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这边,看似是萧寒珏占了上风。可另一边,帮助他制造事端拖延时间的南昭君,却陷入了困境。
傅柔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说她是“借尸还魂”!若只有这样也就罢了,她扬言是她拿了云昭君的寿命,才得以有如今这般成就!
一时间众说纷纭,许多人都说,她神女的身份是偷来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之前的几日,萧景呈在傅柔的教唆下,竟然向皇帝请旨,要给当初云是嫡女昭君洗刷冤屈。
那时候,萧景呈根本不清楚傅柔的计划。
他觉得很是震惊,“你让本王去给那云氏嫡女洗冤?柔儿,你怕是忘记,当初她是怎样惨死的了!”
毫无疑问,云昭君分明是被他们两个给弄死的!
事后,他们还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她的身上。反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云昭君身败名裂,死后还要被家人唾骂,从云氏的族谱上被除名。
这不正是他们想看到的吗?
可是如今,傅柔竟然一反常态,让他去帮那个贱人?
彼时,尽管萧景呈还不明白傅柔的心思,但她坚定如此,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就只好照做了。
他那边的事情才成功不久,傅柔这边就有所动作了。
她去了趟神宫,回来以后就十分肯定的说,这个英国公府的嫡女是假的!
傅柔亦是曾经的神女,即使此番被公主救回后,他恢复了王位,她的身份却迟迟并未恢复。
傅柔看似不在乎这些,其实只不过是因为她知道,王爷的心思不在她身上,自然无心帮她。
她想做的就只能靠自己。
在密室待了那么久,萧景呈以为她一心制作傀儡,研究那些歪门邪道。实际上,傅柔也在另做打算。
她这边消息放出去以后,立刻就引起了轰动!
离王府门口,站着云氏家主云沧海。
仆人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回应,云沧海面露焦急,“王爷没有在家吗?去,快去找人通报一声,就说云家主求见!”
而此时,萧景呈正在府中,优哉游哉的喝着茶。
凉风习习。
萧景呈看向傅柔,“还要拖他到几时?”
“快了。”
“本王觉得差不多了,正好趁此机会,从云家主手里要些钱财过来。”
“王爷何时变得如此目光短浅了?”
傅柔放下茶杯,殷红的嘴唇上渡了一层光泽,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一朵带刺的花。
娇艳又狠毒。
萧景呈却无心欣赏,皱着眉头问她:“你这是什么话?”
傅柔笑道:“如果是从前,王爷高瞻远瞩,这个时候看重的,定然就不只是那点钱财而已。”
萧景呈收起情绪,示意她讲下去。
“云氏有那么多的田产,房产,还有店铺和庄子,怎么就盯着那点浮动的银钱做事?”
经傅柔提醒,萧景呈方才明白,自己算计的确实太少了!
转眼又过了半盏茶。
听说外头的云家主已经急得不行了,萧景呈这才让人请了他进来。
云沧海情绪激动,从外院到园子的这百步的距离,他就两次差点摔了个趔趄。
“参见王爷!”
他念着,自己往日与王爷有些情分,如今他家中有难,于情于理,王爷都应当会给些薄面吧?
谁知道,等他抬起头,发现萧景呈身边居然还站着傅柔时,脸色瞬间就变了!
傅柔无声的勾起唇。
她就是在等着看这一幕。
眼见云沧海面无血色,傅柔反而笑靥如花,她上前几步,作势要扶起他,“父亲,你没有想到,我就在这里吧?”
“……”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我与王爷却始终未曾分开,想必,应该叫父亲你很是失望呢。”
她说这些话,就看得出态度不善了。
云沧海的手攥成拳头,绷着一张脸不吭声。
傅柔似乎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他越是脸色差,她就越是高兴。
“父亲,你求我,我就可以在王爷面前帮你说好话。”
“你……”
“哈哈哈,我与父亲开个玩笑。”傅柔虽然人在笑着,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给人一种森冷的感觉。
云沧海被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咳咳。”关键时刻,萧景呈咳嗽了两声,打破尴尬,“云家主,本王知道你来所谓何事。但归根结底,这件事还是柔儿查出的。也是她建议本王,要向父皇去请旨,帮云昭君洗清冤屈。”
听到这话,云沧海满脸震惊。
傅柔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萧景呈继续道:“当年那件事发生后,柔儿与本王就觉得蹊跷。她把云昭君当作自己的亲姐姐,本王亦是把她当作此生唯一的妻。谁知,后来事发突然,我们一点办法没有。”
“为了明哲保身,我们只能选择沉默。甚至在必要时候,要说些难听的话,去附和那群人。”
说到这,萧景呈还配合的擦了擦眼角,“这几年来,本王每每想起这件事,都觉得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云沧海握着拳头,眼底满是错愕,“既然如此,为何不与老夫挑明?”
“父亲,我们没有证据。”傅柔故意做出一副痛心的样子,“当年我也没有那个本事,就算是如今,我什么身份都没有,能够调查出此事,都是废了我半条命。”
她和萧景呈在打配合,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她话至此,还不忘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
风吹动她的衣衫,整个人瘦得跟竹竿子似的,更显柔弱了。
云沧海看得有些心疼,但她做过的那些事,还是无法让他轻易原谅。他也只是别开眼,问道:“眼下有证据了?”
“绛尘祭司可以作证。”
说罢,傅柔看了眼萧景呈,他会意后,一字一顿的道:“虽然找不出确凿的证据,但祭司大人一句话,就可抵消所有的顾虑。本王想他那边,应当也会有办法去验证。”
云沧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神却依旧有点懵,“那,依照你们的意思,我的君儿如今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