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夫人也是眼泪汪汪地看着班乐汐,想到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就这么嫁进了宫,她这心里说什么都不是滋味,要不是嫁的是皇室,她早就将班乐汐领回家了。
唐氏抹了把眼泪,笑道:“几日不见娘娘,越发好看了,这女人还是得嫁了人才显艳丽,娘娘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怎么样?宫里住的习惯吗?吃食呢?你从小胃不好,不爱吃的一概不入口,如果宫里的御厨做的不合口味,外祖母给你送两个人进来吧!”
班乐汐就知道唐氏见了她会提膳食的事,因为她小时候肠胃不好,有一次去了太傅府小住,结果吃的不合胃口,又不想唐氏难过,当晚胃就疼起来,第二天还烧了起来,可把唐氏给吓坏了,没等下朝便差人送信给外祖父,让他请太医去府里给她看病。
她还记得当时正是先皇在位,为了这事儿还特意过问了一下,回头又给她赐了不少的药材,她也折腾了好几日才好转,为了这,外祖母更是自责了好久,打那以后每次见了她的第一句话总是问她吃的好不好,合不合胃口,不行就换人,哪怕找遍全国也得给她找个做出合她胃口饭菜的厨子。
班乐汐笑道:“外祖母放心,汐儿没事的,太后和皇上对汐儿都很好,特意吩咐下去了,让每个御厨都送道菜上来,想吃哪个御厨做的就调进坤宁宫,全凭我喜欢。”
唐氏闻言这才放下了心,而后班乐汐又看向了司空夫人和司徒夫人、太保夫人、太尉夫人。
这几位的夫家全是正一品大员,是大楚的肱骨之臣,虽然和太师、太傅一样无实权,只是名声好听,但是就算她是皇后也不能轻易得罪她们,毕竟他们在朝中根基深厚,一句话就能让她这个皇后下课。
不过,呵呵,她班乐汐这么些年来还真没怕过谁,三公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得跪在她的脚下俯首称臣!
班乐汐笑着看向司空夫人。
“郑夫人近日来可还好?本宫看你脸色不错,想必家中有喜事吧?”
司空夫人抬了抬屁股,又让班乐汐给压下了,“郑夫人坐着说便好,本宫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郑夫人笑着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司空府最近确有喜事,臣妇那长子要娶亲了,以后臣妇也能享儿媳妇的福了。”
班乐汐笑道:“这可真是大喜事,郑夫人应该早点说的,不知是哪家小姐这么有福气,居然得了您的眼了?”
郑夫人回道:“是吏部侍郎家的小姐,长的十分标致,很是得臣妇喜欢。”
班乐汐笑容更盛,“原来是是赵家的小姐,怪不得能得您的眼呢,那位可是个难得的才女,气质温婉,清丽大方,没想到居然让您给相中了。”
两人打着哈哈,你说一句我捧一句,说了足有盏茶的时间才换人聊。
班乐汐又看向司徒夫人。
司徒府、太保府和太尉府三家走的很近,而太尉府一向与班家不和,全因太尉名声好听,说是武官之首,但他手里根本没兵,实权全在班家手上,太尉府一直想夺了班家军权却没能得逞,这年些年来也恨足了班家,因此太尉孔夫人一见了班乐汐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脸的,一直不愿意正眼儿瞧她,连带的司徒许夫人和太保夫人马氏也是一脸的嫌弃。
嫌弃她,她还不想和她们说话呢?
太尉府,一听这官名就让班乐汐莫名的不喜,总能让她想到历史上有名的高太尉,因此班乐汐也只扫了三人一眼,冲三人点点头便算见过了,一名话没问便看向了自家人。
“祖母和母亲可还好?家里都好吧?祖父和父亲兄长呢?他们今天没来吗?”
班乐汐此话刚问出口,被她忽略过去的太尉夫人孔氏便一脸不高兴地打断了她的话。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所有人都说过话了,怎么就略过我们三人了呢?您是对我们三人有意见,还是对太尉府、太保府和司徒府有意见啊?要不,就是我们三家的老爷得罪了您,让您如此明目张胆地不待见我们?”
班家老太太正想回答班乐汐的话,却没想让人打断了,转过身一看,正是和他们班家不对付的太尉府,当即便瞪了孔夫人一眼,但却没开口回怼她,她只扫了眼凤椅上端坐的班乐汐,兴灾乐祸地裂了裂嘴。
呵呵,我这孙女不常出门,知道她性情的人少之又少,但她可是老身一手带大的,她什么性格老身比谁都清楚,看似软弱好欺负,实则她比谁都强势,心狠起来连她这个老婆子都胆战心惊,还会怕你一个太尉夫人?
要不是家里那个不成气的东西,她这孙女早就名满京城了,还会让你有怼她的一天?
不过也好,刚入宫为后,总得拉几个人立立规矩,让世人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这样以后也少了些麻烦。
只是可怜了你呦!今天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弱鸡,日后恐怕再难出门应酬了,当然,不怕丢脸就继续出来,怕,就得在家待着了。
班夫人蒋氏瞥了孔夫人一眼,冷哼一声,眼神儿又瞥向自家闺女。
我闺女岂是你能怼的?这下有好戏看了!
好多年没见闺女发火了,想来,还真是怀念的紧。
果不其然,了解班乐汐的只有班家自己人,这边孔夫人话刚撂这儿,凤椅上的班乐汐脸就黑了。
班乐汐不屑地瞥了眼孔夫人,手指轻弹,“这是哪家的夫人这么没规矩啊?本宫还没问到她就开口了,可是对本宫有什么不满?还是不把皇家当回事儿?看这节奏,这是要造反啊!”
行,你说我不把太尉府放在眼里,我就说你不把皇家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是太尉府强,还是皇家强。
孔氏一听就知道要糟,这班乐汐是要把整个太尉府拉下水啊!
先是撇清自己先不和她说话的嫌弃,后又笃定她没把皇家放在眼里,一把将她死死地按在了造反的车上。
高明!真是高明!一句话就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将她置于两难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