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梓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你是说，邮件是万迪发的？”
韩启模棱两可，“如果不是你发的，那就只能是他了，顾洲的私人邮箱没有告诉过其他人，除了……一个私人侦探。”
私人侦探，那个替顾洲在国外调查万迪的私人侦探，他也知道邮箱！
韩启顾不上再和乐梓多说，抓起手机就往出跑，“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然后一路跌跌撞撞离开。
乐梓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跑出去。
“本来你没有机会离开我的，现在有了。”
本来你没有机会离开我的，现在有了。
本来你没有机会离开我的，现在有了。
本来你没有机会离开我的，现在有了。
乐梓在心里反复琢磨万迪留下的这句话，他在临死之前，为什么要告诉她这句话，为什么要奋力让她活下去，难道……
韩启加速赶回局里，他只为找到权晟，这件事还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他需要答案。
“权局，我有事汇报。”韩启呼哧带喘，一路火急火燎地赶回来。
权晟拍拍他的肩膀，“进去说。”
韩启刚一坐定，就开口说：“顾洲之前在国外找了一个私人侦探，利用私人侦探调查万迪的身份，您能查到这个私人侦探的现状吗？”
权晟沉吟：“我没有权限，我只能申请国际刑警去查。”
“我怀疑，这个私人侦探已经出事了。顾洲能收到含有地址信息的邮件，但是这些邮件不是乐梓发出的求救邮件，知道顾洲私人邮箱的人不多，排除掉咱们自己的人，也只有这个私人侦探了。”
“乐梓是被挟持的女研究员？”
韩启点头，“是，之前在国外读博。”
“好，我马上申请调查，你准备准备去九苏报到吧。”
“是。”
……
韩启从权晟办公室出来，刚走下楼梯，就被一个女孩儿的声音拉回思绪。
“韩启。”
他心脏漏了一拍，缓缓回头，那个熟悉的身影向他慢慢走来。
“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班萱抱着档案资料，在开档案室的间隙看到了他，于是她下意识叫了他的名字。
韩启纠结地说：“刚回来不久，还得准备汇报任务什么的，没来得及。”
“是这样啊。”班萱看看自己的脚尖，话语间略显生疏。
韩启又问：“你呢？最近怎么样？”
班萱抬头，“啊，我呀，和平常一样呗，不像你日理万机，但是也忙忙碌碌的。”
“我马上就调去九苏了，会在那边工作一段时间。”
“这么快？”班萱不敢相信。
“嗯，调令马上就下来了。”韩启的心隐隐作痛，他强装平淡。
班萱有些可惜，她淡淡地说：“挺好的，算是升职了，祝贺你韩队长，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同事呀。”
韩启的心意呼之欲出，但又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说，“我马上就走了，你——”
“韩队长，权局找你！”局长秘书走出办公室，叫了韩启一声。
韩启快速回应：“好。”
“不好意思我先去了。”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班萱，无可奈何地离开了。
班萱略显失落，她冲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心里一直有一颗不上不下的顽石，今天看到他，它也终于落地了。
莫小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萱姐，看什么呢？”她并没有看见离开的韩启，只是觉得班萱站在原地发呆了整整五分钟有些奇怪。
“啊？没什么。”班萱回过神，手里沉甸甸的档案让她想起自己是来归整资料的。
莫小年奇怪，“我看你在发呆啊。”
“我刚才忘记自己带没带钥匙而已，你来找什么？是昨天的尸检资料？”班萱把档案室的门打开，顺便撇开了话题。
“对，昨天的。”莫小年嫣然一笑，她没在意班萱的异常举动。
夜晚将近，日暮垂落。
莫小年下班独自回到家，她顺路买了一点爱吃的蔬菜，鱼丸，羊肉，顾洲出任务时，她很听顾洲的话，很快习惯了自己做饭吃。今晚就准备做一顿小火锅吃。
她已经一个人生活了很久了，至于有多久她也不知道，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时间漫长到让莫小年失去了思考时间的能力，不知不觉的，墙上的钟表再次指向十二点，她临睡前掏出手机给顾洲的微信发了一句“晚安”。
同一时空的顾洲，还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均匀的呼吸，他看不到日升日落，也听不到任何人的呼唤。
莫小年又失眠了，她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开始胡思乱想。如果我很想你你会不会知道，如果你还在等我，我会不会也等到你。
顾洲，我想你了。
……
第二天，莫小年一走进办公室，发现隔壁刑侦科热闹的很，她隐约听到了韩启油腔滑调的声音，顾不得手头的事，莫小年直接跑进刑侦科。
“韩启！”
韩启听到有人叫他，停下口头未说完的话，转身看她。
莫小年欣喜万分，“你回来了？顾洲呢？他也回来了吗？”她左顾右盼，希望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
韩启口中一顿，不知道如何解释，于是扯谎道：“顾洲没和我一起回来，他还在外地做述职报告呢。”
“外地？什么外地？”莫小年不解。
“我们的任务是联合任务，述职这种要紧的事情不会通知到每个人，我具体也不清楚。”韩启摸了摸鼻头，他知道自己不能告诉她真相。
莫小年心脏垮下一半，“他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啊，述职不可以用手机吗？”
韩启继续撒谎：“述职期间都是配备的通讯设备，私人手机不可以带，你知道的，工作特殊啊。”
莫小年不死心，接着问：“大概多久能回来呀？”
“大概——”韩启实在想不出来了。
吴伯宇调笑道：“小年你就别担心了，韩队都安然无恙回来了，何况顾队那样的精英呢，他忙完了一定第一时间联系你，他走这么久你都快变成望夫石了。”
韩启不悦，一脚踹在吴伯宇屁股上，“什么意思啊，我不如他呗？”
“不是不是！”吴伯宇连忙摆手，“一样的一样的，是我不会说话了，别生气啊哥。”他又接连哎呦了几声，韩启却踹得一脚比一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