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阵哭嚎声在众人的耳边回荡。听声音是从中院传来的,那嗓门,那腔调,除了贾张氏别无他人。
带着浓浓的好奇心,一众人踏步快速向中院走去。
到了中院,让人目瞪口呆的是,原本挺立在那的东厢房已然破烂不堪。
跟刘家处于同样的方位,受到了狂风的正面冲击。
房门处的几页门扇内翻倒向屋内,墙体上有着不少裂痕,屋顶好几处大洞,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从外面望去,只能看到一堆砖瓦和杂物杂乱无序地散落在地上,与周围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所幸屋里的柱子房梁稳固异常,支撑着整间屋子,要不然此时早已坍塌了吧。
此时,屋子里面的一切都变得不再熟悉。原本温暖而舒适的空间已经消失殆尽,满目的破败让人心生悲凉。
众人看着这样的场景,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沉重了起来,使人喘不过气。
“哎哟喂!我的老天爷,你是存心不想让我们贾家好过啊。”
“东旭、老贾,你们在天上怎么就不保佑着点贾家呢。”贾张氏声泪俱下,哭得好不凄惨。
秦淮茹抱着三个孩子,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众人见了同情不已,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本来就是一家子孤儿寡母的,又逢此变故,这可如何是好。
房门塌了、砖瓦飞了、墙壁裂了倒是次要的,并不值几个钱。关键是家具等其他物品的损毁,折算下来损失可不小。
再看看中院的情况,跟后院何其相似,除了贾家其他住户并没有太大的损失。
其他人同情过后又返回了家中,如今各家互有损失,哪还管得了别人家的事。
倒是易中海上前劝说了几句,被失了心智的贾张氏骂了个狗血喷头。
“易中海,你少在这黄鼠狼戴帽子——假充善人。”
“老嫂子,你......”易中海被气得脸红脖子粗,袖口一甩,直接回家去了。
爱谁谁,他还懒得操心呢。
秦淮茹恨不得给她一巴掌,院里唯一帮他们家的易中海都被骂走了,谁来管她们一家老小的死活。
不怕虎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呜呜!我怎么就那么命苦啊。
半个小时后,外面一直风平浪静,裴广两口子便骑着自行车赶往了赵家。
道路两旁的小树被吹的东倒西歪,花草更是七零八落,散落的树叶满地都是,到处一片狼藉。
一路上看到了不少行人,有神色匆匆,有满脸焦急,还有惶恐不安的。
还有人在大声呼喊着,声音带着哭腔,估摸着是在寻找失散的亲人。
此时,前方的哭声引起了裴广的注意力。只见一个年约八岁的小男孩正耷拉着右手,一边哭一边向这个方向走来。
这样的情形,右手明显是脱臼了。
裴广喊住了媳妇,刹车一按,稳当当的停在了他的身边。
“小朋友,哥哥是医生哦,需要我帮你看看吗?”
小男孩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夹杂着痛苦的表情,双眼之中充满了希冀。
“大哥哥,你真的是医生吗?我的手好痛,求求你帮帮我。”
裴广温柔一笑,下车后握着男孩的手查看了一番,普通的手肘脱臼而已。
“放心吧,你这个只是小问题,马上就不痛了哦。”
裴广叮嘱小男孩别动后,让赵麦麦在旁边做固定,双手握他的小臂,用晃拉二法,当拉到位时便有“喀嗒”的复位声感。
一手拇指按住脑骨踝(防再脱位),其余四指托住尺骨鹰嘴,另一手迅速将下臂屈回,再迅速拉直。
随着小男孩的一声痛呼,脱臼治疗就完成了。
小男孩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臂,果然不疼了呢,原本苦着的一张脸露出了甜甜的笑意。
“谢谢哥哥,你好厉害啊,我以后也要跟你一样当个医生。”
裴广莞尔一笑,摸了摸他的头,让他赶紧回家去了。
对于他的话并没有在意,小孩子的梦想本就多变,上一秒想着当医生,可能下一秒就想当老师了呢。
再次上车后,赵麦麦看着男人的眼睛水波荡漾,不时冒着小星星,只觉男人刚才的样子太帅了。
举手投足之间,就治好了脱臼的问题。
好像自己远远低估了男人的医术,他就像个迷一样,永远让人摸不清深浅。
赵家这边的院子同样在狂风的袭击范围内,瓦砾四散躺在地上,愁云笼罩在给一个住户的身上。
几家损失惨重的住户,直接在家门口痛哭,好不惹人同情。
赵家处于背风面,倒是没出什么大事,屋顶飞了些瓦片而已。
此时,爷孙俩还在家里悠哉吃着晚饭,心脏颇大。
民以食为天,吃喝大过天,这话忒真实了些。
赵爷爷见两人安然无恙,顿时松了口气,本来他还准备吃完饭过去看看的。
“小广,家里没什么事吧?”
裴广微微一笑,“都好着呢,这不担心您老的情况,特地过来看看嘛!”
“嗨!我这也好着呢,晚点找个瓦匠过来补补房顶就是了。”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早已练就了一颗大心脏。
虽说这场风着实诡异,所幸家里无忧,就当是给平淡的生活助了助兴罢了。
见此情形,裴广让赵麦麦多陪陪老爷子,自己又骑车赶往了叔叔家。
到了裴家,才知道裴震荣不在,说是不放心他,去家里关心情况去了。
既然这里无事,他也就准备回去。
刚出门,只见一架梯子在对面的屋檐前竖起,一个壮汉正沿着梯子往上攀爬。
再看看地面上放着的砖瓦,很显然,这是一个瓦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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