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银河已经从亚特兰蒂斯紧急调拨两名传染病方面的顶级专家过来
都说救急主要靠西医,中医的优势在慢性病,漠银河怕司明镜在这方面不占优势,耽误了夜惊蛰的病情,故而请来了两名顶级专家,过来给夜惊蛰看病。
更主要的,他怕她也被传染,所以让她把一切都交给两名顶级专家。
司明镜不赞同漠银河的观点,她说:“中医治疗急症的效果并不亚于慢性病,中医真正的优势不是慢性病,而是急症,中医的思路很符合急危重症救治的特点——治疗不是必须把邪气赶走,而是把表里内外、气血阴阳、脏腑经络之间关系协调好,达到阴阳自和,必自愈,故不战、不汗出而解也。”
漠银河听不懂,他不了解医学,但护士告诉他,明镜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他觉得他的女人需要休息。
“放心,我会守在这里照顾夜惊蛰,你去休息,休息够了有了更清醒的头脑,我相信你能想到更好的治疗办法。”
司明镜听了进去。
她去休息,把孩子交给漠银河和两个顶级传染病专家。
司明镜这一觉,睡了五个小时,醒来后,她翻了很多医术,想要研究出一个治疗方案来。
卧室里的小鱼缸,养着小相濡。
看到司明镜在翻译书,小鲤鱼版·小相濡麻溜儿从自己的空间博物馆里,找到很多医学古籍,一股脑儿从空间里丢出来,飞到了桌子上,有一本差点砸中司明镜的脑袋。
司明镜拿起那基本古籍,回头瞥了一眼在浴缸里游来游去的小相濡。
“谢谢你,宝贝。”
“妈妈!妈妈!你还需要什么书?小相濡这里有好多书哦!现在有好多人去龙王庙祈福求不要得传染病,妈妈加油!妈妈是最棒的!妈妈治好了病,小相濡就能获得好多好多功德!我要做妈妈的小屁精!吹爆妈妈!”
司明镜没听到小马屁精的声音,她拿起那几本古籍,一本一本认真的翻阅,看看以前是否有过这样的病例?
翻看了一整天,虽然没有找到一模一样的,却找到了几个类似的病例,都是历史上的大型传染病,每一次都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死于其中,比如霍乱,比如瘟疫,比如甲流、比如登革热、比如禽流感、比如sars,比如新冠……
她细心研究过往流行病,配置出一个配方出来。
不知道有没有用?
司明镜配药,煎药,端着药去隔离楼。
漠银河坐在病床前,守着夜惊蛰,手里拿着一份公文在看,但其实他看不进去,因为……
夜惊蛰已经上了呼吸机,整个人病怏怏的,陷入重度昏迷。
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总是能够牵动他的心情,叫他牵肠挂肚。
漠银河没发现,他手中的那份公文拿反了。
这时候,司明镜端着一碗中药味很浓的中药来,漠银河立刻将公文放在旁边,起身迎上去:“这是什么?”
“我看了一些医书古籍,研究出了一个新方子,不知道有没有用,孩子怎么样?”
两个顶级传染病专家,也没能让夜惊蛰退烧,病情反而又加重了。
漠银河又把希望重新寄托在他的宝宝身上。
“情况不太好。”他说。
那两名顶级专家在隔壁房间,站在显微镜前研究病毒,研究病毒的DNA序列,试图找到突破口,目前还没成效。
司明镜等不了,她说:“试试吧,想办法把药喂下去。”
但是夜惊蛰陷入中毒昏迷,叫不醒,不好喂。
司明镜把白瓷碗递给漠银河,她自己坐在床头,把夜惊蛰抱起来,两指扣着孩子病得消瘦的下巴,迫使夜惊蛰张开了嘴巴,然后对漠银河说:“你抱着他,你来喂。”
两人都穿着防疫服,行动起来很不方便。
漠银河喂药,药刚送到夜惊蛰的嘴里,就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小孩子昏迷着,不会吞咽。
喂了几口,不但没有喂进去,黄色的中药,还流得夜惊蛰脖子上都是。
漠银河舍不得浪费这碗药。
他把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从司明镜手里接过孩子,说:“这样喂药不是办法,你想想还能怎么喂药?”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司明镜也看出来了,她说:“或许可以鼻饲中药。”
光听这四个字,漠银河的心便抽疼起来,眉头紧蹙:“没有别的办法?像西医这样输液不行?”
漠银河试图把孩子叫醒,否则他怕明镜真的打算鼻饲中药,那画面他看不下去,哪怕他是个硬心肠的男人!
可惜,任漠银河怎么推喊,夜惊蛰都似听不见。
小家伙的眉头紧紧的蹙成川字,昏迷中也很难受得样子,看得漠银河的心一软再软。
“我来试试。”
司明镜也不想鼻饲中药,她拿出银针,给夜惊蛰施针。
试图唤醒他。
本来不抱希望,但是没想到两分钟后,孩子的眼皮动了一下。
漠银河又开始唤孩子:“惊蛰,别睡,好孩子,起来吃药。”
“爸爸……”
夜惊蛰迷迷糊糊的,喊出两个字。
漠银河的心,猛然一跳。
夜惊蛰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病入膏肓的时候,爸爸妈妈在旁边照顾他,他此刻眼神没有聚焦,不知是梦是现实,但是他能够感受到有一个强大的男人抱着他,夜惊蛰迷迷糊糊便开始喊:“爸爸,难受……”
司明镜把药吹得温热,递到夜惊蛰的唇边,轻哄:“惊蛰,乖,吃药就不难受了。”
“这肯定是我儿子!”这时候,漠银河语出惊人。
司明镜偏头,看了漠银河一眼。
“他叫我爸爸!”
司明镜说:“孩子迷糊着呢。”
“他肯定是我儿子,我要跟他做亲子鉴定!”
司明镜没搭理,专心喂药,喂了几口后,说:“先让孩子把药吃了再说,你抱得稳一点,又流出来了。”
夜惊蛰并没有完全清醒,所以喂药还是很困难,唯一庆幸的是,药送到他嘴里,他知道吞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