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男子,遇事缩手缩脚,畏缩不前,何以成大事?”云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还没有试过,就打了退堂鼓,末将请问怀星公子,如此一来,你自己可还能相信这件事能做的好,做的成呢?”
怀星一心惦记为妹妹怀月报仇,口角上连展星然都说不过,何况是有备而来的云苑,当下把他说的哑口无言。云苑把手伸向方暮,“那就请方将军把九龙鼎的碎片拿出来吧!”
“云将军莫怪,九龙鼎的碎片实在不在我这儿,在那位姑娘那儿!”方暮下巴一挑,指向了司马露。墨玄机忍不住在心里为方暮叫好啊,他们这群人中,几位男子不好和云苑硬来,展星然又不愿黄晓蓉搅进这趟浑水中,压根儿就没让她来,剩下的只有司马露一人可用了。
云苑知道,司马露家中富庶,又和官场、镇北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做为司马家的独女,实在不好得罪的。
只是他不去招惹司马露,司马露也要来“招惹找人”他,“云将军是吧,果然英俊潇洒仪表不凡,想来令尊和令堂,也都是不一般的人物吧?”
云苑一愣,这姑娘不按常理出牌,他也只好小心应对,“司马姑娘谬赞了,末将父母不过是普通百姓,家中既没有滔天的富贵,更没有半点权势。”
他在“影射”仗着家中财富权贵,恃宠而骄,司马露却没放在心上,“那就不对了,既然是普通百信,就该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怎么他们生出的儿子如此颐指气使,到底是仗了谁的势呢?”
司马露明明在骂他拿着陛下的圣旨,狗仗人势,云苑暗暗咬碎后槽牙,口中却不得不说道,“为陛下办事而已,不敢颐指气使,更不敢仗了谁的势!”
“那就好!”司马露见好就收,“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来说说规矩。第一,这九龙鼎碎片是我们从东女国带出来的,这点云将军心里可有数?”
云苑点点头,“有所耳闻。”
“完璧归赵,物归原主这样简单的脸三岁孩子都明白的道理,就不用我向云将军说明了!”司马露见云苑的脸色越来越黑,心中一阵得意,却不得绷着小脸儿继续说,“我们是再三向东女国女王陛下保证过的,九龙鼎修复之后,双手奉还。”
“这是自然!”云苑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位司马姑娘像只修行千年的老狐狸,每根头发丝透出来的都是心眼儿。司马露点点头,“第二,孟婆泪何其珍贵,方师弟,哦不,方将军和这位星然王子,怀星公子,几乎搭上了半条命才弄来的。而且我可以透漏给你一点儿小道消息。”
“姑娘请说!”云苑眉心一跳,觉得司马露要说的并非什么好事。
“孟婆泪只生长在极寒之地,方将军他们离开极寒之地的时候,极寒之地的主人惨死,那个地方已经消弭于无形,不复存在了。也就是说,即便云将军费劲心力,使出九牛二虎的力气,也再不会拿到孟婆泪的汁液了。你说,咱们是不是要小心的用仅有的这一点点呢?”
果然被自己猜中了,云苑只觉得眼前发黑,嘴里发苦。他使劲儿咽了口吐沫,忽然拉起方暮说,“此事还是容后再议吧,方将军,咱们先回房去!”
见云苑一副狼狈的模样,落荒而逃,司马露笑的既得意有开心,“怎么样,本姑娘出马,一个顶俩!”墨玄机厚着脸皮奉承道,“岂止岂止,表妹出马,胜过十万大军啊!”
戎跃却道,“咱们拖的过一时,却拖不过一世,你们怎么想?”怀星坚持道,“陛下也好,旁人也罢,九龙鼎绝对不能交出去!”一直没敢露面的兔爷从屏风后跳了出来,“人家已经着上门儿来了,咱们是想躲都躲不掉。只是既然决定要动手,就要稳准狠。看准要害,一击致命!”
“且慢且慢,”展星然被兔爷吓了一跳,“杀人可是不行的!”兔爷白了他一眼道,“谁要杀人了?况且你看他那副样子,除了方暮,咱们几个恐怕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这杀人嘛,最高的境界就是借刀杀人。”
“您的意思是?”戎跃素来知道兔爷老谋深算,或许它真的有好主意。兔爷没头没脑的问展星然,“鹰族可有巧手的工匠?”展星然很认真的想了想,“倒是有那么几个,只是兔爷,你要做什么?”
兔爷后退发力,“蹭”的一下蹦到桌子上,“陛下不是派这个云苑来帮忙吗,如果他忙没帮上,反而坏了事。比如说,弄洒了正规无比,且不会再得到的孟婆泪汁液。又比如说,九龙鼎的碎片被他弄丢了一块儿……”
“这怎么行?”怀星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兔爷连忙道,“你先别急,我老人家自然不会用真的孟婆泪汁液和真的九龙鼎去冒险。要这么那么做了,我老人家还不立马就会被你做成麻辣兔丁?我的意思是,弄些假的出来。”
“云苑知道那么多事,想来也知道九龙鼎的样子,只怕蒙不过去。”戎跃有些担心。墨玄机却说,“九龙鼎在东女国收了许多年,别人也只是知道它大概的样子,或是见到一两张图纸罢了。况且有我指导,再加上巧手的工匠,保准天衣无缝!”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也只有这个办法能永绝后患。当下,展星然暗中命元武将巧手工匠唤来。墨玄机负责将九龙鼎的细节画出来,供工匠参考。怀星和戎跃去寻找材料,制作假的孟婆泪汁液。司马露被留下来盯住那个云苑,阻止他到处走动,以免发现他们的“阴谋诡计”。就在众人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方暮正在房中和云苑“谈心”。
“云将军何处人士,多大年纪了,可曾娶妻啊?”方暮笑的像要咬人一样,云苑一一作答,“末将都城远郊人士,今年二十岁,还不曾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