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都下着绵绵细雨。
傍晚的时候,南昭君去竹园给小蝶烧了些纸钱,这边偏僻无人,她烧纸也不会被打扰。
回来路上经过一处废弃院子,她竟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闪了过去。
好像是萧景呈?
他不在前院待着,鬼鬼祟祟的来这做什么?
南昭君当即便追了上去。
萧景呈带着楚墨,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在确定无人后,楚墨才小心翼翼的开口:“王爷,我们进去吧。”
萧景呈颔首,脸色略微严肃的开门进去。
南昭君跟到外面木楼梯,就没有上去。
她翻身上了房顶,悄无声息的潜伏了一会子,等听见主仆二人离开的动静,她这才下来。
蹑手蹑脚的潜了进去。
这是间密室?!
南昭君进去后,便几乎可以确定。这里面必定藏着萧景呈什么宝贵的东西。
否则,他那样的人,会把值钱的物件都放在园中的藏宝阁。
萧景呈在花园里特意建造了一座二楼小楼,用来放他的宝贝们的。
可是这密室,南昭君从来都不知情。
看来,萧景呈的保密工作也做的极好。
既是宝贝的东西,就不会经常去看。
毕竟每看一次,都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那男人还是有点脑子的。
接下来,南昭君在这间密室里来回的摸索,也没发现什么机关密道。就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不经意间抬头。
赫然发现,头顶大梁上悬着一朵花!
南昭君的脸色瞬间大变。
这正是传说中的“龙骨花”!
她在萧寒珏的笔记上见到过,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但这东西,怎么会在萧景呈的手里?
“奇怪。”南昭君忍不住喃喃出声。
她想过很多种,龙骨花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哪怕是皇宫!
南昭君在心里迟疑了一下。
手握成拳,她现在就想把这朵花给盗走!
可她很快就想到,书中提起过,这花只能用金丝线吊着,不能触碰到任何凡物,否则便会凋零!
看着悬在梁上的龙骨花,南昭君忍了又忍。
算了!
她若是现在光明正大的拿着这玩意儿出去,也不方便。
不如回去想好完全之策。
等到第二天晚上,天色将黑不黑的时候。
南昭君便开始行动了。
经过她昨日观察,这个时辰眼睛看东西最难受,不清不楚的。她只要稍加遮掩,便可以掩饰过去。
到时候她直接奔去太子府,把花交给萧寒珏,免得夜长梦多。
出了清水苑,南昭君就把这些计划在心里过了一遍。等她到了昨天的密室,却惊讶的发现,龙骨花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南昭君微微诧异。
难道是她昨日留下了破绽?
不会的。
她走路无声,这间密室虽然隐蔽,却非常干净。地面没有落尘,她的脚印不可能留下。
南昭君皱了皱眉,大步离开这里。
而这时候,王府西南的角楼上,站着玄衣墨发的萧景呈。
他身边是粉裳翠裙的傅柔。
“柔儿,还是你聪明。”
傅柔抬眸,看了眼悬在房梁上的龙骨花。
萧景呈按照她的吩咐,每隔一段时间,便将这龙骨花转移位置,这样可以有效防止被人知道龙骨花藏在他手里。
原本前几天,因为神宫继承者的身份,让王爷与她之间产生了罅隙。从那天起,萧景呈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可这藏花一事,傅柔又做的十分出色。
萧景呈心情颇好,就把皇宫里近日的听闻,全讲给她听。
“这阵子下雨,父皇都没有上早朝。我问了管事儿的太监,说是因为婉妃怕是不行了。”
“婉妃娘娘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她若仙逝的话,唯恐会让父皇陷入绝地。后宫佳丽三千,他独宠婉妃多年。”
傅柔心思一转,问道:“婉妃娘娘是生病了吗?”
“我不知道。”萧景呈摇了摇头,“听说是奇难杂症,宫中的御医都没有遇见过那样的情况。”
傅柔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勾勾唇,“王爷莫非忘了,柔儿是习什么出身的了?”
“你?”萧景呈眸底闪过诧异,很快就平复下来,“我一时心急,牵挂父皇的身体,倒是把这茬忘了。你等我明日进宫,向父皇推举你为婉妃娘娘诊断。”
傅柔浅笑,“柔儿谢过王爷了。”
她心里算计得好好的,只要这次能在皇帝面前立功,以后她在云家就能彻底抬起头了。
什么云家的主母,谁都不要想给她甩脸子!
她,傅柔,从此后就是云氏的少家主!
可谁能想到,还没等第二天萧景呈进宫献计,半夜,宫中就传出婉妃娘娘薨逝的消息。
婢女匆忙服侍萧景呈更衣,楚墨拿了他的佩剑来,被他挥手制止,“罢了,此番场合不宜携带兵器。”
何况,如果有人想在婉妃的葬礼上闹事,这脑瓜子未免太想不开了吧?
萧景呈仓促入宫。
在他走后,傅柔也从床上爬起来,红笺追出来,把斗篷披在她身上,嘱咐道:“姑娘,往后夜里就寒了。”
“我知道。”
傅柔直奔玉侧妃的住处。
玉筱安睡得正酣。
傅柔进去时,她居然还在打鼾。
“真是个怪胎,自己男人都跑了,还能睡这么香。”傅柔捏住鼻子,满脸的嫌弃。
她走到床边,狠狠踢了一脚!
“哎呦!”玉筱安睡眼惺忪的,一把就被人揪住衣领,提了起来。
待看清眼前之人,她才惊得花容失色,“神、神女大人!”
“是我。”傅柔松开手,径直到桌边坐了下来。
这下玉筱安完全清醒过来,她连忙端茶倒水,站到傅柔对面的位置,一脸谄媚,“夜深了,您找我来有什么事?”
傅柔端起茶杯,眼神深深,“王爷不在府中。”
玉筱安听得糊涂,“这,这怎么了?神女找王爷有急事?”
“我自然无事。”傅柔放下茶杯,发出轻微的响声,“但今夜对于玉侧妃你来说,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什、什么意思啊?”
“附耳过来。”
玉筱安听话的把耳朵凑过去,顿时,她就大惊失色。
“不,我不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