只有等自己病了,才能感觉得到这是有多么的痛苦。从前未曾与公主感同身受,现在却是终于能够一起承受痛苦了。”
即使心中再怎么的气愤,可仍然还是会克制住自己,装出另一副模样,这就是他的本事啊。
“许多时候,我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劝劝陛下,总觉得无可奈何,驸马可有什么好主意吗?”
桃夭边说边将景珩扶了起来,还很是好心的替他整理着碎发。
“公主,现在应该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不要让陛下迁怒到你身上。”
景珩看着桃夭的眼睛,温柔的劝着。
“陛下的性子阴晴不定若是哪一天将脾气发在公主身上了,那要怎么办呢?”
景珩的眼里全是担心,真的是害怕桃夭被迁怒了一样。
“可是宫中的人没有人敢去劝陛下,朝中的大臣也是置之不理,现在能够劝陛下的人也就只有我了,若我还是像外人一样只顾着自己的话,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做这个长公主呢?”
桃夭皱着眉头,好像有些不赞同这些话。
“公主,你我是夫妻,我作为你的夫君,自然一切都会为你着想。你是女子,本来就柔弱,担不起这些沉重的责任的,能够顾好自己就已经很好了。”
景珩握住桃夭的肩膀,还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留下一吻。
“我作为你的夫君,你依靠我就好了。至于陛下那边,等我身子好了之后,我便会进宫去帮陛下处理政务。这样的话,那些大臣也不会有太多的怨气公主可以照样在公主府里开开心心的生活,做自己的公主就好。”
景珩将一切全部都考虑到了,他希望的妻子就是如此。
能够安安静静的做好自己的垫脚石,最好不要生出任何想要自作主张的心。
景珩将桃夭搂在怀里,头搁在对方的肩上,眼睛里却是一片冰冷,没有任何的感情。
说了这么多的话,还真的是觉得累了,现在的公主当真是很不听话呀,什么时候能够像从前那样听话,那就好了。
桃夭出去的时候可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只能说,景珩这人惯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便是用这些甜言蜜语骗了初棠,骗了真正的公主,只是这些话对于自己来说,那可真的是毫无用处,听多了反倒只是觉得想要作呕的冲动。
过了几日之后,景珩觉得自己的身子终于是差不多的好了起来,总算是没有那种头晕眼花的冲动了。
此刻,他正在书房里看书,正在思索着接下来该要怎么做,忽然听到公主的房内有一阵动静,放下书本,赶紧便过去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用过早膳之后,便看到初晴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看样子还很是恐慌,想来应该是宫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这么的害怕。
“陛下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怒,说是要处死静妃娘娘。静妃娘娘性子一向端庄柔和,也不知是做错了什么事,此刻月美人正在苦苦哀求,恐怕得让公主进宫才能保住静妃娘娘的性命了!”
景珩跪在地上,满脸恐慌。
陛下完全就是个小暴君,一发起怒来便会杵死人,公主若是不进宫的话,静妃娘娘恐怕一定是会没命的。
静妃。
桃夭仔细想了想,那可不是丞相的女儿吗?也真是不知道这个楚煜发的是什么福,尽做一些糊涂事。
桃夭刚想起身离去,却看到了进来的景珩,眉头微微一挑,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
“公主是想进宫去劝陛下吗?我劝公主不要去,不要让陛下的怒气发泄在公主身上去了。也许陛下现在只是一时糊涂,不是有月美人在边上劝着吗?等月美人将陛下劝好公主,就在府上等着消息吧!”
景珩大步走过来,握住桃夭的胳膊,极力想要劝他不要进攻。
现在好不容易才碰到陛下再做一回糊涂事,可不能再像上次一样被打断了。
“驸马,这又是说的什么话?静妃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你不是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性子,一发起怒来那是没完没了,一定要取人性命的,难道就要看着静妃丧命吗?”
