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娶亲,方暮不禁想到了乌有才透露给他的“小道消息”,陛下有意为他选一位夫人。听到皇后也这么说,看来是真的没错了。方暮立刻推辞道,“臣年纪尚小,不急着娶亲,多谢皇,多谢姐姐!”
“哎,小什么?男子汉当先成家后立业,有了家眷,就有拴住你心的人了,更多一个人照顾你,姐姐我也就真的放心了。”皇后亲热的就像方暮的亲生姐姐一般,若是不知内情的人看到,一定以为他们是真的姐弟情深,感人泪下!
“陛下,臣妾觉得国师不错,不如就把她许配给……”皇后一开口说的却是国师,这让众人都很意外。毕竟国师虽然貌美,但年纪却比方暮大了不少。况且她也是举足轻重之人,怎能说嫁就嫁?
果然,丛裕脸色一变,声音也沉了下来,“皇后是要来做朕的主了吗?”皇后知道惹他不快,但却咬牙坚持说,“国师到宫中,也有许多年了。即便陛下一直将她当作左膀右臂,毕竟也是个姑娘家。身为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人生子。”
“住口!”丛裕低喝,显然已经要发怒了,皇贵妃过来拉住皇后哦,巧笑嫣然道,“皇后姐姐今日多了个弟弟,高兴过了头,多喝了几杯,想是吃醉了。陛下,不如臣妾将皇后送回去休息,再为她煮一碗醒酒汤,陛下说可好?”
皇贵妃比皇后小了几岁年纪,保养得宜,做出这幅天真无知的模样,倒并不违和。丛裕的脸色稍霁,“那朕就将皇后交于你了,好好照顾她吧!”说完,就转过头去,不再看皇后一眼。
“臣妾!”皇后还要继续说,皇贵妃则在袖中悄悄捏住皇后的手,小声说,“姐姐,没用的,你还是先随我出来,我自有妙计献上!”
宫中妃嫔,皇后与皇贵妃最为交好,相处的时日也多,所以皇贵妃的话,她还是能听的进去的。于是,方暮等人起身,口中道,“恭送皇后,皇贵妃娘娘!”两人离去,大宴上才重新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丛邈假装酒醉,拉着方暮划拳,把他叫到一旁,借机说道,“本王晚了一步,青之的事你不要再问也不要再提了,本王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们见上一面的。不过在此之前,你要答应本王,不再提起这件事!”
方暮问道,“莫非是她出了什么事吗?”丛邈艰难的点头,“现在看来似乎是的,而且,必定和那两个道士有关!”他抬眼看向正在与陛下交谈的徐清和,对方暮道,“今夜德贵妃没有露面,那个罗虚也没来,本王心中总觉得怪怪的,你们要小心了!”
皇后走后,方暮不便在坐在那里,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歌舞不提,大宴上的酒菜还是很美味的。众人开怀畅饮,时不时的交谈几句。怀星因为年纪小,坐在最末位的地方,那里有一根龙柱,遮住了看过去的视线。
怀星将自己的袍服换给了方暮,春兰又寻来了一件样式差不多的给他,只是,春兰拿来的这件是墨蓝色的。
每人身后都有一名小宫女伺候,斟酒布菜换碟盏,怀星身后也有一个。这个小宫女身材瘦小,头发蜡黄,一直低着头。几次给怀星布菜,都讲汤汁滴在了几上。幸好怀星并不在意这些,并未出言训斥。
就在这时候,十来位宫女一样的装束,手中捧着托盘走了进来。这是一道汤菜,金汤炖火腿。怀星身后的小宫女伸手去接,正要放在怀星面前的时候,手忽然一抖,金黄色的汤汁顿时撒了大半在怀星身上,顿时烫的他跳了起来。
“奴,奴婢,奴婢闯祸了!”那小宫女手忙脚乱的收拾着,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显然是被吓坏了。怀星见她年纪和自己相仿,更明白宫中规矩极严,若是闹起来,只怕这宫女要受罚。于是他小声说,“放心,我不会说的!”
怀星善意的冲那小宫女眨眨眼,小宫女满心感激,“多谢公子,公子您的大恩大德,雀儿一定会记在心上,等奴婢攒够了钱,为公子您立个长生牌位,每日供奉!”
“不必了,不必了!”怀星诚惶诚恐,觉得自己不过是帮这个雀儿隐瞒了一件小事,不值得她如此。
只是那汤汁滚烫,怀星手臂上的皮肤被烫红了一片,隐隐作疼。雀儿过意不去,偷偷对怀星道,“公子,您的衣裳湿了,手臂也伤了,不如随奴婢出去,奴婢那里还有一些剩的烫伤药,就让奴婢给您敷上一点儿吧!”
“不必了,没关系的。”怀星道,“只是你为什么会有烫伤药,难道你经常烫伤吗?”雀儿垂下头,有些委屈的道,“做奴婢的,身上难免带伤,没关系的。公子,您就随我去吧,也让奴婢尽一尽心,好过一些。”
既然雀儿如此说了,怀星觉得不能再推辞了。他悄悄起身,没和任何人打招呼,离开了大宴。
在座之人推杯换盏,宴席足足进行了两个时辰,丛裕被丛邈多敬了几杯酒,不胜酒力,回寝宫休息,众人也就跟着散了。
这时候,方暮等人才发现,怀星不见了。离怀星最近的是玉叶,方暮问,“玉叶姑娘,你可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玉叶急的满面通红,“怪我怪我都怪我,我只顾着个玄机说话,没,没看到!”
丛邈见他们聚在一起没有离开,走过来问,“是出什么事了吗?”方暮对他说,“怀星不见了,我们的人都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想来也只能问伺候的宫人了。”
“你,你,还有你,过来!”丛邈指了几个宫女,她们急急的走过来跪倒,“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丛邈指着怀星的位置道,“刚才坐在这个位置的公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几个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头说不知道。丛邈有些着急了,“那今日伺候这位公子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