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会知道?”靳谷子耸耸肩。
话虽然这么说,可靳谷子显然是知道的,他这个人深不可测,本领和他那个疯老爹不相上下。嘴上说着自己不清楚,但他的眼里却流露出自信的光……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比鬼神都要可怕。
对我来说。
靳谷子走上前摸了摸李太太和李光雄的脉搏,望了眼窗外死气沉沉的天空,他说:“先背他们两个下去吧!”
“不用等救护车吗?”看着鲜血直流的母子二人,我拿不准主意,“我们这样随意移动他们,很容易碰到伤口的。”
靳谷子很不正经的笑了,他直接将李太太背在了身上。对着我扬扬下巴,他说:“麻烦帮开下门,谢谢。”
目前的情况有点复杂,除了按照靳谷子说的做以外,好像也没别的办法。徐天戈看着我,他在等着我的吩咐,我点了点头,他去把床上的李光雄背起来了。
外面天阴的厉害,客厅里窗帘拉开着,却还是黑的让人压抑。我走在前面将门打开,走廊里更是黑漆漆的瘆人。这种老式住宅一层有十多户人家,从李太太家走到楼梯口处需要走个三五百米。外间的走廊里面被住户的物品堆的很满,窗户玻璃上落了厚厚的灰。
不想和靳谷子过度牵扯,我移开门口让他过去,等到徐天戈背着李光雄出来,我帮着李太太把门锁好。雷声不再,外面大雨倾盆。我走在前面领路,带着他们下楼。走到二楼的时候不小心踢碎了边上的垃圾袋,袋子里掉出的烂苹果还被我踩了一脚。
“真是不小心啊!”靳谷子看着我笑。
李太太家在五楼,我在下楼的过程中一直试着给救护车打电话。可是信号实在太糟糕,每次接通都是嘶啦嘶啦的杂音响。打了能有十多遍,我终于是不厌其烦:“喂,那个谁,你开车来的吗?”
“什么?”靳谷子笑说,“你是在问我吗?”
我没好气儿的“嗯”了一声,说:“我们两个打车过来的,现在恐怕打车也不是太方便……你要是开车的话,能不能麻烦你送他们到医院?”
“当然可以。”靳谷子吹了下自己额前的碎发,笑说,“只要是你需要的事情,我一定竭尽全力。我是开车来的,也可以送你们去医院,但是……”
“什么?”我就觉得靳谷子不是那么好说话,“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吧!要什么?车费是吗?我可以给你三倍的价格。”
靳谷子摇头,他只是说:“我可以送你们去医院,但是,你得先把我们从楼里领出去。”
“你……”
经过靳谷子的提醒,我这才发现事情不太对劲。我刚才一直在忙着打救护电话没有注意,按照走的距离来看,我们应该已经到一楼了。
“我们怎么还在这儿?”我看到了李太太家的大门,皱眉说,“我们遇到鬼打墙了吗?”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硬币,顺着楼梯口往下丢,闭上眼睛听硬币掉落的声音,我心里算计着距离……时间没错,我们确确实实还在五楼。
走了那么久,我们基本等同于原地踏步。
“不是鬼打墙?”徐天戈道,“也就是说,我们的视觉没有出现问题是吗?”
我努力回想了下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可以很确定的是,我们没有发生灵魂出窍。视觉感官全部正常,应该也不是遇到了鬼打墙。我对徐天戈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的将李光雄放在地上,然后掏出符咒试验……烧了张符纸感觉了片刻,徐天戈对我说:“师父,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居然是一切正常?如果是一切正常,我们为什么会在原地踏步?
我看着地上烧尽的符纸灰,脑子里完全没有思绪。一切都正常的不正常,我们必须要非常小心。我怀疑是黄大仙做了什么,或者是在戏耍我们,或者是在惩戒我们。反正它不会轻易让我们带李太太母子到医院的,很可能它就是在消耗我们的时间。
就像我以前经常说的,每个人做出的选择,都会有相应的代价。李太太许下了诺言没有遵守,现在她遭受的便是她自己失言的恶果。
站在一旁的靳谷子始终在看着我,见我每一步都走的小心谨慎,他笑着问我说:“需要我帮忙吗?除了搭车以外。”
“谢谢,不需要。”我克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往下走了三层后我说,“徐天戈,你试着问问路。”
徐天戈点点头,他再次掐诀念咒,楼道里虽然很拥挤,可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却显得有些空旷。我在走廊里看了又看,试图从中找到些线索。一步步走回到二楼楼梯口附近时,我正好看到了地上的苹果核。
这是我刚才踩到的那个。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靳谷子跟着我过来,他气定神闲仿佛一切都成竹在胸,“如果你开口,我会帮你的。”
我当然知道靳谷子有这个能力,可是我却不敢轻易恳请他帮忙。用力的咬紧唇,我拼命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蹲在地上,我仔细的观察着刚才踩到的苹果核……我感到费解,也感到疑惑:“是烂掉的。”
“这是垃圾,当然是烂掉的。”徐天戈走过来,说,“师父,我们用不用再试着往楼下走走?”
靳谷子领会到了我话的意思,他引导着我继续往下说:“什么烂掉的?白惠,你说的什么是烂掉的?”
“这个苹果核,是烂掉的。”我用手戳了戳,霉菌的触感非常真实,我眉头皱的更紧了,“刚才我踩到它的时候,它没有发霉。可是你们现在看它!你们看它!这才几分钟过去?它怎么突然长满了霉菌!”
“这是什么意思?”徐天戈不明白,“师父,长了霉菌代表了什么?”
我刚想回答徐天戈的话,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我将电话接起来,里面依旧是嘶嘶啦啦的声响,杂音中是一个女人在说话,信号不好,断断续续的。
“你是谁?”电话没有显示,我问她说,“你好?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请问你是谁?是救护车吗?”
“我们这里有人受伤了……有人在……吗?”
“你好?你好?你是谁?是救护人员吗?”我急着说,“我们现在在二楼,我们这里也有人受伤了。你们是谁?我们现在在二楼!你们在哪里?能听到我说话吗?”
电话里的声音在听不清楚了,我整个人都是满头雾水。徐天戈看着我,他的脸色煞白:“师父?你有没有觉得……”
“什么?”
“这个电话内容……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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