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的阴气未散,鬼魂不知道藏哪里去了。雷电不停的闪现,二楼没开灯的走廊被照的忽明忽暗。郑家宏再次回来时,他和保姆一起。带着满脸老子花钱就是大爷的表情,郑家宏命令道:“你带着两位去客房,然后记得去煮点姜汤。等下把地擦一遍,你就可以去睡觉了……白惠,小谢啊,你们两个要是想吃什么喝什么,你们直接跟她讲。家里有内线电话,000号就是她的房间。”
对待我们,郑家宏是客气又殷勤。可是对待保姆,他就没有那么善解人意了。郑家宏摆谱摆的很大,有一种旧社会官老爷的做派。
“我老婆身体不好,她先睡了。不然的话,她一定下来接你们的。”为了不让我和谢一航多想,郑家宏解释说,“今天天不好,大家睡的都比较早……我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两位来我家帮忙,结果碰到大雨家都回不去。需要什么,两位尽管提。把我家当成你们家,怎么舒服怎么来。不怕你们二位笑话啊!我在这儿住确实是有点怕,白惠大师能回来我真是太高兴了。要不我估计连觉都睡不好……呵呵,我唠叨的有点多,你们两位快点把湿衣服换了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儿,我们明早儿再说。”
郑家保姆的年纪和我妈差不多,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的人。她肤色白净,发髻梳理的纹丝不乱,衣着打扮中规中矩,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大美女。听完郑家宏的吩咐,保姆的脸有些红。走到我和谢一航面前,她笑的别扭:“两位跟我来吧!客房我今天刚打扫过的。”
跟郑家宏道过谢,我和谢一航跟着保姆走。客房的位置在二楼东面,上楼时我和谢一航自觉的靠一侧走免得把地面踩脏。明白了我和谢一航的意图,保姆十分感谢:“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你们两位是客人,这样我怎么会好意思?”
二楼其他屋门都是关着的,具体谁住在哪扇门后面我也不知道。我被安排在东面走廊尽头的房间里,谢一航住在我的对面。当我准备把房门关上时,谢一航叫住了我。
我不解的抬头看谢一航,他犹豫着问我:“白惠啊,那个……今天晚上我能跟你住一间吗?我看你客房里有沙发,我在沙发上睡一晚就可以了。”
“跟我住一间?”
我立马明白过来,谢一航是害怕了。忍住了笑意,我面无表情的问他:“为什么要住一间?你不会是害怕打雷吧?多大的人了呀!打雷你还怕?”
是谢一航自己硬要跟过来的,他肯定不会好意思承认说自己害怕。动了动嘴却没再出声,谢一航关门进屋了。
我回到自己屋里,也将房门关好。仔细打量了下客房的布置,完完全全是按照风水布局的。什么位置该放花,什么位置该放草……遗憾的是房间的风水没有和屋子的风水配合,所有本应有利的布局,全都加重了锁魂阵的煞气。
天地万物,阴阳调和。阳盛则阴虚,阴胜则阳亏。一旦阴阳失衡,那势必会出乱子。
保姆准备好了干净的衣物,洗好澡后我把衣服换了下来。我坐在沙发上吹头发时,谢一航跑来敲门。一边敲,他一边小声的问我:“白惠,你睡没睡呢?”
“没,”我打开门,“你要进来吗?”
谢一航也刚洗好澡,他没等头发擦干就跑了来。脑袋上搭着条白毛巾,他不断的回头往走廊里看。不知道是怕被人盯上,还是怕被鬼盯上,谢一航话说的有气无力:“我可以进来吗?你要是让我进来,我可以保证不打扰你休息。我就坐在沙发上,不吵不闹不说话。”
本来住在阴宅里,我心情不是特别的好。可看到谢一航这个样子,我实在是没忍住发笑。见我笑了,谢一航同样一愣。露出舒心的笑容,谢一航轻声说:“白惠,从我认识你以来……好像,这是我第一次看你笑呢!”
我不是不会笑,而是能让我感到开心的事儿实在是太少。常年跟鬼打交道,又怎么能适应人的沟通和交流?
被谢一航说的不太好意思,我不耐烦的挥挥手。继续冷着一张脸,我问他:“别站在走廊里嚷嚷,快点进来吧!”
