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昭君心里,一直认为那个教四公主使用双生之咒的人,是绛尘。没想,莫文艺却十分肯定的告诉她,那是个女人。
墨司彦说过,他的四皇姐聪明绝顶。否则,就算西梁国这边,女主也能够像男人一样去做官入仕,但大部分的女人都在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除了墨文茵。
她的出生,原本就已经比普通人要高出许多了。她的出发点就异于常人,这些年能走到如今的位置,实属不易。
当然,这还有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墨文茵可以说的上是毫无弱点了。
墨文茵能够对自己的父母视如不见,也能够亲手残害自己的兄弟姐妹。除了夜长风,她根本就不爱任何人。
包括她自己。
唯有这般六亲不认之人,方可成就常人难以胜任的大事。
南昭君没想过夸她。
只是这时候,南昭君认为墨司彦说的正确。四公主的眼力远比一般人要厉害,她既然说那黑斗篷下的是个女人,那就应当没错。
可会是谁呢?
南昭君思来想去,都想不出个合适人选。
其实她想过会不会是傅柔?
但傅柔,她从前的眼界就那么浅,一心只想成为云氏嫡女,嫁给萧景呈。除了这个外,她还有什么本事?
是以南昭君就否掉了这个念头。
即便如此,傅柔确实是绛尘的那些女弟子里,较为出众的人了。
现在的南昭君,她放下了前世恩怨,才能够肆无忌惮的回忆起前尘往事。她这辈子才想清楚,为什么所有人都愿意亲近傅柔?
包括萧景呈亦是如此。
大抵,是因为傅柔的本事不差,对外的脾气还非常好吧?同样都是有本事的人,谁不愿意亲近那个好说话的?
那时候的云昭君,仗着一身本领,当真是目中无人。
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因此,也是到处将所有人得罪个遍。
相比较之下,傅柔人美心善。她本就擅长与人交往,把周围的关系都做得严丝合缝,令人满意。
萧景呈确实也需要她这样一位夫人,做他有力的贤内助。
只可惜,傅柔的身份上不得台面。
南昭君收回思绪,与四公主简单道别后,离开了这里。
她走的时候,墨文茵欲言又止。
但最终,直到南昭君的身影消失,她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傍晚时分。
南昭君陪萧寒珏一道用晚膳。
这时候,墨司彦却不请自来了。
南昭君皱眉看着他,“你没事过来做什么。”
“我好歹也算个皇子,没事就不能过来找你们聊天吗?”
“你还没回答我。”
见南昭君揪着他不放,墨司彦就凑到萧寒珏面前,打趣道:“太子殿下,你管不管她呀?”
萧寒珏笑道,“既然墨公子还没用过膳,若不嫌弃,那便一起好了。”
“还得是你宽容大度啊!”
墨司彦说着,就毫不客气的坐下。
他的突然出现,搞得南昭君闷闷不乐。
说实话,她并不讨厌墨司彦。
可是她与萧寒珏,有些话还是最好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讲。何况,她的心里有一丝丝,贪恋与他独处的时光。
这个墨司彦!
他故意的?!
接下来这一顿饭,南昭君吃得索然无味。
饭后。
萧寒珏邀请墨司彦留下来喝茶。
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
两人坐在房檐下赏月。
临近西梁国的冬节,这夜晚的温度,竟然逐渐回暖了。
没有点炭火,只穿着大氅,坐在檐下竟不觉得冷。
南昭君素手端着茶杯,半天没说一句话。
反倒是萧寒珏与墨司彦,聊得欢畅。
等到月亮偏西,墨司彦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他走之前,还问南昭君,“你不与我一块回去吗?”
“我就在这,距离皇子府那么近。你若有事,随时派人过来通知,我们即刻赶到。”
“好吧。”
墨司彦转身,又朝着萧寒珏施了一礼,这才大步流星的离开。
他走以后,南昭君才松了一口气,看向萧寒珏,就想说正经事。谁知道,他竟然说道:“看来这位墨公子,对你倒是一往深情。”
“……”
南昭君连忙否认,“没有的事,他就是觉得我在他认识的女人里,算厉害的吧。他需要一个我这样的女人,帮他成事。”
其实说白了,墨司彦是个无心的男人。
他表面上看着玩世不恭,对任何人都热情至极。
实际上,他的那些所谓的感情,根本就都不走心。
看似花心,实则无心。
这就是墨司彦。
而萧寒珏,他慧眼识珠,如何看不出来这点呢?
他自然是瞧得出来,只不过,想打趣她罢了。
南昭君叹了口气,“我正要说严肃的事,你非得在这开我的玩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萧寒珏笑道,“你从四公主府回来后,整个人就魂不守舍的。你在自言自语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
这话竟然说得南昭君有些不好意思。
果然,还是要在她最爱的人面前,她才会有这般女儿家的心思。除却面对萧寒珏时,她时刻都把自己伪装的像只刺猬。
萧寒珏笑若春风,“既然如此,那你不妨说说你心中的想法,我来替你分析。”
“也好。”
南昭君坐在他对面,放下了茶杯,郑重道:“我就想查出当年到底是谁教四公主双生那种邪恶术法的,但此种术法,非常强大,所以我首先怀疑的人,是绛尘师父。”
闻言,萧寒珏目光微变,却是幽幽的说道:“你叫他师父?”
南昭君微怔,顿时明白自己说漏嘴了!
她叫师父习惯了,没想,当着萧寒珏的面前,却说了这话,她急忙解释道:“虽然祭司大人并未正式收我做过入室弟子,但当初我遭到紫电重击时,殿下送我到神宫,祭司大人提过此事。”
虽然在撒谎,可南昭君都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有可信度。
“祭司大人见我身体虚弱,便只提了一嘴。而我,早就有心拜入他的宫中,就一直在心里喊他师父。不想方才,我竟然失言了。”
萧寒珏盯着她,片刻后说道,“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