桃夭觉得好气又好笑,现在果然阻拦自己,摆明了就是为了让楚煜犯下更大的错误却要用这么好笑的话呢?为自己遮盖也真的是可笑。
“我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公主考虑,公主与陛下并不是一母所生,再如何亲近终究也不可能。无底线的纵容,上次公主进宫杀了陛下最喜爱的奴才,难免陛下心里不会有怨气,若是公主这一次再进宫主男的话,那以后可怎么办?”
景珩边说边使劲地握着桃夭的手,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她出去。
“够了,这是公主府,是我的府邸我才是公主府的主人,驸马莫不是以为须得像民间夫妻一样。我对你百依百顺吗那可真的是想的太美了!”
说完之后,桃夭用力的将景珩的手甩开,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景珩面色阴沉。
可真是个贱人啊!
坐在进宫的马车上,桃夭微闭着眼睛。而初晴则是害怕的不得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办,也不知道公主进宫会不会有用,也不知道陛下到底会不会听公主的,害怕这件事情也会连累到公主身上,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你不用害怕,再怎么样,陛下也是我的亲弟弟,我作为长公主规劝一下陛下,本来就是我该做的本分。”
一想到风才景珩那张令人作呕的嘴脸,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一动,在公主府里的景珩忽然猛然的胸口一疼,疼得脸色都白了。
想来也许是因为病还没有完全好的缘故,看来还得回去多喝几碗汤药才是。
而此刻宫里的情况则是不容乐观,楚煜一张嘴便满是酒气看来还真是醉的糊涂了,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又看着跪着一地的奴才,宫女真的是莫名的有股怒气。
他最厌恶的就是这个样子,好像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不对,可是他寻欢作乐又有什么错呢?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啊,哪有人愿意天天看着那些无聊的奏折,处理着那些无聊的琐事,他才不愿意呢,他只是想饮酒,寻欢作乐又有什么错的呢?
“臣妾说的话都是对的。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说的是错的,陛下实在是放肆的太过了,陛下可知现在的奏折已经有多少日会曾批注?又可知父亲在府中不是多么的劳心劳神处理正事,可陛下却在这里做什么呢?”
跪在最前方身着蓝衣的嫔妃,想来就是静妃了,此刻她刚刚仰起头,丝毫不畏惧。
月瑶微微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虽然她也很认同这些话,可是此刻还是千万不要再说了。没看到陛下已经很生气了吗?若是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去,那可真的是得不偿失啊!
可偏偏现在自己的香囊没带,得到消息的时候实在是太过匆忙,都没有时间准备。恐怕也没有办法缓解陛下的怒气,可怕是这一回真的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只希望公主能够赶紧过来,幸亏她机灵摆脱自己的心腹,将这个消息传到公主府,让公主赶紧过来,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算什么身份,居然敢在朕面前说这些话!你是以朕的嫔妃的身份,还是以丞相府小姐的身份?”
楚煜的脸喝得通红,迷迷糊糊的眨着眼,感觉眼前的人都是模糊的,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气炸了一样。
自己的嫔妃为什么和那些大臣一样说话呢?为什么不和自己寻欢作乐呢?为什么个个都要来指责他呢?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无论是以哪种身份,臣妾说的话都是对的。”
静妃深吸一口气,看着楚煜这副喝醉了糊里糊涂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嫌弃。为什么先帝要传位于陛下呢?
为什么不传给别人的?难道看不出来陛下就是这么一副寻欢作乐的性子吗?谁知道日后还会闹出多大的笑话。
“放肆,放肆!”
楚煜气的将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身边的宫人全部都吓得浑身哆嗦。
“陛下还是不要生气了,也许静妃姐姐也是糊涂了才会说这些话,倒不如品尝一下刚送过来的美酒,陛下不是最喜欢美酒的吗?”
月瑶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上前去扶着楚煜的胳膊,没想到却是被用力的甩在地上,手掌心都擦破了皮。
“你也给滚,不要以为朕平日里多喜欢你,你就能够在朕面前说话了!”
现在的楚煜可完全是不顾及身边的人到底是谁,只知道看着这些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的不顺眼!真是让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