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堂主放心,我自然不会落下把柄。方暮多次和魔教有私,就连太史迎宾的宝贝也落在了他手里。我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是谁指使他潜入夷希城,苦心孤诣的要行什么恶事,更要问问他,万灵教的重要人物戎跃现在何处,只要方暮一天不说,我就可以对他用刑!”常安然咬牙切齿,却又满脸狞笑。计安点点头说,“不错不错,很合我意。不过,我还要指点你一二。”
常安然知道,尽管计安对自己心存芥蒂,自己也对他厌恶至极,但此时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除了计安和御羽堂这颗大树,他也没有什么可依靠的了。当下恭敬道,“请堂主示下!”
“方暮自从出现在夷希城中,就得到金龙寺和紫霄阁的多加照顾。尤其是慈渡和飞云二人,更是对他百般回护。像方暮这种表面看来没钱没权没本事,甚至连普通弟子也不及的人,凭什么得到他们的照顾,你好好揣摩揣摩吧!”计安此人,从不喜将话说的太过明白,模棱两可,让人去猜。
常安然心思活络,立刻就想到了其中的关窍。计安此人,看似安于现状,其实野心极大。从前他暗中支持常安然和刁弘争夺堂主之位,可一转身计安就自己做上了堂主。如今计安又这么说,常安然心中如惊涛骇浪,恐怕计安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堂主之位,他要的是正个夷希城,不,或许是整个天下!
“我,我明白了!”常安然的迟疑被计安察觉,计安道,“安然呐,当初我曾和你说过,你更适合做御羽堂的堂主。我猜,你现在一定在想,咦,不是说好了让我做堂主吗,怎么一转身你却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堂主说笑了!”常安然慌忙跪倒,计安摆摆手说,“御羽堂的情况,没有比你我更清楚的了。若是现在交给你,只怕你会慌了手脚,坐不稳堂主的位置不说,还会被人排挤。我到底比你年长,也有些资历,等他日御羽堂安稳了,我有了更好的去处,这堂主之位,到底还是要交在你手中的!”
一番话说的极为隐秘,但常安然已经明白了。计安的意思是,只有扳倒了慈渡和飞云,将其他门派也收为己用,计安有了更好的去处,才会把御羽堂堂主之位还给常安然。
“我明白了!”常安然咬牙说道,转身走了出去。计安看着他的背影,长长的出了口气,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方暮被带回御羽堂的事,御羽堂上下每个弟子都知道,但人被关在何处,却只有计安和常安然两人才知。常安然走进内院的一处仓库,,饶过堆积的货物,在墙壁上按了几下,一道暗门就缓缓开启。
他顺着台阶走了下去,这里被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暗室,另一部分则是水牢。而此刻,方暮就被关在水牢当中。
这处密室原本是初建御羽堂时,计安背着刁飞章建造的。这些年能派上用场的时候不多,所以水牢中豢养的蛇虫鼠蚁越发多了起来,也越发的不怕人,方暮半个身体都浸在水中,脚趾和腿上不知被咬了多少次。本来他是可以用灵力驱散这些烦人的小东西的,可计安早就料到,先一步封了他的灵力,方暮也只有受着的份儿了。
常安然背着手走了进来,见方暮浑身湿透,嘴唇不停的颤抖,心中的恨意竟少了几分。
“方师弟,咱们又见面了!”常安然毫不掩饰他的得意之情,大模大样的在方暮面前坐下道,“这水牢乃是堂主所造,专门对付那些嘴比寒铁还要硬的家伙,没想到如今却用在了师弟身上。怎么样,感觉如何呀?”
方暮扭过脸去,不肯看他。常安然顿时火冒三丈,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是有人宠着护着的那个方暮吗?告诉你,你现在在御羽堂,我让你活你就能活,我让你死,你就得死!”
“你无权决定他人的生死!”方暮沉声道,“当初在金龙寺,你就蓄意害我性命,如今又将我投入水牢中,就不怕遭报应吗?”常安然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大笑着道,“报应?方暮,该遭报应的是你!那次在万灵教旧址,本该是我擒住那些魔教妖人,立下大功,得到堂主和各位师长的赏识,为日后坐上堂主之位做好打算。是你,就是你,抢了我的风头,抢了原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说到最后,常安然几乎是在撕心裂肺的吼叫,方暮懵了,“我并没有处心积虑的想要抢你的风头。”常安然恶毒的盯着他说,“别狡辩了!我知道,所有人都喜欢你,都觉得你好!在他们眼中,我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无论我多努力,多勤奋,他们都看不到!”
常安然是把他所经历的不平,都归在了方暮身上。方暮苦笑,“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在我来到夷希城之前,你难道不是这么过的吗?”常安然执着道,“不!就是因为你来了夷希城,才把原本平静的一滩死水搅的浑浊起来,我才会没了出头之日。如今你落在我手中,这新账旧账就一起算吧!”
说着,常安然从怀中取出一只瓷罐,打开后将里面的东西倒入水中,深吸一口气对方暮说,“这是我特意为你寻来的好东西,叫做金线蛭。一般的水蛭只有一寸多长,最多两寸。吸起人血来也不过量三口而已。这金线蛭却不同,它们各个身长半尺有余,在水中繁殖极快。不出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能一变十,十变百。”随着他的说话声,方暮已经觉得有凉丝丝软绵绵的东西爬到了自己的小腿上,一口咬了下去。
“这还不算什么,金线蛭的食量非常大。一只成年的公鸡,只需五只金线蛭,半个时辰内便会被吸干鲜血。啧啧啧,不知道你能坚持多久,我就在这儿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