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斗再也没有任何的挣扎。
而因为一切来得太快,失败的也太快,范家甚至还没来得及毁坏家中的财物,整个范家,几乎是以最完整的状态,被王孕懋抄家。
而抄家的时候,即便是王孕懋已经见多了世面,但也忍不住为范家的豪奢暗自咋舌。
这范家,实在是太有钱了。
先不说各种珍贵的宝物,以及各种檀木红木家具等不动产,仅仅是各处的现银子,就多达两百万两!
要知道那可是现银,这些商人一般不会留太多现银在身上,在他们的眼中,如果银子不用来变银子,那就是失败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除了部分备用金,一般不需要留存太多银子。
但即便如此,现银子都抄出了两百多万两,除此之外,还有二十多万两的黄金。
如果加上各种各样的珍宝,折算的银子,怕是有八百万两银子!
这丝毫不夸张,要知道后来鞑清统治中原的时候,他们就摇身一变变成了皇商,全国排名前16的富豪,全都是山西人。
仅仅是祁县一个地方,几个富豪的家产相加,就超过了一亿两白银!
现在的范家,远没有那个时候强大,但经过和女真人的不断贸易,也积累起了足够体量的财富。
其他家族或许比不上范家,但肯定每一个,都有数百万两白银,这些银子加起来,怕是怎么都有两三千万两白银!
两三千万两啊,说实话,朱慈烺想要将这种体量的银子全部独吞,都非常困难!
不过这些事情,就不是王孕懋该担心的,太子殿下既然敢如此行事,那肯定是有他的把握。
王孕懋看着堆满了整个院子的金银财宝,也是忍不住发出感叹,这是吃了多少的民脂民膏啊。
他对那范永斗,是愈发的厌恶,对这些商人,也是愈发的憎恨。
“范永斗啊范永斗,你这是吃了多少的民脂民膏啊,连尿壶都是玉做的,你难道看不到不久之前,山西遍地是流民,你们的指头缝里面稍微漏出来一点,都能救活多少人啊!”
范永斗没有说话,此刻的他神情恍惚,也没有跟任何人搭话的想法。
反正都要死了,说话只是浪费口水。
王孕懋也不再说话,只是沉声吩咐道:“将这些金银全部装车,往大同运去,这些范家的家眷,也全部戴上枷锁,送到大同。”
“然后派一队人马,将范家大院给彻底封锁,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凡是接近的,格杀勿论!”
这些经历过宁武关之战的精锐,都对太子殿下非常尊崇,为太子殿下做事,他们可以说是甘之如饴。
所以不仅没有手脚不干净,而且非常的小心,生怕影响到了太子殿下的财富。
花费了很长时间,他们才找到足够多的车辆,将这些金银财宝装车,然后将这些金银财宝运送到大同城去。
连范家的抵抗都这么不堪一击,其他的七大家,更是不堪一击,朱慈烺兵锋所到之处,几乎再也没有任何像样的反抗。
很快,分布在山西各处的八大商人,未来鞑清的八大皇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朱慈烺全部覆灭!
无数的金银财宝,都堆积在大同城的工业园区里面,像一座小山一样,格外的震撼。
连朱慈烺都忍不住心中一惊。
这尼玛是吃了多少碗凉粉啊?
按照朱慈烺的估算,这八大家的动产和不动产加起来,价值起码是在两千多万两!这得是多少钱啊?
都够清王朝赔偿十分之一的马关条约赔款了!
山西百姓苦八大商人久矣,天下人苦八大皇商久矣!
朱慈烺看着这些银子,又看了看这些跪在地上的八大晋商的各类人物。
范永斗依旧跪在最前面,毕竟作为八大皇商之首范家的话事人,他的分量在此处,是最高的。
此刻的他,倒是稍微恢复了一些精气神,而且见到朱慈烺之后,他的求生欲望,又再一次的迸发了。
“范永斗是吧。”朱慈烺淡淡问道。
范永斗抬起头,看着朱慈烺,心中暗自咋舌。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俊朗、坚毅……世间所有的形容词,都无法形容其万一。
反正范永斗一看,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四个字。
天选之子。
唉,明明不了解这个人,不清楚这个人的强悍,却还是愚蠢的去招惹,顺遂习惯了,他范永斗都已经失去了忧患意识。
“回殿下,草民正是范永斗。”
朱慈烺冷笑着说道:“自古以来,卖国能有你范永斗厉害的,也是不多了。”
范永斗求生的欲望瞬间就熄灭了不少,朱慈烺的这个评价,已经给他彻底定性了。
“殿下,给草民一个机会,草民可以证明自己的能力,朱传火齐能成为殿下手中之刀,草民同样可以!”
“草民知道错了,从今往后,草民只赚鞑子和女真的钱,用以反哺大明,反哺殿下,殿下与其竭泽而渔,不如留下草民这张渔网,草民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听到这话,代王朱传火齐心中还是有少许恐惧,范永斗挣钱的水平,那是毋庸置疑,如果殿下真的放过他,将他收为走狗之后,每年起码有两三百万两的额外收入。
这个数量,已经足够可怕了,换做是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心动。
太子殿下自然也不例外。
而一旦太子殿下放过范家,那他代王,就很有可能被卸磨杀驴了。
“殿下,此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千万不可心软呐!”
周遇吉也在一旁有些忐忑,他比所有人都明白,他们如今有多需要钱,只要钱到位,他们就能以极快的速度,发展到一个非常恐怖的境地。
但他并不希望太子殿下为了钱,放过范永斗,类似范永斗这样的人,就应该残忍的让他死去,让天下人都唾骂他!
朱慈烺满脸嘲讽的看着范永斗。
“果真是生意人,说服人的方法,永远都是利益。”
“却永远不明白什么叫做民族大义。”
范永斗心情渐渐沉了下去,除了他之外,其他人的心情,也跟着变得非常不美妙。
“范奸永斗者,大明之人,汉之苗裔!却在国战之时,不图利国于一毛,却重建奴之一信?”
“不重汉人之存亡,只顾一家之私,图小利忘大义者莫过于此!送利刃于仇寇,实乃大明第一奸人!”
“范永斗,凌迟处死,其余男丁尽皆枭首,女眷充入教坊司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