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别人动手,不死已经一刀砍断吊着不生的绳索。不生挣扎一下,头朝下掉栽了下来。不死飞身接住,痛彻心扉,却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
“哼,本相给你面子,你也得给本相一个交代!”温巳到底不肯放过这兄弟二人,“三天之内,或是九龙鼎,或是方暮的人头,你选一个!本相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你若是做不到,到时候,恐怕不生剩下的半口气,也保不住了!”
“是,是!”不死咬牙抱起不生,走了出去。
多年前,温巳对他们兄弟俩的那一点点恩情,让不死和不生为他卖了十几年的命。好几次,他们几乎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兄弟二人没有抱怨过,温巳却是得寸进尺,交给他们办的事,一次比一次危险。
但念着温巳的恩情,多年来不死和不生从未生过二心,只把他当成唯一的主子,恩人。如今,温巳丧心病狂,竟然用不生的性命要挟不死,让兄弟俩彻底断了最后那一点念头。
“不生,你觉得怎么样?”不死替不生清理了伤口,又上了药,不生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哥,我,我没事儿!”
“还说没事儿!”不死心疼的说,“半条命都要丢了!”不生摇头,“咱们做的就是为人卖命的差事,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况且,这也是我该受的!”
“什么该不该的!”不死“噌”的一下站起身,“要说,这些年,咱们兄弟还他的恩情也够了,我早就有离开相府的心,只是,每每想起往事,心中内疚,不肯那么做。但是近日,他竟然那么对你,还用你的性命来威胁我,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不死一拳打在墙壁上,墙壁立时塌出一个洞来。不生问,“哥,你想好了?”不死坚定的点点头,“自然是想好了的!”不生却说,“相爷的野心和势力,你我都是清楚的。我们若是背叛了他,只怕祸事不小。就算我们走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啊!”
“哼,既然逃不脱,那就让他死!”不死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方暮才“清醒”不久,太后就让易为几次三番的试探他的心意。方暮实在忍不下去,拉着易为,和他称兄道弟起来,“兄弟,你就实话实说吧,太后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我知道,你也是直性子的人,这么绕来绕去的,实在累的慌!”
几句话说到了易为的心坎儿里,他长出一口气,对方暮说,“没想到,此生还能遇到知己。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我就不隐瞒了。太后希望,你能尽快复活先帝!”
方暮倒吸一口冷气,假装为难的说,“这,不是我说救就能救的,我早就和太后说过,想要完全修复九龙鼎,还需要残血藤。这残血藤是溟幽皇宫之物,除了太后,没人能帮的上我,不,没人能帮的上她自己!”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易为道,“太后的确不知残血藤在什么地方!”方暮用疑惑的眼神回应易为,易为只能如实相告,“太后出身不高,且先帝大婚前,是定过一门婚事的。”
“重臣之女?”方暮虽然未曾听说,但也猜到了三四分。易为点点头,“在温相之前,还有一位历经三朝的宰相。那时,先帝年纪尚轻,宰相有位孙女,与先帝年龄相仿,更是温顺柔淑,才华横溢。先帝对太后一见倾心,自然不肯再娶那位宰相的孙女。如此一来,那位姑娘觉得自己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于是,悬梁自尽了!”
原来如此,方暮注意到,即便双沅身为一国太后,国主年幼,她大权在握,那些臣子们对她的态度却并不十分恭敬。易为接着说,“这件事,曾在溟幽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朝中更是有人提议,说先帝不足以继承宗嗣,要废而再立!好在,支持先帝的臣子不在少数,先帝又是安抚,又是告罪,这才平息了风波,迎娶了太后。只是,因为这件事,太后的身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被接受和认可。所以,皇族中的许多事,她是没有权利知道的!”
“包括残血藤?”方暮有些吃惊,“即便有人阻止,但太后与先帝伉俪情深,难道先帝就没有说起过吗?”易为说,“我不过是个侍卫,先帝和太后之间如此私密的事,只怕白佩也没办法完全知道。但我相信,若太后真的知道残血藤所在,必定会如实相告!”
“只是,少了残血藤,九龙鼎就无法修复,想要复活先帝也就成了一纸空谈。”方暮问,“你在宫中多年,难道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吗?”易为眼见太后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如此下去,只怕会酿成大祸,于是他说,“只要残血藤在宫中,我就一定会帮你找出来。方将军,你若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方暮眼珠一转,“多个帮手多条路,不如先把我的那些朋友放出来。有他们帮忙,兴许能快点儿找到残血藤!”易为知道,这件事是温巳吩咐人办的,太后摆明了要袖手旁观,他又能怎么办?
“这,恐怕不行!”易为照直跟他说道,“你若想他们早些出来,就快点儿找到残血藤,修复九龙鼎,复活先帝。”方暮一阵气闷,易为说,“我这就回去将宫中的布局图找来,或许会省不少时间!”
他走后不久,不死就来了。他开门见山的告诉方暮,“我要温巳死!”方暮被他吓了一跳,“你,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快坐下,有话慢慢说!”
“温巳用不生的性命要挟我,要么,偷回九龙鼎,要么,杀了你!”不死说,“我知道,那个九龙鼎也是假的,即便偷回来,也没用。让我杀了你,那更不可能!”
方暮心中一阵感动,“可是,在这宫中,能杀了温巳的,只有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