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才跟金璃见过两次面,可在南昭君的心里,对她却是说不出的信任。
或许,想成为萧寒珏的心腹,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但金璃深得他的信任。
所以在南昭君心中,萧寒珏信任的下属,她自然而然就会信任有加。
她不敢耽误时间,直接对金璃说道:“我要跟太子殿下换血。”
金璃:“……”
见她愣住,南昭君反而不紧不慢的解释了句,“是我的错,没有做好两手准备,我应该承担后果。”
这次重新活过来,南昭君就默默的告诫过自己,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做好两个计划。
这样即使其中一个失败了,她还能剩一条退路。
然而在为萧寒珏解毒这件事上,她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就以为龙骨酒可以救他,却没想过,万一不行呢?
眼下,是真的突然就不行了。
南昭君垂眸,有些自责的说道:“原本就该有两手准备,是我忘了,现在就用我的血,换他的。”
“我跟太子殿下换血,不能被任何人打扰。金璃,你就守在这里,暗一在外面。有你们在,我放心的……”
她的血液在缓缓流逝。
约莫说这几句话的工夫,南昭君的脸色就已经急遽变得苍白。
金璃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吗?”
她摇摇头,目光始终放在萧寒珏的身上,没移开过半分。
事后南昭君回忆起来,才明白自己当时有多勇敢!
她根本就不顾自己的安危。
那时候,把萧寒珏救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直到后来她晕倒,也是倒在了萧寒珏的身上。
金璃满脸的于心不忍。
她将南昭君扶起来,这时候暗一也进来了,她告诉他:“太子殿下手上有伤口,你取小药箱来,给他止血。”
暗一有点懵,但还是照做了。
小药箱拿过来的时候,金璃也伸手,取了药膏和纱布,将南昭君手上的伤口包扎好。
见状,暗一忍不住吐槽,“你到底是谁家的人?”
“殿下也有伤口,你不给他包扎,反而管这外人?”
他管南昭君叫“外人”。
金璃表示不认可,她看了眼南昭君,又看了看萧寒珏,道:“我觉得这个离王妃,对咱们殿下,感情不一般呢。”
暗一连忙道:“你可别瞎说!”
“我有理有据的,王妃对殿下很上心,否则也不会以命相救。”
“你懂个屁!”暗一就差跳脚了,他指着南昭君,骂骂咧咧的口气:“太子殿下光风霁月,与这离王妃身份有别!”
“何况,她都嫁过人了,殿下不会要这种二手货的!”
听了这话,金璃瞬间拧起眉,“你讲话太难听了。”
“对一个女孩子,会说出这般恶毒的话语。暗一,我真是要对你有另外的看法了……”
“我怎么了?”暗一心里不服气,可是听到金璃这样说他,他又不敢太过嚣张。
这又怂又不想忍的模样,看起来怪好笑的。
金璃一直都在维护南昭君,说暗一的嘴巴臭,他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小声说些什么。
没一会儿,萧寒珏竟然就醒了。
他手指动了动,旋即睁开那双清澈的眼眸。
见他转醒,暗一激动的道:“殿下,你醒啦!”
“殿下,你的手掌痛不痛啊?”
经过暗一提醒,萧寒珏才抬起手瞧了瞧。
金璃赶紧解释道:“殿下,离王妃带来龙骨酒,却没能救下你。危急时刻,她提出自己跟你换血的法子。”
方才暗一在外面,都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
此时听到金璃这话,顿时恼了,“什么玩意儿?”
“金璃,你为何不阻止她?换血这种事,简直骇人听闻,她分明就是冲着殿下这条命来的!”
“暗一。”
萧寒珏皱着眉头打断他,吩咐道:“你先下去。”
暗一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只得退下。
萧寒珏转而问了金璃一些话,她就也出来了。
怎料暗一根本没走远,他就在门口,等着金璃出来。
他凑过来问,“殿下跟你说什么了?”
金璃不悦,“你想知道?”
“我当然想了!”
“那你自己去问太子殿下呗。”
话落,金璃就面无表情的加快脚步,走出去很远。等暗一反应过来,她的身影都在长廊下消失了。
暗一气得抓狂,“这个金璃又诓我!”
月凉如水。
离王府。
萧景呈披衣立于台阶之上,傅柔在堂内跪到现在,他都依旧生气,丝毫没有想让她起身的意思。
傅柔跪得腿痛了,她动了动身子,知道他在外面,忍不住说道:“王爷,你这样朝柔儿发火有什么用吗?”
“你还好意思提!”萧景呈气得直接冲进来,他双目爆红,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本王今日丢大脸了!”
他带着人,兴师动众的去了太子府,想捉奸在床的,可谁想到,他的离王妃没在那,反而是父皇在?
皇帝在东宫,太子陪着下棋。
然后,他一个王爷,带着侍卫就冲过去了。
这要是换成兵,他恐怕早就被扣上造反的帽子了!
萧景呈越想越生气,这才让傅柔罚跪的。
毕竟她的身份是神女,还是云家的表面大小姐,再重的惩罚,他也不敢。
傅柔一脸的无语,“那我不是也帮忙了吗?若非我阻止住英国公,事情才会闹到不可收拾呢!”
“你……”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傅柔!
不知何时起,傅柔就变得完全不受他控制。甚至,在当初返魂香一事里,她还曾威胁过他!
那时候萧景呈已有察觉,只是苦于没有办法。
他必须要依靠傅柔。
唯有听她的,才能解决问题。
虽然最后的解决方式,也是祸害他的。
这次是萧景呈气不过了,就把火都撒到傅柔头上。她也不是吃素的,跪这么半天,自己就站起来了。
“王爷,这件事真怪不得我。”
“都是神宫的月姬,她是祭司大人的弟子,知晓一切。她想给我们怎样的消息,我们只能被迫接收。”
“至于消息的真假,就无从认证了。”
萧景呈看向她,“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