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与恶魔交易的人绝不能说出的话语。
龙婉婉没听懂德语。
但是乐柒听懂了。
“那是《浮士德》中，浮士德的灵魂被恶魔梅菲斯特收走前，在人间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出这句话后就被恶魔带走了灵魂……
我们想要让你失忆，回到从前，就如浮士德说出的那句话一样……但是，时间是不可能停下来的……”乐柒说出了封子陈那句话语的来源，冷眼接道：“你没有失忆，对吗？”
“谁知道呢？”封子陈把斧子扛在肩上微笑道：“凡事都需要付出代价不是吗？”
“……”
没错。
凡事都需要付出代价。
恶魔付出了智慧与力量，让这本应该很早就毁灭掉的世界苟延残喘至今。
而现在，她们靠着从恶魔那得到的力量拒绝支付代价，甚至想要反过来把恶魔囚禁起来利用。
这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龙婉婉，也差不多明白了封子陈如今话里的意思。
她姑且也是看过《浮士德》的。
如果封子陈是恶魔，而少女们是与恶魔签订契约的人。
那恶魔想要的，无疑就是收走契约者的灵魂。
她不敢置信的说出了答案。
“难道说你直到现在，还想着要把六女神同盟变成你的……”
“奴隶。”封子陈接上了龙婉婉的话道：“我只是来收债了而已，有这么惊讶吗？世界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那么，我们相遇的那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是假的吗？！”
“啊，没错，是我演的，包括我说的所有话，和你道歉的话也是……”
“你这混蛋。”
愤怒冲上心头，龙婉婉想要拿起藏在口袋中的枪毙了眼前这个用近战武器的混蛋人渣。
但是，她的手都还没离开胸口，背后传来了枪响。
自己的胸口处，溢出了鲜红的血液。
乐柒在她的身后，冷漠的举着枪，然后收起了手枪，朝着封子陈接道：“这么一来，阻碍就没了。差不多该把乐柒带进来了吧，把她送回到过去。”
“啊……”
从未想到过的叛徒人选。
明明是乐柒自己提到的有叛徒。
为什么……
嘭——
整个人脱力扑倒在地上，胸口溢出了血液。
不想死。
但是意识在消失。
绝对不想死。
那么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个了。
龙婉婉发动了复制的异能。
然后……
【皇帝】回来了。
龙婉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看向走到了封子陈身边，依偎在他身上的乐柒，面目狰狞道：“呵哈哈哈！竟然敢背叛吾，吾要把你们两个碎尸万段。”
“这就是最后一步了吧，子陈叔叔。”
“没错。”
伴随着二人完全无视了龙婉婉的话语，乐柒再次抬起了枪对准了龙婉婉。
龙婉婉，只能就这么看着枪口对准了自己。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因为，这里能复制的异能只有眼前的两人。
规则书……异能等级没有乐柒高，等于无法使用。
复活……有什么用。
伴随着枪响，子弹射穿了龙婉婉的四肢，但是没有杀死她。
封子陈在确认对方确实没法反抗以后，走向前一把揪住了少女的脖子。
“乐柒。”
听到封子陈叫自己，乐柒来到办公桌前，按下了办公桌上的一个按钮。
原本的办公桌沉入了下面，一个和人等身高的玻璃罩子和一台绞肉机出现在了原本办公桌所在的位置。
“你踏马的……”
龙婉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封子陈面无表情的扔进了绞肉机里。
伴随着少女的惨叫，鲜血四溅，染红了封子陈黑色的西装，唯独没有溅射到他的皮肤上。
同时，等身高的玻璃罩子上方，原本是百分之零的数值跳到了百分之一百，意味着充能完毕。
这样一来，就大功告成了。
接下来，不可能再有意外了。
封子陈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乐柒从他的身后走来，双臂绕过脖颈轻声道：“别误会了，只是因为小柒支持着你，我也才会支持着你。”
“啊，我知道的。”封子陈转头与乐柒的脸超近距离的面对面，温柔道：“我，就像我们最初说的那样，你是我除了三餐和自己以外最重视的对象。
我很感激你的帮助。”
因为如果没有楚零的帮助，封子陈也不至于能够战斗到现在。
从逃走前的周日那天就开始了。
虽然封子陈和乐柒那次闹得不欢而散。
但是，乐柒还是选择主动提供了【利益】向封子陈示好。
运输队伍人员的缺失。
明明沈静流曾经袭击运输车队的时候，冒出的是LV7的护卫（周六（下）），偏偏到了周一送去小一那边的时候，变成了LV5级别的三位异能者。
这是乐柒运作的结果。
她很清楚，只需要小小的让步，就能让封子陈逃脱。
事实也正是如此。
若是换作LV7的异能者队伍，兴许研究所的丧尸之乱，就被直接填平了，根本没有封子陈出场的机会。
而在之后，乐柒也小小的给封子陈提供着帮助。
滞空回线的失灵……所以封子陈才能在学都不被发现。
乐氏集团武器的使用方法提供……所以封子陈才能熟练使用那些针对性武器和少女们战斗。
最后的最后，封子陈被自己打动了。
二人在楚零的事情上达成了一致，进行合作。
要做的事情，便是把楚零送回过去。
而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
如果不把楚零送回过去，未来是否会发生改变？
乐柒，并没有对现在的未来感到不满，相反她很满意。
她不像何杉杉她们那样，在封子陈的教导下有着较高的道德与三观，会认为把楚零送回过去送死是错误的行为。
所以，也不会像如今的何杉杉她们那样战斗。
而封子陈，他似乎对所谓的过去会改变未来这件事并不怎么在意，与自己谋划似乎是别有用心，在私自谋划着什么。
最好的证据就是，原本他们可以悄无声息的把楚零送回过去，不惊动他人。
虽然与时间有关的【遗产】之类的都被收走了，但是龙婉婉本身可以复制和时间有关的【异能】，这也是乐柒带走龙婉婉的原因。
龙婉婉就是开启她【时间机器】的钥匙。
原本可以把龙婉婉悄无声息的杀死当成消耗品，但是不明白封子陈为什么要绕那么大一圈，整成如今的景象。
不过，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八成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背叛的理由。
毕竟，如今的合作只是暂时的。
乐柒也做好了在一会之后再次背叛封子陈的准备。
她又何尝不是心怀鬼胎呢？
枪与斧。
如今亲密的两人，把这些武器都藏在了自己的手边。
时刻准备着，事成之后击杀／拿下身边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