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也改变不了,这就是最为痛苦的地方。
“好看!自然是好看!待会儿殿下向丽妃娘娘请完安,过后便会过来,到时候小姐一定要和殿下好好说话。”
霜叶笑着点头,拿着金簪子往谢姝仪的头发上插去,这一个多月的等待终于等到了尽头,安王殿下终于回来了。
现在只希望小姐和殿下能够好好的培养感情,别的就先暂时不要管,这才是最要紧的。
得到了霜叶的安慰,谢姝仪总算才是安心了一些,一颗心怦乱跳,还不知道待会儿要和殿下说些什么。
安王回来之后去拜见了景帝,过后便又来向丽妃请安这一路舟车劳顿,确实是有些累。
不过另一方面也觉得理所当然,自己是父皇最喜爱的皇子,有什么事情交给他去处理,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母妃为何还是愁眉苦脸?最近宫中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安王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好,显然他多半也能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
丽妃摇摇头,不想再说这些,自己儿子劳累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回来了,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了。
“你可有去见过姝仪?你与她新婚不久,便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现在才回来,还是赶紧去看看她吧。”
这一个多月,丽妃对谢姝仪的怨气也是减轻了许多,毕竟有着小安在自己面前时常劝着。
到底都是陛下下旨赐婚的,若是他们夫妻关系不和睦,恐怕也是辜负了陛下的好意。
“是。”
安王听话的点头,他对谢姝仪说喜欢也不喜欢,说不喜欢,那倒也不至于,就相当于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存在。
等到真的见了安王的那一刻,谢姝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一样,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苦日子都是自己硬生生的熬过去的。
面对着丽妃的羞辱,许多时候都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下去了一样,她没有办法回去诉苦,因为这条路就是自己选择在宫中如履薄冰。
可现在安王终于回来了,有什么委屈应该可以与他说说吧?
“你怎么了?哭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谢姝仪眼里有着眼泪,安王皱着眉头有些疑惑。
这好好的在宫里,谁能给她气受?
谢姝仪回过神来,擦擦脸上的眼泪,使劲地摇头,不愿意说话,其实她很想将这些委屈都说出来。
可是那毕竟是安王的母亲和妹妹,真的说出来了,还不知道要站在谁那一边,可若是不说出来的话,自己心里又觉得委屈,这一时半会,气氛也就僵持下来了。
“殿下应该还不知道侧妃受了多少委屈?因为贵妃娘娘的缘故,所以丽妃娘娘年代者对侧妃也不喜欢,时常让她过去跪着,膝盖处跪得又红又肿。侧妃身边也没有人说话,所以见到了殿下才会觉得委屈。”
霜叶只能小声的说了出来,其实她这也是得到了谢姝仪的指示才说出来的。
毕竟这么大的委屈若是自己忍着的话,那也实在是太无辜了,受了这么多的罪,也得让安王知道才行。
“什么?母妃为何要这样对待你?这样实在是太过苛刻了!”
果然,听到这样的话安王便皱起了眉头,毕竟都是自己身边的人了,母妃又何必将气撒在她身上呢?
这样对一个柔弱的女子确实是有些过分,也怪不得谢姝仪会委屈成这个样子。
想到此处,一颗心便也是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更别说她喜欢的本来就是这样柔弱、委屈、可怜的女子,就像曾经入了自己演的谢雪仪一样。
“其实我明白母妃的想法,她就是觉得贵妃娘娘是我的妹妹,所以便想着将气撒在我的身上。但是我也知道贵妃娘娘的存在给母妃带来了多大的伤害?若是罚一罚我,能够让母妃出气的话,我也愿意承受这些的。”
说完之后,谢姝仪眼睛里的一颗眼泪精准的流了下来,其实这些眼泪也多半是真心的。
毕竟确确实实受了这么多的折磨,谁又能够真的不觉得委屈呢?
但是啊,她从来都不会是只默默地承受委屈,受了委屈就要说出来,就是要得到安王的怜爱,就是得让安王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多么的尖酸刻薄的人。
“好了,别哭了,母妃这样做确实是有几分不应该,现在我回来了,以后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必然是会护着你,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
安王心疼地握着谢姝仪的肩膀,柔声安慰着,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样温柔听话的女子,更别说现在正委屈巴巴地在自己面前流着眼泪,这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就像对曾经的谢雪仪一样。
“其实能够得到殿下的安慰,我真的已经很是满足了。每当母妃罚我跪着的时候,便会觉得膝盖那里很疼很疼。那时候便总是想着,若是殿下能够在身边的话,必然会护着我,不会让我受这些委屈的。没想到我想的果然是对的,殿下知道我受了这些委屈,必然是会安慰我的。”
谢姝仪边说边拉着安王的手,仰着头,满脸泪水。
委屈,必然是真的委屈,好歹自小也是个千金小姐,根本就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丽妃故意折腾她,让自己动辄跪上一两个时辰,真的是觉得膝盖那里疼得要命,站都要站不起来了一样。
现在看着自己的夫君这么温柔地安慰自己,那当然是也算是得到了满足。
“你放心,我回来了,便不会让母妃在这样的为难你,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贵妃是贵妃。母妃不喜欢贵妃,实在也是不应该迁怒到你的身上,最近你的确是受委屈了。”
安王直接伸手将人搂进怀里,确实是有一些歉意,自小他不是不知道丽飞的脾气。看来这谢姝仪确实是受了大委屈。
谢姝仪想得的确是不错,安王回来之后,丽妃对她确实是好了很多,也不会再动辄羞辱,动辄打骂。
这几日怕也是她过得最开心的时候了,安王殿下可是当今陛下最喜爱的皇子,日后必然是继承大统的那一个。
现在自己虽说不是做了王妃,只是侧妃,等以后安王殿下登基之后,自己最少也是嫔妃的位置,到时候再慢慢慢慢地为自己争取,也许说不定真的能够做王后呢?
