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薛魁的仇恨,则是他的战马——
数年如一日的相伴,毫不夸张的说,在他心里,与邱彦歆和孩子一样重要。
另外,则是面对侵略的番邦。
甲午战败之后,签下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并且进行割地赔款。
对于亲历者的薛魁来说,只想杀人,然而对方攻破韦沙河,则是他最好的发泄机会。
于是,提刀入城最想干的,则是将敌人斩于刀下,已慰数万亡灵。
当薛魁提起龚泰的衣领时,双眼已是赤红,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
然而龚泰身边的两个兵勇,露出震惊的神色,并非薛魁的眼神,而是单手将龚泰生生提起,而且此时已然离地三寸。
原本一身火气的龚泰,此时已然面色微红,面对薛魁的气势,顿时如同泄.了气的气球,半点骨气都没有了。
龚泰上过战场,是军人,并非真的怂,只是他在战场属于指挥的,一般身上放着的都是枪,和薛魁这种纯武将不是一个级别的。
老话怎么说的来着?“一物降一物”,或许说的就是此时的龚泰和薛魁。
同时,龚泰以为不出声,身边的两个马屁精会救自己,结果也被吓懵逼了,于是故作镇定地说:“你是谁啊?快点放我下来,否则……”
不等龚泰把话说完,薛魁倒也利索,直接倒开了手,导致龚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紧接着口中暗呼“哎呦”。
就在这时,薛魁所带领的三支队伍相继入城,而龚泰再次问道:“还有多少番邦,他们在哪儿?”
此时坐在地上的龚泰更加不敢吱声,无论在实力上,还是在人数上,他们三个就跟三只蚂蚁似的,说碾死就碾死。
这时,一个身负甲胄,留有两寸三须的中年武将,大步上前并指向西北方,沉声说:“薛将军,您听。”
这武将是阳杈镇守将,虽说年纪比薛魁大,可实力和职位,甚至是人际关系,都远远不及薛魁——
薛魁近的有老丈人邱明远,远的有保险队齐天,那可是半个宁古塔,无论江湖与庙堂都想巴结与结交的人。
闻声,薛魁沉声说:“李将军部留下,张将军部与本部随本将前往。”
薛魁命碴子镇的李将军留下,他的版石镇兄弟,与刚刚答话的阳杈镇张将军,率所属部下直奔西北方向。
众人呼啦啦的刚走,两个马屁兵勇,将龚泰搀扶起来,龚泰却说:“特么的,这人谁啊?牛逼哄哄的!”
听到这话,不远处满脸络腮胡子的李将军,很是不屑的白了他一眼,继而说:“版石镇守将,常胜将军薛魁,与齐天齐队长有着过硬的交情。”
常胜将军,薛魁?
闻言,龚泰不时的在嘴边喃喃,然而很快便想起一个,继而望向消失在视线内的薛魁等人,疑惑的自言自语:“难道是他?”
身边的两个兵勇很是纳闷,其中一人问道:“将军,这薛魁又是何人?”
“别叫他的名字,应该叫他常胜将军。刚才幸亏没惹怒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话毕,心想:“他怎么去了版石镇?以他的实力,去宁古塔任职都绰绰有余。”
龚泰十分清楚与薛魁的区别,两人都参加过甲午海战,可两人一个在前线奋勇杀敌,一个在后方指挥,两人的能力是显而易见的。况且在战争初期,身处军中的薛魁便小有名气,自然不是他龚泰能比的。
……
……
守在桃园附近的小白龙,一直不见齐天、鬼七等人回来,想着可能遇到了麻烦。
可是,越是这样,他心底越是着急,何况老婆孩子还在里面。
此时,刚好巳时过半。
此时的太阳升的老高,再加上心烦意乱,也就难以控制情绪,因此多次想着冲进去,可又想到齐天的计划,于是只能忍受。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走来四个人,穿的都是番邦小鬼子的衣服,躲在角落里的小白龙,下意识握紧枪支,慢慢的端起。
只是,就在透过十字线看向四人时,模糊间看见一个人在打手势,然而这手势刚巧认识,继而瞬间心领神会,放下枪支继续观察。
不消片刻,四个身穿番邦小鬼子衣服的人,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的动静,紧接着走进了桃园。
很快,四人来到乃木胜典所处的屋子,并且相继走了进去。
同时,透过十字线,看着四人进入房子,小白龙本能的看了看四周,紧接着也奔向桃园。
就在最后一人轻轻关门之后,里屋响起一道低沉的番语。
为首的正是齐天,殿后的则是鬼七,中间两人是偶偶的保险队成员——
齐天二人结束小木屋的事,便在鬼七的指引下,与遇到的两个兄弟换上敌方的衣服,趁人不备,悄悄返回桃园。
齐天虽然不认识倭国文字,可在前世的抗战剧中,或多或少的学会几句,而且老人都曾说过,遇到听不懂的话,不论对方说什么,微笑着哼哈答应便是。
于是,面对乃木胜典番语,齐天故作听懂了,口中发出“嗨咿”。
实际关于对方会问什么样的话题,齐天早就摸透,况且关于问话这方面,如同前世特种兵的科目种别,侦查与反侦查的关系。
然而记载发出声音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看向不远处被绑着的女人,可巧,几在同时,女人的身子本能一愣,紧接着试探性的看向说话之人,没想到竟是齐天。
就在女人眼中闪过惊喜之色时,齐天忽然瞳孔收缩,以眼神示意不要乱来,然而好在女人聪明,瞬间便明白什么意思,继而很快便恢复平静。
几在同时,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乃木胜典,再次发出一句番语。
不明其意的齐天,再次故作诚恳地“嗨咿”。
只不过,这一次的乃木胜典忽然睁开眼,再次说出刚刚的话。
齐天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却深知与刚刚的话是同一句,于是这次以试探的口吻说“嗨、咿……”
“八嘎呀路,死啦死啦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