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夜竟敢跟野男人苟且?你说这离王妃是不是疯了?”
“呵!早就听闻英国公府嫡女愚蠢放荡,如今一见,果然如此!难怪追在咱们王爷屁股后头十几年,都没能入了咱们王爷的眼。”
“咱们王爷啊,满心满眼的只有柔姑娘,今个要不是柔姑娘恰好旧疾发作,这贱人必是要被王爷劈死的!哪里还轮得到她寻死觅活!”
刺耳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充满了嘲讽,鄙夷。
南昭君意识回笼时,就看见两个满脸横肉的两个婆子正在她身上摸索。
突然,一个婆子看见她耳朵上的翡翠坠子,毫不犹豫的一把拽下!
瞬间,南昭君的耳垂血肉模糊!
痛楚袭来,南昭君猛地睁开眼,没等她整理好脑海中的记忆,便一把揪住面前的婆子的脑袋,狠狠地砸在地上!
砰!
一声巨响,婆子眼皮子一翻,倒在地上。
一旁正在扒拉她的另一个婆子,一看方才几乎断了气的人如今目光狠厉,宛若地狱修罗归来般,顿时吓的脸都白了。
“你,你是人是鬼?”
刚才她试过的,分明断气了啊!
“我?”南昭君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阴森,诡异:“我自然是鬼,地狱归来的恶鬼!”
话音落下,她抬起巴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打了过去。
砰的一声!
婆子直接飞了出去,一道抛物线般砸在了地上,疼的哎哟哎哟的惨叫起来。
南昭君抬起头,看着刺目的日光,暖意驱散她身上的寒意,似是将她从地狱拖了出来!
她激动的眼角淌出泪来。
她重生了!
她真的重生了!重生在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傻姑娘身上!
前世她是东黎首富云氏嫡女,更是自幼被神宫看中的神女,精通卦象和医理,地位尊崇更比公主王孙。
原本她与太子萧寒珏自幼便定下婚约,是未来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可她却因七皇子萧郁的蒙骗,与太子悔婚,不仅吃醋与他作对,更是当众揭穿他不能人道的隐秘!
此后,太子萧寒珏受尽世人嘲讽,名声尽毁,不久便淡出朝野。
可惜就在萧景呈借着她的缘故顺利得到皇帝的信任后不久,他便给她喝下了离魂汤,生生的剜开她的心,换给了自幼便有心疾的傅柔!
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毁天灭地的恨,生成了执念,让她的魂魄游荡三年却始终无法投胎转世。
就在昨日,她飘荡在半空的魂魄隐约间似乎看见一座佛堂,里面跪着一道白色的身影。
也不知那人做了什么,此后不久,一道金光闪现,她便没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她就成了英国公之女,南昭君!
可怜原主一颗痴心错付,新婚当日竟被人诬陷清白,萧景呈连问都没多问一声,便要给她治罪。
原主心灰意冷下,竟一头撞死在洞房门前。
想到这儿,南昭君心底不由生起一股寒意。
萧景呈!傅柔!
这一世,你们欠我的,都得还回来!
见南昭君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那婆子吓破了胆,也顾不上还有个同伴尚在昏迷,当即嗷嗷的叫嚷着连滚带爬的跑了。
“鬼!”
“见鬼了!”
“救命啊!”
对此南昭君浑然不在意,她敛起眼底恨意,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顿时疼的小脸一皱。
断了?
呵,看来原主死前,也受了不少折磨啊!
“你放心,你的仇,本尊一并报了!”
说罢,她按着脑海中的记忆,缓缓的朝着原主的住处走去。
英国公之女和离王殿下的婚事本就不被看好,因此府上给她这个王妃准备的住处也不怎么用心。
一处僻静偏远的院子,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不过正好,对于此刻的南昭君而言,正好可以静心养伤。
她目前的这具身体,太虚弱了,根本承受不住她身上的戾气!
打坐一整夜,第二日一早,南昭君这才沉沉睡去。
然而她刚躺下,便听见门外一声怒吼。
“贱人!佴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南昭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放才起身,就被男人一把薅住衣领,狠狠的摔在地上,手掌被擦破,钻心的疼!
然而,此刻南昭君的注意力却都在男人身上!
紫袍玉带,墨发金冠,人面兽心——萧景呈!
南昭君趴在地上,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眼眶通红!
前世种种涌上心头!
她恨,恨不能立刻杀了他!
她一片真心待他,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他说太子心思龌龊,是想利用他们的婚事坐稳他的东宫之位!
他说太子看中的是云氏的财富,将来登基,必会铲除云氏,不留活路!
他说……
种种谎言犹在耳畔,南昭君恨得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萧景呈!
好久不见啊!
萧景呈见女人不说话,单薄的身子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心底的怒意不减反增,他冷笑两声,鄙夷道:“你逼迫本王娶你,给本王戴绿帽子还不够,还想寻死觅活,好让父皇责罚本王!?”
“南昭君,你还真是心思歹毒啊!”
南昭君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勉强压下心头恨意。
她缓缓抬起头,对上男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故作迷茫道:“殿下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一遍?”
“你说什么?”萧景呈一噎,眯了眯眼眸,“这么说,你承认你是故意撞墙,想污蔑本王?”
南昭君险些气笑了。
她前世到底是哪只眼睛瞎了,竟看上他这么个窝囊废。
没得势之前靠她,狐假虎威。
如今她都死了三年了,他竟还要被一个女人拿捏。
想到这儿,南昭君不由得叹了口气,神情极尽讽刺,“是,王爷说什么都对。”
她语气漫不经心,毫无解释的欲望。
也不知为何,萧景呈触及女人目光的那一瞬,心竟像是被人狠狠地捏住,又疼又闷。
这个眼神儿,为何会充满恨意?
难道这个贱人又想耍什么把戏?
思及此,萧景呈的眼神儿瞬间又冷了三度。
“不管你耍什么把戏,本王警告你,在这个王府里,你就是个连粗鄙婢女都不如的下人!”
“若你安分守己,本王可以给你口饭吃!”
“若你再出幺蛾子,本王定要你的命!”
南昭君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站起身,将手心上擦破的血痕擦在身上。
迎着萧景呈鄙夷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取我的命?你确定?”
萧景呈眉头皱的更紧了。
“南昭君!你是在挑衅本王?”
“挑衅你?那与吃屎有何区别?”
“你……”
萧景呈的脸色比吃屎还要难看。
南昭君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他,跟从前的唯唯诺诺简直判若两人。
难道是猜到了昨日与她苟且那人的身份,自以为有了把柄?!
想到这儿,萧景呈脸色更差了。
他冷哼一声,“来人!今日起,王妃不得离开房间半步!一滴水都不准给她送!”
一滴水都不给送?
原主嫁入王府时,连个贴身的丫鬟都没被允许带进来。
萧景呈这是要活活饿死她啊!
眼看着萧景呈要走,南昭君突然开口叫住他。
“我观王爷面相,见王爷印堂发黑,今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脚步顿住。
萧景呈脸色铁青的转过头,眼底似是翻涌这滔天怒意。
他视线紧紧地盯着南昭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会死。”
“本王最厌恶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南昭君,若再让本王听到这些言论,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说罢,他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南昭君也不阻拦。
只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指,眼底遍布刺骨寒意。
“三,二,一……”
“来人啊!有刺客!王爷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