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身患侏儒症的男人,将蒙面女人推倒在地。
这男人,正是屠杀王家窝棚的凶手——
七大阎罗之一,牧苍阎罗。
齐天清楚,这蒙面女人,便是侯慕茵。
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对她,她可是格格啊!
“你知道她是谁么?”
齐天以质问的口吻,冷眼看向身边的霸天虎。
闻言,霸天虎挑眉,装作浑然不知地说:“不知道。”
再次补充道:“难不成,是齐队长相好的?”
话音稍落,便与身边的清逸老道大笑。
然而,听到熟悉的声音,侯慕茵下意识的侧耳倾听,继而试探性地问:“是,齐队长么?”
“她是格格,当朝镇国公的干女儿,你这么做,不怕国公爷灭了你么?”
殊不知,齐天根本不知道,别说是一个格格,就算是小公爷被抓,又能怎样?
看着齐天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老道清逸沉声说:“齐队长,就算我们虎爷知道她的身份,这人,该抓还是得抓。”
闻言,齐天将目光转向清逸老道——
“你算什么东西?”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
两人齐声说。
只是,清逸却面带笑容,反而很喜欢此刻齐天的态度。
“齐队长,清逸说的没错。”
紧接着,目光转向齐天,再次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说这女人是镇国公的干女儿,有啥证据么?”
齐天知道,这是霸天虎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让侯慕茵沦为牺牲品。
再说,赵武生前喜欢侯慕茵,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全当做给死后的赵武找个伴。
此刻的侯慕茵,清楚即将发生什么,于是奋力挣脱缚住的双手,怎奈根本挣脱不开,继而急忙说:“齐队长,你快走,小茵很感激你能来……”
“呃?”
蒙面的侯慕茵,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忽然止住话音。
然而此时,不等侯慕茵把话说完,齐天反而大步上前,试图扶起侯慕茵,岂料被身患侏儒症的牧苍阎罗拦下。
“大哥,还跟这贼人啰嗦啥?为大侄子和五弟报仇啊!”
话音未落,立马取出一把左轮手枪,指向齐天,
“休要乱来!”
眼看牧苍阎罗取出手枪,却不等上前夺下,只见眼前忽然出现一连串暗影。
“砰……”
不过眨眼之间,齐天便绕过枪口,挥出一记重拳,径直砸向对方面门。
碍于事出突然,看见那串暗影的同时,霸天虎下意识的一愣,可当再度想着上前,却看见老四牧苍阎罗已经被打。
“齐天,你可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话音未落,已然挥出重拳,径直撞向齐天再度挥出的拳头。
刹那间,“砰”的一声,两记肉拳一触即分。
“既然齐队长撕破脸,我霸天虎也就不用再装下去了。”
几在同时,外面涌来十多个执枪崽子,纷纷指向齐天。
“我撕破脸?霸天虎,这出戏,你演的不累么?”
就在这时,齐天忽然发觉,眼前飘起一片蓝色烟雾。
不明情况之下,只听牧苍阎罗怒骂:“妈的,敢打老子,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儿!”
面对牧苍阎罗的举动,霸天虎不仅没有阻拦,反而嘴角微扬。
只是,很奇怪,看到烟雾之后,一股很奇特的味道钻进鼻孔,随之双.腿发麻失去知觉,顿时眼前一黑,跌坐在地。
……
……
距离通化县城二十里,通化乡地界。
戌时三刻。
距离通化乡,尚有五里路的两山之间,一条宽度一丈的泥土路上。
前面是一辆开着大灯的铁王八开道,后面是八辆马车,每辆车上装有五个铆钉大箱子,且,每辆车上有四个执枪崽子押车。
开着铁王八的,正是第三梯队裴东来,而队伍最后,则是老撇和沙通天。
坐在箱子上的老撇,取出烟袋,装上烟丝并点燃,接着便吧嗒两口。
伴着吐出的青烟消散,当即高声喊道:“哎、我说老沙,咱这是到哪儿了?”
闻言,打盹醒来的光头,一脸江湖气的沙通天,很是不耐烦地说:“我在临江寨,你在新宾,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对此,接连吧嗒烟袋的老撇,很是不好意思地说:“这不困了么,两天一夜没合眼,真蒙圈了。”
老撇说的不假,即使前夜齐天让他们睡觉,可大多数人都没有睡着,毕竟,唯恐连山关再遭到突袭。
对此,沙通天没有反驳,反而转变话题,再次说道:“哎、齐队长可说了,这次咱们几个都有功,要把保险队的二十多个姑娘分给咱们,想想都有点激动。”
然而,沙通天原本还想说些感激齐天的话,却被老撇急忙打断——
“啥?真的假的?不能吧,你和铁马属于上阵杀敌,我和魁五就守着外围了,还能有么?”
说到女人,老撇顿时来了兴致,烟也不抽了,直接追问。
闻言,沙通天轻笑着紧了紧外套,继而说:“你可以不相信我,可不能不相信齐队长,他坑过你们么?”
听到这话,老撇立时想起,当初将自己砸晕,带上魁五去城子山和火连寨的事,当即点头,并说:“他可没少坑我们老哥俩儿!”
沙通天说的,确有其事,只是无奈老撇不相信,于是叹气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爱信不信。”
话毕,沙通天侧过身,继续打盹。
然而,听到沙通天的话,老撇的心七上八下,多么希望说的是真的,那么今后就不用和魁五逛窑子,打野味儿了。
每天晚上能有一个暖被窝的娘们儿,啧啧,真的是从来没想过。
就在老撇幻想美好生活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爆炸声——
声音很大,导致所有人看向队伍最前方,也就是裴东来开道的铁王八。
由于有了新玩物,神情兴奋的裴东来,愈发的精神,嘴巴里还哼着小曲,行驶在颠簸不平的土路上。
老说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飘飘然的裴东来,只顾着开车,却忽略了路边的壕沟。
爆炸声响起,本能的抬手遮挡眼睛,然而车前脸的玻璃,不巧皆被震碎。
对此,深知有人拦路,当即提.枪推开车门,一个懒驴打滚,没入黑暗处。
与此同时,伴随着爆炸声落下,不远处幽柔的月光下——
一位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人,打了一个简单手势。
瞬间,暗处埋伏的五十余人,纷纷举枪指向队伍,并扣动扳机。
一时间,砰砰的枪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