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为了这种事儿进警察局,不算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儿吧?我对靳谷子这种迷之自信真是挺无语的。
靳谷子就这么背着我到了出口,再碰到陈师傅那些人他也没觉得尴尬。罗霞对着我们轻吹了声口号,不正经的开着玩笑:“挺顺利的?这么快就拿下了?”
我知道她问的不是封印的事儿,而靳谷子却很正经的回答了封印的事儿:“一切顺利。”
“这还算顺利?”陈师傅不算轻松的松了口气,“停尸房死了人呢!我们这些人夜里到火葬场来,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的……我的天啊!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要是影响我店里的生意该怎么办?”
现在有一个人死了,陈师傅居然担心的只是不要影响他的生意……虽然我知道人性自私本就如此,可听完还是有点难过。
或许谢一航的死活,在别人眼里也是如此吧?只要不对其他人的生活产生影响,那就没什么要紧的。
了凡他们也都过来了,靳谷子把我从肩膀上放了下来。不仅靳谷子的队伍死了人,了凡师兄的队伍也出了事儿。在经过花坛的时候,了凡的师兄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拿起一旁修建花草的大剪子,他直接把自己的胳膊切掉了。要不是他们队伍里有会止血的小丫头,了凡的师兄恐怕也死了。
小李知道死了人,立马就报了警。我们这些人都被警卫请到警卫室去了,除了了凡被送去医院的师兄外,谁都不能走……在警卫室里,罗霞又说了一次:“这么快就解决了,未免也太顺利了。”
这次罗霞说完,没有人再吭声。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尤其是了凡和靳谷子。事情解决后,他们也知道罗霞说的是对的……事情,确实是进行的有点过于顺利了。
我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我活在太平盛世,从来没有碰到过阴眼。至于如何要封印阴眼,我都是从狐仙那里了解的。可是想也能知道,封印阴眼会是多么困难的工作。那么多的阴魂在地下,不仅需要强大的法力镇压,还需要一定的时机配合。而我们这一路只是碰到几个幻象,几个捣乱的小鬼,靳谷子他们合力念了几个咒语,现在竟然就封印了。
罗霞说的没错,确实是太顺利了。
“不然你们还想怎么样?”陈师傅喝了口桌上的凉水,不满的说,“都已经死了个人了啊!难不成你们还想再死两个?”
罗霞翘着二郎腿,她轻笑着,眼角是风情万种:“再死两个哪里够呢?在我的预计里,我们这些人也就能活两个吧!”
虽然罗霞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可是她的想法却是认真的。陈师傅感觉出罗霞的认真,他白着脸嘀咕说:“就活两个?你疯了吗?开玩笑的吧?但是这个玩笑真的不咋好笑啊!”
罗霞似笑非笑,她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不再说话了。
我想问问了凡谢一航的事儿,但是这里人太多,我想说的话又很难说出口。谢一航,方圆,这两个名字在我心里百转千回的绕了许久许久。我不停的回忆着在谢一航老家发生的事情,努力想要找出关于方圆的蛛丝马迹。
可是怎么想都没有用。我有些自嘲的想,以我目前的状况来讲,我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谢一航死了之后,我再没想过方圆的事儿。可能是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我想着要是我死了,或许就能去找谢一航了。但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方圆竟然把谢一航的灵魂抓走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几乎是无意识的开口说:“这里,不算是阴眼。”
“你说什么?”我呢喃的声音不大,罗霞却还是听到了,“这儿不算阴眼算什么?你以为我们半夜来是干嘛的?逛游乐园吗?”
我没有回答罗霞的话,但是心里的想法却越来越清晰。联系到今夜的梦,我像是明白了什么:“如果这里是阴眼,那么我们不会这么简单就封印了。这里会挤压数不清的阴魂,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医院的事情,寺庙的事情,还有宋珍珍的事情,都是在人引导下发生的。是有人故意弄了这么个地方出来,有人故意在养阴魂修炼……有人把我们引到这里来,让我们帮着把这里封印了。”
是方圆,肯定是他。除他之外没人会做这种事情,也没人会那么恨我故意带走谢一航。
心里的想法清晰了,我的手脚越来越冷。如果方圆是在炼阴魂,谢一航就危险了。
听完我的话了凡的脸色也有些凝重,他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么说我们被利用了?我们……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啊!”
了凡说的没错,正是因为方圆知道我们不得不做,所以他才设计出这样的局来。有我们出面把这里封印,他会少掉非常多的麻烦。
我看向警卫室的众人,每个人的脸色各异。要是我们被骗了,那该是多么的讽刺。众人中只有靳谷子的神色如常,看样子他早就知道了。
一直到警察过来,警卫室里的众人都没有再说话。而警察进来在我们中间看了一圈,他立马认出了靳谷子:“大师,您怎么在这儿?您不是轻易不下山的吗?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竟然您在这儿……”
出了命案,来的警察有不少,稍微有些秃顶的警察对靳谷子是格外的热情。要不是他的同事提醒的轻咳两声,可能秃顶的警察要说些赞美的话了……靳谷子无所谓的笑笑,只是说:“有朋友请来做法事,所以不得不来帮忙。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秃顶警察对靳谷子十分客气,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讨好,“这是我们分内的事儿嘛!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张儿,你带人去看看停尸房的监控录像,我们在这儿录口供。”
“好。”有两个警察出去了。
有警察去查看录像了,有警察去处理尸体了,剩下几个留下给我们录口供,我们全都被隔离开了。就像靳谷子说的那样,监控录像把那人死时的情况完完整整保存下来了。可以确定是自杀,也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才从二火葬出来。城区的大雪已经停了,了凡沉重的心情却丝毫没有减弱。日光一晒,厚厚的雪地被照的荧荧发亮。看了看我和靳谷子,了凡小声说:“有时间吧?去我那里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