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您,您息怒啊!哎呦!等一下!国师,你听我说啊!”方暮左闪右躲,狂风中不时有东西超他脸上砸来。国师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方暮只能故技重施,接触水泡形的护盾,将自己护在其中,这才逃过一劫。
不得不说,女人的怒气真的太可怕了!方暮在心中这么想着,看着国师发泄完怒火,再看四周,已经没有一件东西是完整的了。
一地的碎片无法落脚,国师一手提裙,一手薅住方暮的脖领,霸气十足的道,“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国师一人独居宫中最大的宫苑,除了满地狼藉的宫室,还有七八个房间供她使用。国师踢开房门,把方暮推了进去,狠狠的甩上门。
方暮倒在地毯上,倒不觉得疼,只是气氛有些诡异。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心猿意马,这些让人口干舌燥的四字成语充斥在方暮的脑海中,他抓住衣领缓缓后退,国师则步步紧逼!
“现在知道怕了?”国师似乎刚刚从愤怒中回过神来,她恢复了常态,笑着说,“刚才没说完的话现在可以说了,你要和我商量什么?”方暮的心几乎从胸口跳出来了,他结结巴巴的说,“国师,我,我错了,我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可好?”
国师笑的越加灿烂,“乖,说吧,你有什么来着,我听着呢!”方暮从她的笑中看出了其他的味道,“不,不说了,不说了。”国师柔软的腰肢忽然一低,整张脸几乎挡住了方暮全部的视线,她笑的像伪善的狐狸,方暮惊的像迷途的羔羊,眼见两人之间就要发生一场殊死搏斗!
“国师,镇北王求见!”魏总管的声音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让方暮顿时还了阳,国师推开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裳,冷声说,“请镇北王进来吧!”
丛邈一进宫就听说国师大发脾气,不禁暗道方暮性命休矣。他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见国师,进门之后却看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国师鬓边的头发微微松开,方暮倒在地上,满脸通红,眼神迷离。
“那个,我是不是来的不怎么是时候?”丛邈一脚在门里一脚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国师优雅的坐下,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对丛邈说,“王爷坐吧,我正和方掌教聊的高兴,他似乎还有话要和我说。方掌教,王爷也在,不如一并说了吧!”
丛邈伸手拉了一把,方暮才腿脚发软的站了起来,勉强冲丛邈行礼后,对国师道,“国师心慈,想接米洲姑娘进宫小住。我觉得米洲姑娘不懂规矩,还是不要来惹国师不快了,王爷说呢?”
他看丛邈一眼,丛邈立刻附和道,“方掌教说的对,米洲还是留在我府中吧。对了,方掌教很快就要返回夷希,不如让米洲与你同行,也请方掌教好好管教一番。”
两人一唱一和,国师冷眼瞧着,竟是没把自己放在眼中了。她说,“恐怕方掌教一时还不能离开都城,王爷,本国师交代你的事情可都办妥了?”丛邈略一踌躇道,“除方掌教等人和鹰族王子展星然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回去了。”
“哦?”国师脸上的笑意更浓,“刚好,我觉得,方掌教就是与异宝最有缘之人,不如就让他试试吧。”她说的风轻云淡,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丛邈却立时变了脸色,起身道,“国师,不可!此事事关国本,不可草率!”
“本国师做的决定,不容任何人质疑!”国师似乎是下了决心,方暮见两人的表情,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他甚至开始后悔不该言语冲撞这个女人。
“行了,镇北王可以带方掌教下去,好好准备一下,用过晚饭,再把他送回来!”国师给了方暮一个极其暧昧的眼神,方暮打了个寒颤,就被丛邈拽了出去。
“方暮,你跟我说,你到底对那个女人做了什么?”丛邈紧张的样子让方暮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老老实实的说,“我,我什么也没做,是只劝她放下仇恨,放过米洲姑娘而已。”
“我的老天爷啊!”丛邈在方暮面前转了个圈儿,停下来后拉住他的手,郑重无比的到,“方掌教保重,本王先走一步了!”
“哎,你等等!”方暮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追上丛邈后拦住他问,“王爷,你告诉我那件异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丛邈四下看了看,把方暮拉到一边说,“之前一共有百十来个人见过那件异宝,我亲眼见到那些血淋淋的尸体被抬了出来,扔进了乱葬岗。总而言之一句话,除了国师那个妖女之外,见过异宝之人,都死了!”
一股凉意涌了上来,方暮扶着墙才面前站稳。他道,“也就是说,国师嘴上不说什么,目的却是要置我于死地,对吗?”丛邈点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了,我带了你的同伴来,一会儿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出宫去。离开皇宫,一刻也不要停留,也不要回夷希城,天涯海角,逃命去吧!”
“那王爷你?”方暮看向他,丛邈不屑的一笑,“死牢,刑罚,我哪样没有经历过,不还是好好的站在这儿吗?圣上不会真的处死我,国师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方暮,米洲就在宫外的那辆马车上,好好照顾她!”
最简单的话语,最珍贵的交托,方暮忽然觉得打开的宫门像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随时都会吞噬掉包括自己在内的无辜生命。尽管镇北王说的信誓旦旦,但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看着镇北王的眼睛,异常认真的对他说,“如果我留下来面对那件异宝,也不是完全没有活下来的可能。若我真的成为了异宝的主人,就能更好的保护大家,保护米洲姑娘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