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峥叹了口气。
罢了,骗就骗吧,朕就当不知道,否则恐怕还真的会心疼的晕过去。
接下来还有让楚峥头晕的呢。
各种宝石的原石一样两箱,各种绝版的古籍一箱,民间话本十箱,金线银线和各种颜色的最上好的丝线装了两箱子,前朝的瓷器古玩五箱,市面上最上好的笔墨纸砚各一箱。
楚峥大致瞄了一眼,就那墨条都带着金箔,磨出来后带着一丝的香气,应是上好的徽墨,还是特制的那种。
剩下的好东西依旧太多,像是象牙的摆件、梳子、筷子等等装了一箱,串成一米左右长度的珍珠项链,玛瑙项链宝石项链等等装了一箱,佛家七宝串成的手串、檀香木的手串、楠木的手串等等也装了一箱,各色玉镯又是两箱,到了最后楚峥实在看不下去了,在高梅保的搀扶下一步三晃地回了后殿。
太特娘的气人了!班家这是将家底掏空了吧?不就是嫁个闺女进宫当皇后吗?至于这样吗?这是拿嫁妆来气他的?还是想显摆他们家有钱?
看到楚峥走了,班乐汐瞅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手指最后的十几箱子上好的药材道:“这些东西,还有那一箱子三十年的人参全拿出来送到另一个小库房,榆嬷嬷做饭时看着往里放吧,不用给我省着,不够了回头让班家再送来就是了。”
说完,班乐汐带着抱着两个大木盒的三月潇洒地转身离去,留下一地目瞪口呆的宫人。
“一月姐姐,那些药材.......”
吃的完吗?
那宫女没敢说出来,但抽动的嘴角告诉一月,她想说的和她心里想的一样。
一月清了清嗓子,瞪了宫女一眼,“要你管?娘娘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又不用你做饭。”
可是我就是厨房负责做凉菜的啊!
那宫女小声嘀咕了一声,不敢耽搁,连忙和一群小太监将一箱子一箱子的药材往厨房旁边的小库房里运,最后还上了三道锁,又将钥匙给了榆嬷嬷保管,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皇后娘娘眼里不算好东西的东西,在她这里也是千金难买,丢了哪一样她都赔不起,还是交给娘娘的心腹管吧!
外面依旧在盘点班乐汐的嫁妆,已回到殿里坐下的楚峥却心肝直颤。
这班家到底是弄了多少好东西回来啊?这些东西足够他们家攒上上百年吧?
全拿出来了?好像还没有,他记得宫里有一本专门记录班家库房东西的帐册,放哪儿了?一会儿得让高梅保找出来,他倒是要看看,除了这些,班家还有多少好东西没往外拿。
楚峥和班家置上气了,班乐汐又岂会看不出来?
班乐汐倒了杯茶递到楚峥手中,“皇上是在想,班家还有多少好东西吧?您手上不是有本账册吗?要不要对一下?”
心事被班乐汐毫不留情地点了出来,楚峥恼怒地瞪向她。
“你就不怕朕找个借口抄了班家?”
班乐汐眨了眨眼,“皇上就这么缺银子?您早说啊!皇上若喜欢,这些东西就送皇上了,回头再让班家送批进来就是了。”
班乐汐不说话还好,这么一说,差点又把楚峥气的吐血。
楚峥翻了个白眼儿,“跟朕说实话,班家这些东西可都有出处?”
是正道上来的吧?别收受贿赂,让朕查出来,班家可就彻底玩儿完了,到时候朕也保不住班家。
班乐汐微微一笑,“当然,班家这些东西可全是从战场上抢回来的,历代皇上心里都有数,只不过时间太长,班家花销又不大,所以才攒下这么多。
还有,我从九岁开始接触行商一道,这些年没少开商铺,也是我幸运,开一家赚一家,还没遇到赔钱的。
皇上看到的那些东西于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光是独属于我自己的商铺就多达上百家,只不过出嫁前都留在娘家了,也算是给我未来的侄儿侄女的一份见面礼吧!”
还有押箱底的银票您是没看到,要是看到了,恐怕现在就忍不住要下旨抄了班家了。
楚峥听完后又傻眼了。
他没想到,他取回来的竟然是个财神爷。
九岁行商,开一家赚一家,就没赔过银子,这得什么运气啊?难道说,她是行商的天才?还是她有什么手段秘籍?
一百多家商铺啊!这一年得赚多少银子啊?这还只是她自己的,那班家的呢?又会有多少?
班家库房里的东西他这里有数,那银钱呢?那个可没数啊!
能看到的嫁妆就这么扎眼了,那押箱底的银子呢?班家又给了多少?
显然,楚峥也想到了班乐汐押箱底的银子。
楚峥眯着眼睛看向班乐汐,“班家没少给你押箱底的银子吧?”
班乐汐手指一顿,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楚峥。
你丫的也太小气了吧?堂堂一国之君,咋这么贪财呢?
不,不对,应该用心胸狭窄来形容。
这是见不得她有钱啊!
班乐汐叹了口气,“皇上没那么穷吧?”
楚峥咬了咬牙,“朕就是这么穷。”
你能怎么着?朕就是没银子,说死也没有。
班乐汐暗暗翻了个白眼儿,斜倒在了椅子上,“没多少,都是我这些年挣的,班家东西多,银子倒是少的可怜。”
靠!哭穷谁不会啊?我也会。
想要从我兜里往外掏银子,没门!
本宫也是个贪财的,否则也不会暗中行商了!
小来小去的还行,散出的那些银子也有回报,可要是大额的我也不干啊!凭什么给你?你又不爱我!
楚峥才不信班乐汐手上没银子,“说吧,有多少?朕向你保证,朕绝不惦记你的银子。”
只是会惦记你(我)家的!
两人同时发出心声,对方却不知道,两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这一次没有温情流动,而是闪着电光,噼里啪啦的能劈死几个。
高梅保站在一边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将自己置于安全之地,这才挑着眉眼扫了眼幼稚到极至的两位主子。
他就纳闷了,皇上没事儿找事儿问这干嘛?皇后有多少银子还能给你不成?就算给你,你能要吗?你一个一国之君拿了媳妇的嫁妆银子,你的脸面往哪儿放?不丢人吗?
再说了,你明明没想要,为什么还要问呢?惹了皇后不高兴,你就高兴了?
看不懂,看不懂,这夫妻之道博大精深,他一个阉人不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