谢一航不再多话,他从善如流的走进来。规规矩矩的在沙发上坐好,他竟然真的不说话了。
我站在地上地上吹头发,谢一航就坐在沙发上看我。外面的雷雨不听,谢一航的眼神更是看的我心烦议论。我把吹风机关掉,问他:“你要不要看会儿电视?”
“可以吗?”谢一航很认真的在询问我的意见,“我看电视会不会吵到你?”
怕被我赶出去,谢一航很是小心翼翼。他这个样子,我倒是十分的不好意思。拿着毛巾去厕所,我说:“不会。”
我将浴室打扫干净后出来,谢一航正在看晚间新闻。现在是晚上九点多,他似乎没有什么睡意。我们两个自己忙自己的,他坐在床尾处看他的电视,我躺到床上休息。床头柜的位置放了盆昙花,看样子,好像是快开花了。
“白惠,”新闻内容很是无趣,谢一航兴味索然的跟我聊起八卦,“你有没有觉得郑家宏的保姆有点怕他?”
从保姆的思想里,我能读到一些东西。以我读到的东西看,至少有一次,郑家宏用工作为要挟提出过性需求,而且这种性需求还被满足了……这么隐私的事情,我肯定会帮忙保密的。我摇摇头,只是说:“你想多了吧!”
“是吗?”谢一航回头看我,“可我听别的老总说,说郑家宏经常会对自己家的保姆……”
雇主对保姆性侵,这是司空见惯的社会新闻。男人努力争取更多的社会资源,为的目的就是争取更多的交配权。娶了老婆还要找二奶,包了二奶还要惦记家里的保姆。只要置于自己领地内的,一概视为自己的私有财产。千百年来一直如此,似乎从来没发生过改变。
谢一航把知道的八卦消息跟我分享,事实上我并不是太感兴趣。不过我也没说什么,只是闭着眼睛耐心的听。忽然间,床垫塌陷了一下。我睁眼去看,坐在床尾处的谢一航爬上了床。
“你做什么?”电视已经被关掉了,我皱眉看他,“你上床上来干嘛?”
谢一航没有说话,他伸手在我脸上摸了摸。我正准备躲开,他一把将我的腰搂住。拉我过来压在身下,谢一航低头吻住了我的唇。他头发上未干的水珠低在我的额心,是冷冰冰的。
口舌被封,我想要喊话却喊不出来。谢一航的身子很重,我使劲用手去推他,他却纹丝不动。冰凉的手指像蛇一般顺着衣服滑了进去,我的皮肤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灵巧的手指钻进了我的内衣,谢一航宽大的手掌盖在了我的胸口处。
谢一航整个人压了上来,我的身子似乎都陷在了松软的床垫里,他热情的吻让我呼吸凌乱大脑空白,一种奇的感觉充斥全身。仿佛有轻微的电流经过,身体的每个细胞和毛孔都非常松弛放松。
很快的,谢一航把我身上的衣服都脱掉了。我们两个肌肤相触,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谢一航的脸埋在我的脖颈间,他稍微用力的舔舐吮吸。我不自觉地去抱住他的背,心里是说不上的踏实感。
我没有经验,全都是谢一航在引导我。虽然我知道现在是在外人家,做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好,但我却舍不得推开谢一航,我期盼着他能继续,不要停下。可能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是渴望与人亲近的。
脑子里混混沌沌,身体反而十分愉悦。小腹的位置暖烘烘的,似乎是有液体在流。我轻轻的哼出声,那娇媚陌生的声音让我感到羞赧。不好意思去看谢一航英俊的脸,我偏开头去……床头柜上昙花的花骨朵正对着我的脸,它似乎马上要开了。
那花骨朵似乎是有生命一般,无论我的脑袋如何挪动,它都正对着我的脸。我看着它,它也同样看着我。不知道它有什么想法,反正我浑身上下都是被窥视的难堪感。
知道我在看它,它缓缓的将自己身体撑开。如同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它有着无限的娇羞。开始几秒钟,它的动作十分缓慢。而等到最后,它像是没了阻力和顾忌,忽的一下彻底绽放开来。
洁白的花瓣晃动,一滴鲜红的血珠从花瓣上掉落下来。无垢的白和刺眼的红形成强烈的对比,视觉上的冲击,带给了我心脏部位猛烈的颤动。
“咯咯咯……”花朵里,似乎是有人在笑。很轻,很细,很清楚,是有人在笑。
对我笑。
我抬头去看,那花心的正中间是一个少女的脸。而就在我看到她的刹那,少女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