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司明镜面上严霜轻覆。
她将筷子微微攥紧,心情跌宕,又想到白丹凤身上断裂的骨头全都愈合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她曾经在白丹凤肚子里呆了十个月的缘故?
纵然不是血缘上的母女,但十个月的怀胎供养,早已让她们的身体产生了某种亲密的关系?
她对龙族知识得还是太少了。
她应该找阿哥问问,也不知道阿哥回到姆大陆后,查得怎么样了?
吃过晚饭,司明镜又去了一趟医院。
这次没让漠银河相陪。
他这几天落下很过公务,堆积如山,需要去海底世界处理,估计今晚要通宵处理公务。
司明镜独自前往医院,没想到在医院里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男人,司离骚。
白丹凤已经从重症病房转移出来,现在住在VIP病房,宽敞又舒适。
陶成舟正在招待司离骚,显然是知道他的身份,有些诚惶诚恐,一个五旬的男人,被司离骚强大的气场镇压地死死的,同样是太子爷,见到漠银河的时候,陶成舟就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局促感。
漠银河将他当做姨夫,从未摆过架子,可是司离骚举手投足间,不苟言笑,威严九鼎。
“太子哥,你什么时候来到夜城的?”
司明镜主动与司离骚打招呼。
“半个小时前。”
司明镜注意到,司离骚的脖颈右侧挂着纱布,若隐若现,“你受伤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数日前,司离骚在姆大陆遭遇了行刺,伤得挺严重,他一直在养伤。
司离骚又说:“过来看看婶婶,婶婶的第一任丈夫是我叔叔,她伤势怎么样?”
的叔叔已经过世了,临终前拜托过司离骚,帮忙照顾白丹凤。
所以,司离骚还认这个婶婶。
听说她差点命丧黄泉,司离骚便赶来了,当然他这次来夜城,也不全是为了探病。
明天是夜思缘的生日。
不知道为什么,司离骚没有管住自己的腿,御医说他的伤势不易走动,但……
司明镜说:“我先把把脉。”
白丹凤还睡着,并没有苏醒。
司离骚让出位置,站在旁边看她把脉。
“没有生命危险了,在医院好好治疗,半个月应该能出院,西医在这方面比中医治疗效果更快,后续治疗我就不参与了,等出院后,我再给开个方子,好好调理身体。”
陶成舟感激:“司小姐,你是我们两口子的救命恩人。”
司明镜救了白丹凤的命,就是救了陶成舟的命,这是天大的恩情。
司明镜清浅的笑,目光落到熟睡的白丹凤脸上,这位当真也是自己的母亲?
恰好司离骚在此,司明镜有些疑问,可以有人给她解答:“太子哥,方便出去说话吗?”
司离骚微一点头,内敛深沉。
两人走到病房外的走廊上。
司离骚忽然伸手,落到司明镜的头上,揉了一下,宠溺的动作:“听云殷说,你知道自己是谁啊?这件事太子哥要跟你道歉,我纵容了白清水顶着你的脸招摇晃市,这是我的错。”
过分亲昵的宠爱,让司明镜有些无所适从。
“那时候你刚回地球,我不能确定你的身份,所以,动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能原谅我吗?”
司明镜凤眸微敛:“是太子哥让白清水整容成这样的?”
“不是。”
司离骚否认得干净利索,内敛的声音,沉稳大气:“我是见到整容之后的她,才动了利用她的心思。”
“利用她,让整个海底世界都知道我休了漠银河吗?让我成为人尽皆知的负心女吗?”
司明镜抬眸,反问。
司离骚脸色微沉:“……”
他理智不接这个话题,况且在姆大陆,女人放弃不爱的男人并不是什么大错。
她们还可以找更年轻的小鲜肉,女人到了五六十岁也不怕没有小鲜肉愿意娶她们。
司离骚转移话题。
“叫我出来,要与我说什么?”
“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我差点没将她抢救过来,最后无可奈何给她注入龙血,没想到注入龙血后,她在短时间内,全身断裂的骨头全都接好了,这件事让我费解。”
司离骚神色微凝:“短时间?多短?”
“几分钟吧,龙血对别人都有这种奇效?”
“没有。”
司离骚回答得干净利落:“除了……”
“嗯?”
“她是怀胎十月生下你的母亲。”
司明镜拳头捏得紧紧的。
原来竟然真的是这样?
“十月怀胎,脐带连接母婴,会让你们之间产生很多微妙的联系。”
关于她的身世可能存疑,云殷已经告知司离骚,现在又听司明镜这般说,司离骚便给出了准确的决断。
“等婶婶苏醒后,你可以询问她,龙族寻找涅盘投胎的母亲之前,都会事先争得母亲的同意,不会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要母亲生下一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不过……”
“不过什么?”
“你的情况可能比较特殊,也许是个例外。”
司明静挑眉:“为什么我是个例外?”
司离骚没说。
他建议道:“还是先问问吧。”
可是他们在病房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白丹凤都没有苏醒。
天色不早,司离骚说送她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有车。”
送司明镜来医院的车队,就在医院门口等候着。
司离骚却说:“小妹,我还没有订酒店,最近又遇到了行刺,我对酒店的安保并不放心,可否入住行宫?夜家行宫的安保,我是绝对放心的。”
他的脖子上还挂着纱布,他确实遇到了行刺,到现在伤势都未愈。
“这个……我做不了主。”
“你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不是你的家吗?难道你在婆家一点地位都没有?那你嫁给他做什么?”
这个激将法,对司明镜丝毫没用。
她俏皮的反驳,说:“整个海底世界都知道,白九思已经把漠银河给休了,现在的我只接受了漠银河的求婚而已,没结婚前,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住客。”
司离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