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不能说不亏,简直就是血赚!
在他们的眼里,如果儿子这个独夫到时候真的将这亏空给解决了,他们受益,如果到时候儿子没有解决,那就不必等到明年种植水稻,他现在就得离开太子这个位置!
虽然离开太子之位,儿子依旧还是很有实力,但是至少没有了这个位置,很多事情他就不能合理合法的进行了!
对付起来,也要轻松许多!
“儿子,要不真的别搞了,老爹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但是你也不要过分高估自己的能力啊!”
“这么多钱,怎么可能搞得出来?”
朱由检又忍不住继续劝说。
朱慈烺拱了拱手,“父皇不必担心,儿臣自有分寸的。”
“不久之前,建奴那边已经回信了,说这次朝贡,他们也来,不过不出以朝贡者的身份而来,让咱们这边不必准备赏赐,他们不需要。”
朱由检笑了笑,“这些建奴还挺有骨气,不过这样也好,可以节约不少钱啊!”
“已经按照你的意见,将很多地方给腾出来了,现在,咱们可以安安心心的等着过年了。”
…………
北京城的天极冷,空气冷的让雪花都没有什么不敢出没。
这种冷空气,似乎能够直接穿透骨头,一直侵到骨髓中去。
但这些冰冷,却改变不了整个北京城的火热气氛,早在腊月的时候,天空中就时常有烟花,越接近年关,这烟花就越多。
这份喜庆和热闹,不是以往所具备的,大明的百姓依稀记得,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整个北京城还是冷冷清清,即便是过年,也几乎没有任何的年味。
没钱的人自然是因为没钱制造出年味,但是有钱的人,也没有功夫来制造年味,他们只想着大明是不是要亡了,是不是要准备跑路了。
家里面的那些田地,还有这些商铺宅子,是不是要卖了才合适?卖了之后,又应该去哪里办置产业?
种种原因,使得去年过年,成为了自成祖迁都北京之后,年味最少的一年。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
北京城的人越来越多,各色各样的人,其中有好一部分人,都穿着不同于中原王朝的衣服,甚至有些人他们有一头红红的头发,眼珠子也是蓝色的。
还有一些昆仑奴,嘴唇厚实,浑身黑的如同石炭一般,只有牙齿是白的,毫无疑问,这就是后世的非洲人了。
这些人,大部分不是朱慈烺邀请来的,毕竟从非洲到大明,没有数月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这些本是过来到处做生意的,听说了大明的太子殿下要恢复朝贡,他们也就跟着来凑热闹了。
甚至,可以伪装成使者的样子,在大明骗吃骗喝,顺带做生意。
他们喜欢用他们当地的象牙、海龟等物,来大明做生意,带一些丝绸茶叶回去。
不必回到非洲,只需要在印度和阿拉伯地区,这些东西就可以销售一空。
这些人,京城的百姓一辈子都没有见过,每次看到的时候,都忍不住一阵啧啧称奇。
但是有些读书多的或许是有见识的,却是暗自有些担心,太子殿下的确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可少年英雄又岂能不自傲?
这才哪到哪啊,竟然就想向天下展现自己的力量了。
这合适吗?
显然不合适,无论是大明的东南西北,都有好多的事情要解决,恢复生产,恢复秩序,分田分地,安抚百姓,哪件事情不重要?
哪件事情不比恢复朝贡体系重要的多?
而且听说朝廷的财政可以说是非常困难,都快要揭不开锅了,这个时候搞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情,实在是不应该啊!
虚荣心太强了,太子殿下虚荣心太强了。
朱慈烺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只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所谓,言语并不能杀人,或许再过一些时日,他们就会感激自己。
很快,就到了大年初一。
朱由检、朱慈烺、朱慈炯等一众皇族,先是在太庙祭拜了先祖,朱由检述说了他这一年的功绩。
今年跟去年也有极大的不同,去年朱由检来到太庙拜见列祖列宗的时候,主要是请求列祖列宗保佑,保佑他大明能够挺过去。
但是今年,趾高气昂的朱由检已经不一样了,向列祖列宗说了过去一年的功绩,然后竟然开始对列祖列宗评头论足了。
说世宗皇帝怎么怎么,武宗皇帝怎么怎么,神宗皇帝怎么怎么。
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做派。
太庙祭祖之后,在会同馆呆着的这些外国使臣,就一个个的朝着皇宫进发,很快就在出现在午门之外的偌大广场上。
然后按照礼部官员教给他们的礼仪,对着上方的大明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行礼。
朱由检有些不爽,这些人给儿子行礼的时候,好像更虔诚些啊?
错觉,肯定是错觉!
朱由检享受着这些人对他的朝拜,这时候想起为此花掉的那些钱银,都不觉得有多心痛了。
从嘉靖朝开始,朝贡体系就已经开始名存实亡,没想到在他这,还可以再现往日的荣光。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朱由检的徜徉。
建奴到了。
一大群满脸横肉,身上全是脂包肌的汉子,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睥睨的四周扫射,然后冷冷的看着上方的皇帝。
最前面的,是济尔哈朗,一个身形如铁的汉子。
济尔哈朗作为大清的四大亲王之一,身份地位可以说是无比的崇高,他出现在这,瞬间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在他的身后,是阿济格,同样是一个如同铁塔一般的汉子。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他们,除了朱慈烺,而他们的目光,却只落在了朱慈烺的身上。
上次匆匆一睹,他们都没有近距离看过这个敌人。
济尔哈朗牢记孝庄太后交给他的使命,他来这里观察他的敌人,了解他的敌人,以便他战胜他的敌人。
现在他近距离的看到了他的敌人。
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