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做什么？”
明瑞端坐在顾鹤归给他们准备的房间里面的桌子上，旁边还有漂亮精致的小点心。
刚才他和步离回来的时候，程弈二话不说就把他从步离肩膀上薅下来了。
程弈撑着下巴回想了一下楚泽年和他说的那些话。
“小明瑞，你对以前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明瑞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说道:“记得不多，怎么了？”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凡人，这一路看来，你应该也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善意对待，而且，善良有时候并非善良，而恶有时候也不并非恶，人实在是太复杂了。”
程弈有时候还希望大家都是恶人，那么他就可以直接把人全都杀了，要是换在最开始，哪怕是好人，只要碍事了他也直接杀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吸引人啊。”明瑞金红色的眸子亮亮的，“有善有恶，所以顾鹤归这样的人才显得特别的珍贵！我知道他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人，有坏心思，会骗人，有时候还偷偷摸摸的做坏事，哼，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把我的鳞片用驭兽石封住做成玉佩了。”
程弈微微挑眉:“驭兽石对你没有影响吗？不应该吧，我记得少爷当初也用过。”
唤韵师们之所以能够命令韵兽，驭兽石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这种玉石可以散发出香气和韵力，让韵兽们平静甚至是听话，如果是人的话，将驭兽石打碎，也会被其中散发的韵力给影响，短暂地分神。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陈芸浅说用在人身上也是可以的。
明瑞用短小的爪子挠了挠头:“我可是神兽啊，驭兽石对我的影响不大，而且，主人根本没有对我下过任何的契约或者命令，我是自愿跟着他而已，虽然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是现在看来，一点也没错！”
如果是楚泽年身上有主角光环的影响，那么顾鹤归呢？他们之间的交集并不多，明瑞又不是笨蛋，神兽的祝福是什么他肯定有数。
所以……
程弈微微眯起眸子，看向了明瑞:“你……”
明瑞有些不好意思:“哎呀，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不过，我后来仔细想了想，发现好像不太合适，凡人的一生太短暂了，顾鹤归不能把时间放在我的身上，他值得拥有更为璀璨的以后，所以，我才把祝福给他，同时也能消磨一下他身为首辅那段时间的痛苦。”
“……你不觉得，这短暂的一见钟情付出了太多东西吗。”
程弈不理解。
明瑞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许无语:“你一个为了主人死过一次的人好意思说我吗……之前主人说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呢，虽然对你有所改观，但是这可不是受伤的问题。”
“……”不，其实是……剧情的原因？好像也不是，突然无法反驳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究竟是来问什么的？”
话题怎么突然那么转到了奇怪的地方。
程弈选择直接卖自家少爷:“少爷是这么吩咐，我大概总结一下，就是……你不化为人形，归根结底是因为什么，还有，似乎和顾鹤归也有关系，现在后面的问题已经清楚了。”
明瑞沉默了片刻:“主人这也太敏锐了吧……竟然知道我在说谎，不过这是个秘密，不能说的。”
程弈点了点头，还真没再问，毕竟，又不是他想知道这个答案。
然后一人一兽就快快乐乐地吃起了小甜点。
“你竟然喜欢吃甜的，之前看你那辣椒粥还以为你喜欢吃辣的。”
“我喜欢吃甜辣的，你想象一下那种口感……”
“……这是什么可怕的口味！啊啊啊啊！快闭嘴我不听！”
步离莫名觉得有些如坐针毡:“楚，楚公子，请问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楚泽年一直不说话。
此时他们正在庭院的石桌椅上坐着，夜风有点冷。
气氛过于安静，感觉有些可怕。
楚泽年温和一笑:“不是，我只是在思考，某件事实施的可能性……步离，对于神兽，你了解多少？”
步离有些许的疑惑:“明瑞大人是我遇见的第一个神兽，而自从我知道他的存在后，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在睡觉，所以……我并不了解。”
楚泽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他们忽然察觉到一阵亮光。
在黑夜里面实在是太明显了。
那金色的亮光正好落在了他们的附近，值得庆幸的是，顾鹤归都让下人去休息了，所以这小庭院附近并没有其他人。
仔细看看可以发现，那亮光其实是韵力，似乎包裹着一个人。
楚泽年微微眯起眸子:“神明……”
步离立即警惕了起来，这份警惕让他忍不住显露出了狼耳和狼尾。
“额……请不要害怕，吾名为月夭，神明月夭。”
楚泽年眸子闪烁了一下:“神明月夭？竟然亲自降临这世间吗？”
月夭迅速摆手:“请不必担心，吾不是来抓捕你的，多余的话吾也不多说了，吾想确认一下，你们是否有弑神的能力，就是让神明陨落。”
楚泽年有些许的意外:“弑神吗？”
月夭解释道:“是的，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神主，神明的主宰。”
月夭的话让楚泽年有了个猜测，他点了点头:“听说过，所以，弑神这两个字的神，指的是那位神主？”
月夭点了点头:“是的，而且，是他主动要求吾来找你们的。”
嗯？
楚泽年试探性地确认了一下:“那位神主，想要别人杀了他，是这样没错吧。”
月夭点了点头:“是的。”
步离在一边听得有些魔幻了，他扯了扯脑袋上的耳朵，然后甩了甩头，把狼耳和狼尾都收起来，陷入了沉思。
现在神明……和想象中似乎并不一样。
月夭似乎一直盯着楚泽年看，不过因为被光芒包围着，所以不能确定，他似乎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吾觉得很有可能，毕竟，你不止一个人。”
楚泽年眸色沉沉:“程弈？”
这主意还打到程弈的身上了？
“……哎呀，毕竟你们，也没办法分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