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错,错的是本宫。”
“……”
萧寒珏突然这么说,搞得南昭君一脸懵,她仍旧站在马车前不肯让开,直到车夫毫不留情的扬起长鞭。
她要是再不躲开,就要被打到了!
南昭君只是想问问萧寒珏,是不是买到了海棠糕?她出来的晚了,那条鱼嚷嚷着要吃。如果买不回去,估计她还要闹。
这个时候,南昭君满脑子担心的,居然还是那条鱼的心情。
她自己都没察觉。
原本就是准备去秋府的,只是想在路上顺便买了海棠糕,结果还没买到。是以南昭君去到秋府时,脸色自然不太好。
秋府依旧狼藉一片。
比前几日好些的,就是那些仆人们,已经在开始慢慢整理了。那场火烧得很大,前院基本上被毁掉了。
后院有湖,情况好一些。
此时,秋月白正站在湖边。
他背对门口站着,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其实前世,南昭君并不算跟他很熟。只是他作为她的救命恩人,她曾经许诺过,如果他遇到危险,可以来找她,她一定会帮忙。
承诺是早就给出去了,只是后来,一直都没有机会兑现而已。
这辈子,若非凑巧碰到了他,南昭君都不知道,自己欠他的这份恩情,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报答。
假如能将这恩情偿还回去,也算了却她心中的一桩旧事吧。
至于剩下的,帮助过她的都要还,亏欠她的,也迟早要拿回来。
如今想起这些,早已不能对南昭君的情绪,造成半点影响了。
南昭君朝秋月白走过去,他侧了侧眼眸,看到是她来了,也没打招呼,转身继续看向湖面。
湖面平静无波,但秋月白的眼底,却是波云诡谲。
片刻的沉默过后,他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几分嘲讽来,“明明都是春日了,万物复苏,大地生机勃勃。而我,却有着和秋天一样的伤怀。”
南昭君在一旁看着,静默不语。
秋月白继续自嘲,“原来我连个男人都算不上,我遇事只知道逃避,却不想办法去解决问题。”
他怎么突然这般感慨?
南昭君本能的觉得,是有人对他说了什么,才会让他的情绪,变得如此低落。她是说过他几句,但并不深。
换句话说,那些可能都是无关痛痒的字眼。
秋月白是绝对不会放在心上的。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南昭君能做的,就是与他站在一起,共同去解决困难,走出这个困境。
虽然,她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南昭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其实你不必自责,毕竟你有办法去躲清静,谁不愿意呢?”
“她说我是个懦夫。”
他?
南昭君脸色微动,忽然想到什么,问他道,“宋州牧又来找你了?”
提及州牧大人,秋月白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不是害怕畏惧,而是流露出一脸的不屑,他轻嗤道,“宋州牧算什么?区区一个州牧,他还真敢将我怎么样了?”
“那你说的他,是谁?”
话已至此,南昭君还默认的以为,秋月白口中所说的,是个男人。
直到他的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就连开口的声音都变得柔和,“是宋星儿的表姐,风连雪。”
这个人,南昭君并不认识,甚至连她的名字都觉得陌生。
她静静的看着秋月白,从他的脸上,仿佛瞧出什么,勾唇道,“你喜欢这个风连雪。”
“那是自然,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总和宋星儿在一起?”
他说这话,不由得让南昭君联想起某件事。她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与宋星儿走得近,都是为了那个风连雪?但是在你们相处的时间里,你察觉到宋星儿对你有意。”
秋雨白没说话。
他这副模样,就相当于是承认了。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一层关系?!
南昭君始终认为,自己并不了解秋月白,没想他是这样一个纨绔的少年。他的顽劣,是发自内心的。
并不像墨司彦那般伪装出来的。
秋月白顶多不算个坏人,但根本也与好人不沾边。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痴情种。
她说完那番话后,换来秋月白淡淡的一记白眼,他轻哼着说道,“宋星儿咋咋呼呼的,每天就知道叫,喊,聒噪得很,我才不会喜欢她那样的女子。”
“行了,逝者已矣,这好歹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与我也没关系。”秋月白嘀咕了句,就转而换了副脸孔,对她道,“我的人找到绿衣了。”
“人在哪里?”
“被宋州牧带回去了。”
闻言,南昭君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说,绿衣还活着,并且让宋州牧给带走了?”
秋月白点点头。
南昭君若有所思,“从绿衣把秋府失火一事,嫁祸到她家小姐的身上起,我就觉得奇怪。但具体哪里不对劲,我想不出来。”
“绿衣一贯如此,她们俩是主子没有主子的气势,下人没有下人的样子。”
“她们平日关系好么?”
“好得很,宋星儿一直都把绿衣当成自己的妹妹。州牧府就她一个女孩,可想而知,绿衣就是她的闺中好友。”
南昭君沉吟片刻,认真的看向秋月白,“我建议查一下绿衣。”
“一个丫头而已,有什么可查的?”
“你别忘了,那天从你府上离开的时候,只有绿衣陪在宋星儿身边。”南昭君面无表情,“如果真是宋州牧说的那样,当晚绿衣陪宋星儿离开的,那宋星儿的死,与她脱不开关系。”
既然是情同姐妹的主仆二人,为何主子溺水而亡,随从却平安无事?这件事,绝对有蹊跷。
接下来,就是让秋月白去调查绿衣了。
秋月白的脸色立刻有些不高兴,“真是麻烦死了,这个宋星儿,活着的时候喜欢给我找麻烦,死了还要搞我。”
大概是察觉到南昭君听了这话后,神情不悦,他就转而说了句别的,“罢了,我还是早日将此事查明,洗清自己的嫌疑,以免日后在那宋老头儿面前失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