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思缘小美人鱼泡在浴缸里,忽然觉得情况不对,被水浸满的身体,传来丝丝疼痛,她皱着眉头道:“嫂子,这是什么水,好疼啊。”
她想要爬起来,可是想到嫂子开始说的,她会吃一些苦头,顿时便忍住了。
司离骚听到夜思缘喊疼,居高临下厉色看着司明镜。
司明镜耸耸肩膀:“我早就说了,要吃一些苦头的,思缘,你得在里面泡半个小时,你若是吃不了苦,随时可以从浴缸里出来,但是那样的话,就不能给司夫人治病了,你自己考虑清楚。”
夜思缘强忍着滚烫的热水包裹着身体的疼痛感,热气腾腾中,她强颜欢笑,对司离骚摇摇头,说:“我没事,我能忍的。”
司离骚眼底有热流涌动。
他扣着司明镜的手,将她拉到了病房外,绷紧着脸瞪她。
司明镜被亲哥瞪得头皮发麻,她不怒反而替思缘高兴。
太子哥越恼火,说明他越在意思缘。
同样的,思缘越能忍受,说明她越爱太子哥。
爱都是相互的。
司明镜低声说:“你别急,那是药浴。”
“说清楚!”
司离骚声音低沉,颇具威慑力。
司明镜凤眸微挑,耸肩道:“思缘一直有体寒的毛病,我想趁机给她治一治,都说苦口良药,治病哪有不受罪的,太子哥,你别总担心我会坑思缘,她是我的小姑子,银河最疼的妹妹。”
司离骚脸色终于缓和下来,思缘有体寒的毛病他是知道的。
每个月来例假,她都需要吃止疼药,否则便会疼得死去活来。
司离骚伸手,默默她的脑袋,语气温和下来:“我知道你不会害她。”
司明镜回了两个字:“呵呵……”司离骚没有再说话,他走进病房,陪着夜思缘。
病房里,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热的,夜思缘小美人鱼躺在浴缸里,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顺着她的额角滚落下来,她紧抿着唇,才能阻止自己不喊出来。
司离骚拉着一把椅子,坐在她的旁边,握住了她软弱无力的手,心疼。
若非小妹说这药浴能够祛除她的体寒,司离骚恨不得立刻将她从浴缸里捞出来。
夜思缘看司离骚眉宇紧皱成团,努力扬起笑脸,说:“离骚,我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司离骚拿着干毛巾给她擦额头上的汗,问她:“这么疼,还要坚持?”
“不疼啊。”她眨巴眨巴眼。
司离骚伸手,揉揉她被汗水浸透湿漉漉的头发,说:“你哥那么精明的人,把你教得这么傻。思缘你记住,我不需要你委曲求全牺牲自己,来换婆家人对你的疼惜,这是最后一次。”
“不是啦,我没这么想。”
发现司离骚不相信,夜思缘说:“我真没有,我只是不希望你难过。我也有母亲,如果我母亲下半身只能躺在床上,我会非常难过的。我不是要讨好你家人,只是不舍得你难过而已,况且真的没有那么疼啊。”
她咬着唇,明明难以忍受却一直喊着不疼。
司离骚便觉得她是他见过最好的姑娘,没有之一!
这样好的女孩,他珍惜得太晚了。
“应该五年前就把你娶回家。”
夜思缘羽睫低垂,耳根放弃红晕。
司明镜站在病房外看了一会儿,笑着带紧病房门。她没有告诉司离骚,她此举并非一举两得,而是一举三得,她就是想要让太子哥看看,思缘有多爱他。
司明镜闲着无聊,在走廊里随便逛了逛,意外撞上华锦瑟和陆金逸。
司明镜走过去打招呼。
华锦瑟说:“我们是俩探望司夫人的。”
陆金逸意气风发,邪魅风流,补充一句:“是顺便来探望司夫人,不是特地,你哥我是来陪你嫂子做检查的,是妇科检查。”
他一再解释,神色写满了得瑟,就差直接对司明镜道:快问我是什么检查?
司明镜蕙质兰心,一针见血问:“华姐姐,你怀孕了?”
“噗,咳咳!”
陆金逸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意外又佩服的看着司明镜:“妹砸,你眼睛也太毒辣吧?没错,你哥我的种!”
华锦瑟伸腿,不客气的踢了陆金逸一脚。
司明镜站在旁边笑,又道:“恭喜。”
“是意外。”华锦瑟解释。
陆金逸反驳:“什么意外,分明是我居心叵测、蓄谋良久!”
华锦瑟又踢了陆金逸一腿,压低着声音说:“闭嘴吧,不会用成语就别说话。”
陆金逸夸张的喊疼,脸上的炫耀和得瑟却怎么也掩饰不住,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家华锦瑟怀孕了,怀的是他的种。
但是他家锦瑟说,怀孕头三个月最好不要四处宣扬,陆金逸只能忍着不发朋友圈,不发博微,一家人偷偷乐。
“对啦,妹子,你给你嫂子把个脉呗?”
“好。”
司明镜伸出手,给华锦瑟把脉。
陆金逸站在旁边问:“妹子,能看出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华锦瑟嫌弃陆金逸聒噪,恨不得将他一脚踹到海面上,她翻白眼说:“只有一个月,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司明镜笑笑。
她给华锦瑟把脉后,说:“华姐身体素质好,胎像稳定,可以放心。”
“女王陛下,连你都这么说,那我确实放心了。”华锦瑟说着,又道:“这次惊蛰回来,变化挺大的,虽然还是个闷闷的性子,但是我看得出来,一直围绕在他身上的阴郁气息不见了,我和母亲都很高兴。”
司明镜嗯道:“惊蛰一直都很好,只是给自己的压力太大,被管束得太紧,去了夜城和其他孩子在一起,环境宽松了很多。”
华锦瑟其实也知道,司离骚将他逼得太紧了,一直采取高压教育。
去了夜城,在亲生父母身边,其实是好事。
“我去看看司夫人。”
“嗯。”
随后,华锦瑟和陆金逸进入病房,探望司夫人,待了十几分钟,便离去了。
司离骚掐着点将夜思缘从浴缸里抱出来,给她擦干身体,换了干净的衣服,这才打开门让司明镜进去,同时摊开掌心道:“这就是你想要的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