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展翼想到一个话题外的问题：“樊元司的脑袋这么光，是剃的还是本身就不长毛？”
黎逸霆环住他的腰，将下巴垫在他的肩头：“你对他兴趣很浓。”
贺展翼反手去掐黎逸霆的腰：“别什么醋都吃，不知道的还以为黎家开醋厂的。”
墨谦抽空从监控里抬起头来，插了句嘴：“黎家确实有醋厂，纯人工酿造，醋界高奢品。”
“怪不得……”贺展翼手在鼻子下面扇扇风：“原来是醋厂厂长。”
醋厂厂长在贺展翼的耳边吹了口15c的风，激的贺展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等等……
贺展翼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知道黎逸霆那不是摆设，但用不着现在来证明吧！
是醋厂厂长，又不是片儿厂厂长！
黎逸霆的声音很轻：“你再掐下去，有些问题我们就要放在白天讨论了。”
贺展翼“唰”把手收回来，十指紧紧贴着裤缝，站的笔直。
高清监控画面下，几辆车的司机都全副武装，连头发丝儿都见不着。
墨谦眉头皱的很紧，他们是什么人，从哪里得到的药剂？
就丧尸群人数而言，运送车辆绝对不止这几辆。
由于监控不连续，看不出来这些车最终去了哪里。
诡异的是这些车辆完美的避开巡逻的机器人。
安置点附近会有机器人巡逻，机器人警报发现丧尸在夜里4：23分。
樊元司说他是白天被打晕的，再次醒来太阳已经东升。
绑架人，注射药剂，夜间运送过来。
黎逸霆提议：“查看近两天的监控，这里与R市和K市相邻，建议扩大调查范围。”
这工作量可就大了。
墨谦直接大手一挥，交给手下人去做。
贺展翼道：“现在我才有种你是个少将的感觉。”
电影、电视剧里面的少将都是坐镇后方，墨谦跟个小兵似的，什么事情都冲在前头。
墨谦摊手：“现代化战争，我确实可以待在后方指挥，问题在于这是打丧尸。”
遍地丧尸，都用武器打击，基础建设就都毁了。
并且可能伤及无辜。
像樊元司这样的，躲沟里的，直接炸成灰。
加上他手下有的兵，冲起来不管不顾的。
他不在前面盯着点，不行。
贺展翼面露同情：“劳碌命。”
“害，风水轮流转。”墨谦摆摆手，他还是个新兵蛋子的时候，给班长折磨到听见他名字就要心梗的程度。
他被破格提拔为少将时，班长直接厥过去了。
高兴的。
醒来就敲锣打鼓、齐放鞭炮。
终于不在一个军区，大概率这辈子都不用看见他这张脸了。
现在轮到他心梗了。
哦，不对，连心梗的时间都没有。
吃完饭他们又要转战邻市。
贺展翼坐在车上昏昏欲睡。
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头一歪，靠在黎逸霆肩头睡着了。
墨谦张口想说话，被黎逸霆眼神制止。
“……”
不能这样对待一个话唠。
委屈。
在小舅子这里受了委屈，要找脑婆诉苦。
墨谦：【你弟弟好凶。】
墨谦：【快来安慰我。】
墨谦：【在吗在吗在吗？】
黎泽庭：【我弟弟不会凶人。】
墨谦：【他眼神超凶！】
车突然颠簸了一下，贺展翼一头栽到黎逸霆腿上。
黎逸霆虚托住贺展翼的脑袋。
贺展翼蹭了蹭，调整姿势继续睡。
“头儿！前方聚集了出现许多丧尸动物！”
贺展翼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擦……
怎么还有老虎？！
黎逸霆点开导航：“这附近有家野生动物园。”
墨谦手摸向腰间的配枪。
大型哺乳动物的杀伤力比人要强的多，从一开始，国家就将所有未感染的动物转移了。
猫和狗就算了，眼前这些老虎、狮子、豹子究竟从何而来？
贺展翼擦了把嘴角，还好没流口水：“这玩意能养吧。”
墨谦：？
黎逸霆降下车窗：“可以。”
墨谦：？？
贺展翼撸起袖子：“走，撸猫去。”
墨谦：？？？
这两位大爷让他心梗。
墨谦连忙传令下去：“都给我待在车里，直接开车过去创飞它们——擦！你小子给我回来！还有你！”
墨谦讨厌班长、理解班长、成为班长、超越班长。
他的班长只有一个糟心的墨谦。
墨谦却有许多个糟心的手下。
“玛德，跟谁学的……”
丧尸动物和丧尸不同。
丧尸动物更为灵活，更难捕捉。
黎逸霆往那一站，确实能压制住一部分。
除了几只大猫。
东北金渐层“嗷呜”一声，向黎逸霆冲过来。
它感受到了挑衅的气息！
愚蠢的两脚兽！
受死吧——
阿巴阿巴阿巴。
黎逸霆抓住东北金渐层前爪，直接把它掼在地上。
凶狠的眼神瞬间呆萌起来。
罗茨被东北金渐层落地扑起来的灰眯了眼。
一只大西几从后偷袭，被贺展翼一头撞飞。
罗茨嘴唇动了动，撇过头去：“谢谢——不过，我本来能躲过的，别指望我感恩戴德啊！”
贺展翼摸摸被撞乱的发型：“你也就剩下嘴硬了。”
大西几从地上爬起来，甩甩脑袋。
它怎么从那边，忽的就到这边来了？
东北金渐层四肢蜷着，露着肚皮，脸上透着清澈的愚蠢。
大西几不敢再往那边去，它瞄准背对着自己的墨谦。
这个看起来比较好欺负——
才怪。
墨谦头也不回送给大西几一粒会爆炸的花生米。
前爪被炸糊了的大西几委屈的嗷嗷叫。
墨谦回头见它这样，摸摸鼻子：“有种罪恶感。”
贺展翼咧嘴笑道：“亏的是末世，不然你就刑进去了。”
墨谦道：“平时在外面我也见不着它啊！”
一有假期他就去找黎泽庭，深怕黎泽庭身边出现魔鬼身材天使脸蛋的都市丽人。
哪儿有时间花钱买票，送上门去给动物看。
他只给黎泽庭看，但黎泽庭踏马的只想看股票曲线图。
东北金渐层翻过身来，蹭蹭黎逸霆的裤脚，走到一棵树下对着他嗷了两声。
大猫爪刨出来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往前推了推，又冲着黎逸霆嗷了一声。
那是一个钥匙扣。
贺展翼坏笑道：“人家这是看上你了，要送定情信物给你。”
黎逸霆偏头对着贺展翼：“晚上，我送定情送物给你，好不好？”
“不好！”贺展翼推着黎逸霆往东北金渐层那里去。
这个钥匙扣上只有一个毛茸茸的挂件，和一把断裂的钥匙。
黎逸霆道：“这是车钥匙。”
“车钥匙？我以为是房门钥匙。”贺展翼没见过这种。
这是手动挡的车钥匙，手动挡的车早就停产多年。
看钥匙的断口，像是最近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