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弈欣赏够了对方惊恐的神色，他身形一闪又回到了楚泽年的身边:“也是呢……那东西说不定不喜欢太弱的食物呢，交塞牙缝都不够的。”
楚泽年轻轻地叹了口气:“王府里面必须得有人手才行，我写信送到将军府了，他们的人可能过几天才会来，在他们来之前，就暂时先用着，之后的话……”
他的话停在了这里，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喊了池竹。
池竹刚才一直在旁边没说话，存在感极低:“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楚泽年把所有的卖身契递给她:“由你来安排他们做事，程弈，我们去拜访一下那位……”
“您称呼它为‘泥渊’就好。”
“嗯。”
池竹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身影，而后把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人身上，轻叹了一声:“给你们一个忠告，不要试图在晚上离开王府，安安分分的就不会死。现在，告诉我你们曾经都在王府做些什么。”
楚泽年和程弈来到了那一片因为翠绿过于浓郁而显得发黑的湖泊。
程弈朝着里面扔了刚才路上随手捡的石子，激起一片涟漪:“它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了，毕竟感觉到威胁了。”
楚泽年沉默地盯着湖面，许久之后才开口:“那你打算怎么和它谈谈，在晚上的时候……”
晚上的时候……
程弈露出一个明媚又好看的笑容:“手里有条件，它自然会愿意听一听，不过，少爷，您打算放弃自己的原则吗？”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是楚泽年先移开的视线。
“我没有，只是给他们的一个选择而已，而且，程弈，你在转移话题，我可以给你一些时辰，但是我需要知道结果。”
程弈感觉楚泽年真的越来越不好糊弄了，这才过了多久啊:“属下明白了，一定会告诉您的，一定。”
希望……今晚能有收获吧。
——
王府的夜晚，比往常更加的冷清和黑暗，没有任何的灯火。
也许是因为这个，所以才给了某些人侥幸的心理。
大门近在咫尺，没有人看见。
很快就能逃出去了。
很快。
浓稠又带有腥气的液体扑面而来，溅了满身。
响指的声音在夜晚中特别的明显。
尖叫声并没有如期而来。
“安静点，大家都在休息呢。”
程弈从王府的围墙上跳下来，落在了血泊之中，地上的人身首分离，同行的那位也是跌坐在地上，显然被韵力禁锢了声音，张着嘴，脸色惊恐。
是两个胆子挺大的小厮。
程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淡漠:“小池竹可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我还得感谢一下你们没有听她的劝告。”
坐在地上的人终于动了，他手足无措地往后爬，嘴里只能发出嘶哑的哼声。
程弈用沾着鲜血的长靴踩住他的衣尾，目光落在了刚才一直插在地上额赤红色的血刃。
利刃绞肉的声音实在是不太美好。
程弈抬手想擦一下飞溅在脸上的血液，不过感觉会越擦越脏，硬生生地收回了手。
有韵力还挺方便的，不用自己动手把这些东西带走。
接下来就是扔进湖泊里面了。
程弈慢悠悠地带着碎尸离开了原地。
在不远处的还算隐蔽的假景观盆栽后，有个身影松了口气，似乎想快点离开，但是腿有些发软，蹲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起来。
但是头发被扯住了，扑面而来是浓郁的血腥味。
“嗯？竟然是熟人，你也是想要离开的吗，叶小瑶。”
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的程弈出现在了这里。
“啊——”
尖叫声戛然而止，程弈没有松开叶小瑶的头发，他用韵力封住了她的声音，和刚才面对那个小厮不同，他的脸上带上了笑意。
“你也一起来吧。”
不顾叶小瑶奋力地挣扎，程弈拖着她离开了。
路上叶小瑶被一些尖锐的碎石割破了衣衫和皮肤，到达湖中亭的时候已经狼狈不堪了，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程弈把那些还在滴血的碎尸给扔到湖泊里面去了，紧接着自己也被程弈用韵力飘到了湖面上方。
程弈撑着脸颊趴在亭子的栏杆上:“我们来谈谈条件，你也别当做没听到，这里已经不是那个属于轩辕霄的王府了，是我家少爷的。”
说完后，程弈感觉到手中的黏腻，他察觉到自己手上是别人没干的鲜血，估计现在脸上还挺精彩。
湖泊里面有了动静。
几条触手缠绕住了漂浮在湖泊上方的叶小瑶的身子，她的脸扭曲了一下，而后垂下了头。
片刻以后，她的嘴里发出了低沉又模糊的声音。
“你是谁？”
程弈轻笑了一声，他跳到栏杆之上，然后一个起跳翻身站在了亭子的顶上。
“那就先自我介绍一下吧，程弈，我的名字。而你，泥渊，本是一个小小的韵兽，后来获得的别人的赐福，把王府当成了你觅食的地方，直到轩辕霄发现你，你们之间……做了交易。”
“你倒是清楚得很……你也是被祂赐福的吗？我能感觉到，你并不是好人。”
程弈承认自己不算好人，但是也不至于是反派赐福的人吧。
哎呀，这样定义也太狭小了。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
“你觉得是就是吧，找你的目的，是需要你的心脏。”
泥渊显然有些震惊:“你倒是敢开口要，你想交换……还是硬抢。”
程弈双手抱胸:“我需要你的心脏去染指一位新生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