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不提便不提!
是她南昭君自找无趣了!
既然云沧海一而再的怒斥警告,那她也没必要死皮赖脸的上赶着。
南昭君愤愤离开。
她心情极差,回到院子里,剑眉和星目原本趁她不在正偷懒歇着,她一道眼神扫去,满含凌厉,吓得二人立刻跳起干活。
好可怕啊!
来之前也没人说,王妃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要知道这样,她们打死也不能答应来当什么眼线啊!
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南昭君心烦意乱的。
当初云昭君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疼爱她的父亲,会变得如此绝情?
这其中,究竟是谁在搞鬼?!
南昭君想,她有必要调查清楚当年的事。
她虽然说过,最近不会去找萧寒珏。
可这件事,知情的人就那么几个,云沧海凌厉不可靠近。萧景呈和傅柔,更不是什么好鸟。
唯一剩下的人,就是太子萧寒珏了。
南昭君换了身轻便的衣裳,这会子日头已经下去了。傍晚时分,空气清凉了不少。
剑眉和星目累的快死掉了。
她们却丝毫不敢偷懒。
因为王妃总像鬼神般出没,飘忽不定。
南昭君要出门,不想被她们两个发现,捅到萧景呈那边太麻烦了。她就点燃烛台,把自己的一件衣裳挂在木架上,伪装成人形。
这样影子打在窗户纸上,模糊不清,令人难以分辨。
足够威慑住那两个丫头了。
楚墨也在地牢里关着,是以无人阻止,南昭君轻而易举的就翻出了离王府。
东宫一如既往的冷清。
可今日,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没错!
南昭君赫然发现,东宫不知何时,竟然有了两个侍女!
这些年萧寒珏遭到冷落,这太子府名存实亡。别说伺候的下人了,就是连个仆人的身影也瞧不见。
暗一跟在太子殿下左右,又当侍卫又当下人的。
萧寒珏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买了婢子?
南昭君挑挑眉,望着书房方向灯影晃动,她还未靠近,便被暗一拦住了。
他的语气里充满嫌弃,“离王妃,我说你怎么又来了?”
南昭君客客气气的回他,“暗侍卫,我找殿下有事。”
“你哪次没事?”
暗一轻哼了声,“我们殿下不在。”
“他去哪了?”
“殿下的事我一个下属怎会知道?”暗一不屑,“你改天再来吧!”
南昭君抬眼,扫了下书房半开的窗。
里面分明是有微光透出来。
这几年,萧寒珏素来与旁人无来往,他自己的书房,肯定是他在。
莫非他不想看见自己?
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南昭君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
她背过身,沉声说道:“我明白了!”
说罢就要离开。
这时,身后传来开门声,萧寒珏的声音在夏夜里,显得低沉清凉。
“进来吧。”
他说完,不悦的看了眼暗一。
那眼神仿佛在告诉他,回头算账。
暗一摸摸鼻尖,他的确自作主张了。
每次这个离王妃来,太子殿下都会变得有点不太一样。他忠心为主,担心这样下去,会影响殿下的全盘计划。
进到书房,南昭君余光瞥到萧寒珏的脸,他似乎心情不错。可这种感觉,在四目相对后,他眼中的厌恶与嫌弃,遮掩不住。
南昭君收回心绪,若有所思,“殿下,我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想请教。”
“你说。”
“当年云昭君的死因,是……”
话没说完,萧寒珏就攥紧了手。
他脸色一沉,冷声戒备道:“如果是她的事,本宫劝你住口!”
原本有些缓和的气氛,也因为这句话,彻底变了。
“行,我知道了!”
萧寒珏心重,她只好从别的地方下手了。
从太子府出来,朱红大门上的那盏宫灯发着微弱的光芒,随风摇曳。
空气中是潮湿泥土的味道。
看样子要下雨了。
南昭君加快脚步回到离王府。
她前脚刚进去,紧接着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剑眉和星目在房檐下避雨,瞧着窗上那一抹人影,神色各异。
“要不,咱们回去睡觉吧?我真的好累!”
“这么大的雨,王妃应该不会出来吧……”
嘈杂的雨声中响起吱呀的开门声,南昭君的声音,毫无感情,“谁允许你们躲雨的?”
“泥塘挖好了吗?活儿都没干完,就想着歇息?”
那两个丫头被吓了一跳。
剑眉忍不住了,叫板:“我们是人,不是牲口!再说了,就算骡子拉磨,也得给口粮食吃,我都快饿死了!”
不光饿,还累。
星目也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你分明在折磨我们!”
“对呀,我就是。”南昭君摊牌,眼神锋利如刀,“你们受不住,就滚去告诉萧景呈,他想盯着我,还嫩了点!”
“这次我放你们一条命,下次再来人,我直接送他去见阎王!”
南昭君说着,浑身杀气爆发。
剑眉和星目哆哆嗦嗦的后退,一下被大雨浇透了。
南昭君咄咄逼人,“滚!”
吓得二人落荒而逃。
“王爷,救命啊……”
入夜后萧景呈就睡下了。
他虽然服用傅柔送来的解药,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日的身体,似乎格外容易疲惫。
王爷就寝了,剑眉和星目也不敢打扰,就在外头等着。
萧景呈睡梦中都隐约听见有人哭泣。
翌日一早。
他醒来就听说,那两个丫鬟哭晕在外面了。
“到底怎么回事?”
这才一日不见,原本灵动活泼的两个人,竟然变得死气沉沉!
就好像被吸光了元气一样!
萧景呈听她们道出原委,正怒气冲冲的要去质问南昭君。却被告知,他的“老丈人”来了!
英国公准备去操练场,路过离王府,顺道来看望自己的女儿。
萧景呈无奈,只好收敛起满身的阴戾,转而对南昭君一副前所未有过的好面孔。
英国公坐在堂上,环视四周,语气里有些埋怨,“我儿就与王爷,住在这样简陋的阁楼吗?她未出阁前,可是华室贵养,她是国公府的掌心娇啊!”
萧景呈心里一个咯噔。
他看向南昭君,心想着,这女人心眼坏,她该不会伺机报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