“这几日小姐当真是开心,脸上全都是笑意,我也为小姐开心呢!”
夜间,谢姝仪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霜叶只是站在身后给她梳着头发。
谢姝仪可以清楚的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究竟是有多么的欢喜,嘴角的笑意简直都是压不住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也可以做宫里的主子,甚至可以做高贵的王后,改变自己的命运。一颗心,感觉都要跳出来了一样。
“虽说,当初母亲不认同我的想法,可是现在你看我过得不是很好吗?虽说不是做王妃,可是我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谢姝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笑着,真的是觉得特别的满意。
“这几日贵妃那边怎么没动静了?按理说,安王殿下回来了,她不应该反应最大吗?还是说是故意躲着,不敢有什么反应?”
提到了最厌恶的桃夭,谢姝仪的表情沉了下来。
自己遭受丽妃这么多的折磨,一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她!
“这个我也不知道,看着丽妃娘娘好像也很平静的样子,想来必然是贵妃那边安静了下去,也许是知道安王殿下回来了,所以才不敢做什么吧?”
霜叶偷偷笑着,从前三小姐和安王殿下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最少也是有人知道的。
虽说他们两个感情不深,后来也没发生什么,可谁知道陛下会不会介意呢?
“我就不信陛下不知道这些事情,也不信他心里不介意。”
谢姝仪对着镜子摸摸自己的脸,她总是会想到桃夭的那张脸,多么漂亮的脸呀,不就是因为有这么一副漂亮的皮囊,所以能够被陛下看上做了贵妃吗?
偏偏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么一张好看的脸呢?只能说,这可真是遗憾啊!
“那小姐是想要做什么呢?”
霜叶好奇地问着,好像心中多半也猜到了是想要做些什么。
“这个倒也不需要我亲手去做些什么,毕竟现在殿下已经回来了,都在宫中,竟然都在宫中,若是不小心碰到了的话…”
谢姝仪微微笑着,似乎已经想到了他们二人碰到之后会发生一些什么。
无论是丽妃娘娘还是陛下,他们两个心里多半都是不好受的吧?
尤其是丽妃自己,受了她这么多的折磨,怎么可能心中真的一点怨气都没有?
知道贵妃的存在,对于丽妃来说就是一个最大的痛苦,那么必然也要让她好好感受一下这些痛苦!
这安王回宫之后,好像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的看着好戏,都似乎是在等着陛下会有什么反应。
有心人去查一查,便能够查到从前贵妃和安王的那些关系,现在贵妃的亲姐姐做了安王的侧妃,这关系是越发的荒谬起来了!
而桃夭从始至终就当做不知道一样,每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时候看着景帝那若有所失的眼神,便只是微微一笑。
真的想问什么,大可以直接问,不需要藏在心里的。
许多时候自己都没有使用媚术,好像景帝自己就陷入到那些感情当中去了,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分清楚,心中的这些感情究竟是中了自己的媚术,还是发自内心自然而然的吧。
想到此处,桃夭便微微笑着,看来人是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的,分不清这些感情是中的媚术还是真的习惯,成为了自然而然的了。
这一回,桃夭在御花园外走走逛逛,看着天上的太阳越来越强烈,恍惚间才想起这已经快到了夏日了,自己好像在宫中已经呆了有好几个月了呢!
“娘娘,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跟陛下说清楚的吗?连我都能感觉得到,陛下好像有些话想要问娘娘了。”
芝兰扶着她的胳膊,小声地说道。
连她这么粗心的人都能感觉得到这宫中的气氛有些许的不一样,而不一样的开始,就是在安王殿下回宫的时候。
“如果他真的想问,那么自己就会问了,若是还能够憋住不问出口,便说明也没有这么想要知道。”
桃夭无趣的摇摇头,她也没有心思理会这些凡人的爱恨情仇,最重要的留在这个世界,是为了想要完成原主的心愿罢了。
原主想要做王后,那自己便也只能完成这个心愿。
“我还觉得丽妃娘娘最近好像倒也是有些奇怪。虽说每日去请安的时候,看着像是在为娘娘说话,实则是在故意让别的娘娘不
喜欢你,这说的话确实是有几分的阴阳怪气。”
一提起在宫里发生的事,芝兰就皱起了眉头,只能说,还好她们娘娘的身份够高,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可即使她们娘娘是贵妃的位置,那些人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话里话外,可全都是在讽刺。
“连你也听出来了,说明事实的确是如此,丽妃确实是不喜欢我。”
桃夭随意的说道,对于这些事情,她从来都没有放到心里过,这些人根本就害不到自己,无非是自讨苦吃。
其他人也就算了,唯独这个丽妃恐怕是要好好地看到底了。
恍惚之间,忽然看到了前方远远走来一个人,仔细一看,没想到居然是安王。
芝兰也是看到了,她用力地扯了一下桃夭的衣袖,在耳边小声的说着。
“娘娘,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不要再往前走了。”
芝兰的声音很是急促,害怕是真的往前走,二人碰到又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她是真的很担心,真是觉得麻烦。
“有什么好躲的,越要躲的话,才会越有更多的话说,更何况我确实是问心无愧,没有什么好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