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复杂的看了他的手一眼,自从他成为沈清卡片召唤的人之后,他就发现了自己不仅回到了巅峰时期,就连平常人的受伤对于他也成了一种奢侈。
若是沈清知道白起现在心中的想法,一定会狠狠地鄙视白起一番。不会受伤,不会感受到疼痛是多少人的向往。
他对上沈清清澈如水的眼眸,轻声的说道“军队的开支确实是一个麻烦。”
沈清拿起骰子随意扔在案桌上,静静的看着他滚到白起的手边,慢慢的说道“秦法中确实没有百姓聚赌这一说,可是你身在官场中这么多年,你真的没有发现这个弊端。”
白起下意识握紧刻刀,他一直都知道达官贵族之间聚赌的这件事情,只不过他很少加入其中。
同样的是他也知道有些达官贵族借此机会坑蒙拐骗百姓,只不过事情从来都没有闹大罢了。
沈清淡淡的看了一眼骰子上面的数字“六”,轻声的说道“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可是你那时候只想保全自己,这一条路是你自己选的。而我想将这件事情闹大也是我选的路。”
白起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若是这样的话我确实没有理由拦你,只希望那时候你能给他们留下一条活下去的路。”
沈清拿过骰子放在油灯下仔细看了看,缓缓的说道“那自然,我要的只是他们的粮食跟着钱财,他们的性命我不会动半分的。”
“民以食为天,你可知?”白起眉头微皱,提问道。
沈清打了一个哈欠,悠悠的说道“我自然知道,不过我想这一次事情闹得这么大,秦法可能会增加一条。”
“嗯。”
沈清似是想到了什么笑了出来,小声地说道“对了,我会借此机将你,霍去病,吕布介绍给阿兄认识。”
白起有些不解道“为何?”
沈清擦了擦眼角的生理盐水,散漫的说道“因为现在我要开始下棋了,而你们就是我第一步开始的棋子。”
白起点头应道。
沈清见到白起点头同意,强忍着笑意说道“你的身份就是我的伯父,认为我不争气的伯父。”
白起对上嬴政审视的目光,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草民乃是沈清父亲拜把子的兄长,按道理来说是他的伯父。名为杀白。”
站在嬴政身后的沈清嘴角有些抽搐,老管家的名字是白安,武安君白起,白起的假名是杀白,杀神白起。这两个真不愧是主仆,可这又何尝不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结局。
嬴政点头淡淡的说道“太子嬴政,沈清名义上的兄长。”
沈清侧目看了一眼戴着面具在脸上读不出任何情绪的嬴政,沉默不语。
白起复杂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太子嬴政,不过戏还需要继续演下去,继续说到“多谢殿下救下了沈清一命,这三年也是多亏了殿下收留我这个侄子。”
嬴政对上白起的目光,摘下了金色面具,笑着说道“说实在的沈清也救了孤多次,孤还要感谢沈清。”
沈清侧了侧头脸上有些迷茫,他对于人际关系的处理还是有点误差的。
蒙恬用胳膊撞了一下沈清,目光落在冒烟的茶壶上。
沈清连忙提起一旁温热的茶壶给嬴政,白起倾倒了一杯清茶,尴尬的说道“都一样,都一样。”
白起跟着嬴政根本没有管沈清,继续注视着对面的人。
一旁看戏的霍去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瞥了一眼老实站在嬴政身后的沈清,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
沈清看不出来他可是能看出来的,太子嬴政是对白起身份的戒备,以及害怕白起借用伯父的身份趁机将白起带走。
不过他觉得太子嬴政简直就是有点多想,他们几个人谁都可以离开嬴政,就沈清不会。
说到底还是沈清对千古一帝的执念太过于强大,强到那种颠覆两个时代的执念。要不然身为现代的沈清怎么会来到秦朝,总归跟着强烈的执念分不开关系的。
至于白起为什么不让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就不是他可以解读的了。
嬴政端起茶杯象征性吹了吹,白起掩饰住自己眼中的情绪,也端起茶杯小泯了一口。
沈清见状微微皱了皱眉,白起刚才的一举一动跟着太子嬴政的动作太过于相似。这就代表白起刚才一直在观察太子嬴政的一举一动,以至于太子嬴政端起茶杯他也端起来茶杯。
喝茶或许不是白起的本意,可是他已经做到了那一步也就只能喝茶了。
白起放下茶杯抬头看了一眼陷入自己世界的沈清,缓缓的说道“老夫今日过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太子殿下的帮忙?”
“什么事情?”嬴政撇了一眼冲着对他笑的沈清,询问到。
白起从怀中拿出来一枚浅青色玉佩,双手呈给太子嬴政,淡淡的说道“这个是沈清本家的东西或许对太子殿下有用。”
沈清抬头看了一眼悬在正空的清月,轻叹了一声气,拿出一张卡片念叨“召唤杀神白起。”
白起出现在沈清面前,抬头看了一眼清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疑问道“你召唤老夫有何要事?”
沈清从袖口中拿出来一枚浅青色玉佩递给白起,轻声的说道“这枚玉佩你见到阿兄的时候用我本家的名义给他就行了。”
白起一边拿过玉佩放在自己怀中一边幽幽的说道“做你的本家真难,先是被灭门,现在又来了一枚本家的玉佩,我看你什么时候能放过它。”
噗嗤一声沈清笑了出来,慢慢的说道“方法从来不嫌旧,有用就行了。”
白起淡淡看了一眼笑得开怀的沈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万一他不要了怎么办?”
“放心,不是还有我么?”沈清是这样给他说的。
“这枚玉佩是做什么的?”白起疑问道。
沈清淡淡的说道“杀手啊!”
嬴政保持沉默,他好像知道这枚玉佩的作用,可是他真的能接受么?
沈清似是注意到嬴政的沉默,从白起手上拿过玉佩给嬴政佩戴在腰际,笑着说到“阿兄,这本来就是你的。”
嬴政低头看了一眼佩戴在腰际的玉佩,眼眸中闪过一丝讽刺。
他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如果没有了沈清,那他要自己走的路该是多艰难。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之前就是他自己走了那条艰难困苦的路程,而且还一路走到了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