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弈被楚泽年拉着手腕离开，不过，离开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尘清，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有些许的阴沉。
好像……有看见……什么讨厌的东西。
离开水晶宫后，楚泽年很快就松开了程弈的手腕，他温和一笑，模样看起来依旧优雅璀璨:“我恐怕没办法理解尘清的想法，如果有什么魂飞魄散的方法，我会很乐意用在祂的身上。”
程弈眨了眨眼睛:“少爷察觉到了吗，祂也在水晶宫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不过，在我们讨论有关于我曾经待过的世界的时候，祂的气息有出现过，估计是因为惊讶吧。”
毕竟尘清听到的时候反应也挺大的。
“但是尘清并没有选择开口，他不仅需要我们，也需要祂。”楚泽年微微眯起眸子，多了一丝危险的意味，“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的消失。”
只要知道目的，就可以有针对防范的方法，尘清伤害不了他们。
程弈思索了片刻，他其实……还没把双刃用过在尘清的身上，如果有什么意外，他还是很乐意试试双刃砍神主和其他神明有什么区别的。
“程弈，关于离的问题，你的回答呢？”
楚泽年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程弈的身上。
“……我，我想提醒一下他，剩下的，就让他自己解决就好，毕竟他是判神使。”
离是由愿引导而生的，具体的问题，肯定还是需要他自己解决。
楚泽年脸上是温柔的笑意:“好，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吧。”
要找离其实非常简单，因为尘清说过，离的麻烦是愿，而愿一般想要见到离，他会都选择在自己神明之天地的居所里面。
就像上次他把离关在那里一样。
所以，楚泽年和程弈就来到了愿在神明之天地的居所附近。
有些意外的是，愿似乎已经回来了，而离的身影在不久后就出现在了这附近。
身为神明，离那张俊美的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不过，金色的眸子里面沉淀着警惕，虽然他不知道愿为什么传话让他过来，但是，经历过上次被绑，还有雪山的事情，离就很清楚，愿已经变了，这次赴约，可能会有问题，但是，他又没办法拒绝。
因为，愿用的是神主的理由。
离站在了门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抬手正准备敲门，然后忽然感觉自己的衣领好像被扯住了，而后迅速就被扯到了一边。
看到程弈和楚泽年的时候，离有些许的意外。
“是你们两位啊？有什么事吗？”
楚泽年温和一笑，他的目光落在程弈的身上。
程弈看着离那张和步离神似的脸，思索了片刻:“神明愿的做法现在可不配为神明了，你又独自来找他，恐怕可不会像上次那么好运了。”
离挠了挠头:“这也是没办法，愿说是因为神主，所以才让吾来的，不过，这次，吾一定会注意的，除非是神陨，不然吾可是什么也不怕的。”
莫名觉得离好像立了个flag……
楚泽年沉默了片刻，而后他微微颔首:“好，那我们在这里待一会儿，如果有任何问题，也能帮一把。”
离那双金色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两位真是太温柔善良了，谢谢，吾知道了。”
其实……算了，随便他怎么评价吧。
程弈垂下了眸子，若有所思:“为什么神明愿的陨落要等待呢……我可是一点也等不下去。”
但是哪怕现在把愿大卸八块也无济于事。
楚泽年抬手贴在了程弈的发丝上，轻轻地捻了一下，以示安抚:“我们的出现，已经足够让他着急了，也许，也用不上多久……”
嗯？楚泽年的目光忽然落在了眼前的居所之上，他似乎看到了飘散的银色韵力，沉默了片刻。
“程弈，你觉得，在神明之天地，神明是可以杀死神明的吗？”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月夭当初也不会落入你和祂的陷阱了。”
程弈刚说完，似乎意识到什么，他微微眯起眸子。
对于破坏和摧毁这种事，程弈最擅长不过了，他手持双刃，站在废墟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里面的情况。
离捂着脑袋跪坐在地上，他的身上在不断地飘散起银色的韵力。
而神明愿则是在伸手，似乎在收集这些韵力。
不过，程弈的动静让一切都按下了暂停键。
离勉强地抬起头:“程公子……”
程弈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后，血红色的刀尖指向愿，神色淡淡的:“你和月夭真是如出一辙，这次又打算用什么理由自欺欺人。”他身形一闪，带着戾气的杀意几乎要把愿给撕碎。
愿没有回答程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这个心思去回答，因为，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上，他还在劝告自己，这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在侧身躲开程弈的刀刃手臂却染上一片鲜红的时候，他那双淡淡的金色瞳孔里面是明显的震惊。
“呵，终于……轮到你了。”
程弈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他的语气里面是克制不住的兴奋。
“让我想想，在你彻底陨落之前，该用什么办法让你感受到痛苦呢……像月夭那样可就太没新意了，哦，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他陨落的时候经历的吧……”
“闭嘴！吾不可能会陨落！”
愿几乎暴怒的声音响起。
楚泽年用韵力将这里隔绝起来，不至于让其他神明路过发现，他来到离的面前，微微皱起眉头:“你这是……有陨落的迹象？”
离抿了抿唇:“大概是因为，我……我好像……想起来了一些事……”
连自称都变了。
愿完全没有理会程弈的威胁，他冲到了离的身后，一把扯住了他金色的发丝。
“是吾让你成为神明，成为判神使的，这份力量就应该给吾。”
程弈抬刀砍掉了愿扯住离的那只手，手臂掉落在地上，血腥味蔓延。
愿吃痛地捂住断掉的手，后退了几步，他看起来并没有太恐慌:“陨落的不可能是吾！”
楚泽年看着离那张已经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先不要再回想了……”
离抬手握住了楚泽年的手腕:“步离……”他眼睛的金色逐渐淡下来，染上了一片浅浅的墨色，“步离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兰铃应该没事了吧，步离是不会违背我们之间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