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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端午节,祝大家安康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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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之中,前后寂静无人,恰逢去向拐弯,正是摆脱朱仁那帮家伙的好去处。有山壁的阻挡,神识无用。就此远远跑开,再不用与邪恶的小伙伴们勾心斗角!
而转念之际,似有隐约而又无形的杀气倏然而至。
与之刹那,一道剑光突如其来,瞬间抵近后心,仿佛已听到护体灵力的碎裂声,凌厉的杀意直透肌肤,彻骨的阴寒令人惊骇不已。
无咎自以为随遇而安,不喜是非。尤其肩负着寻找神剑的重任,他更加明白隐忍蛰伏的道理。而一旦性命攸关,他顿时大变模样,就好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也会暴躁,也会愤怒,发起疯来,他还会杀人!
此时此刻,突遭偷袭。
是在害我,莫非太实那个老头?
无咎才将止住身形,尚未站稳,偷袭骤然而至,根本无从躲避。便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他的后背突然闪出一道黑色的剑芒,“刺啦”撕破衣衫,再又“砰”的闷响挡住了来袭的剑芒。法力相撞,余威强劲。他猛一趔趄,便要借机往前蹿去,却又念头一动,强行横移数丈。其筑基九层的气势,已是展现无遗。
与此同时,前方的不远处光芒闪烁。
眨眼之间,一座阵法霍然而现。
峡谷的角落里,随之冒出一位中年人的身影。只见他双手掐诀,神色错愕,显然蓄谋已久而结网以待,却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无咎躲闪之际,眼瞳微缩,冲着那个男子抬手一指,狼剑带着紫色的剑芒呼啸而去。他又顺势转身,透体而出的魔剑已被抓在手中。而才将偷袭的飞剑再次到了近前,另有一道人影狠狠扑来。
此处共有两人,均为筑基六、七层的高手。
一个从背后偷袭,阴险毒辣;一个布阵以待,老谋深算。且彼此躲藏隐秘,相互默契,杀招凌厉,着实令人防不胜防。
无咎在百忙之中,不躲不避,逆势反扑,“当”的一声磕飞了逼近的剑光。再又脚尖点地,拔地蹿起,双手持剑,奋力劈出一道丈余长的剑芒。他虽然只能施展出三成的修为,而魔剑之威依然势不可挡!
“喀——”
那人只想着趁势强攻,不料对手的修为出乎所料。他才要祭出所持的玉符,只觉着一道黑色的闪电从眼前划过,竟是为之神魂战栗,一时之间无从躲避。随着一声闷响,灵力崩溃,肉身炸开,他的整个人已然四分五裂飞了出去。
无咎尚未落地,抽身后退,剑交左手,右手凌空一指。
十余丈外,狼剑闪动着紫色的光芒,犹自疯狂盘旋,逼得对手疲于招架。那人神色惊慌,便要隐身逃遁,而护体灵力突然碎裂,腰腹顿时炸开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一道无形的剑光透体而过,似有黄色的锋芒隐约闪烁。他低头打量,脚步踉跄,随即瘫倒在地,已然是神魂俱销。
无咎缓缓落下身形,大袖一甩负手而立。魔剑隐入掌心,继而又是一紫一黄两道剑光飞到身边消失不见。他低头内视着气海的情形,转而打量着地上的两堆血肉,禁不住长长舒了口气,两眼中犹自杀机闪动。
方才差点一头钻入阵法,当真是险之又险。幸亏灵机一动,这才免遭牢笼的下场。
而遭到前后夹击,同样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先行祭出狼剑与坤剑,挡住前者,以便借机除掉背后的强敌,再腾出手来施展反攻,对方只能双双毙命。
曾几何时,面对筑基修士只能落荒而逃。而如今喘息之间,便灭杀了两个修为不凡的高手。只可惜自己还不够强大,前方的路依然艰难……
不过,那两个家伙是谁,为何要害自己,此前又为何不曾察觉呢?
无咎稍作忖思,眼光四处打量。
在峡谷拐弯的右侧,竟然裂开几道数尺宽的缝隙,足以躲得下两人,若是施展隐身术藏于其中,还真的难以察觉。
而在峡谷之中,那座五、六丈方圆的阵法,依然光芒闪烁而杀气腾腾,并恰好挡住了去路!
哼,本人最怕被困!再者说了,谁不喜欢无拘无束呢!
无咎不敢耽搁,走向两具尸骸,稍加寻觅,连连抬脚踏去。“砰、砰”两声,法力炸响,地上多了一堆东西,无非修士随身的丹药、灵石等物,尽被他收入囊中,只留下两枚玉简。
袖里乾坤的小法门,固然简便好用,而一旦主人死了,收藏的宝物尽皆便宜了他人。不过,倘若自己死了,惨遭分尸,并且四分五裂,又能否保住夔骨指环呢……
无咎看着手上的夔骨指环,暗暗摇了摇头,转而举起玉简,将神识沉入其中之一。
玉简内果然拓印着阵法的口诀与手诀,名为“四杀阵”。而所谓的“四杀阵”,便是雷、火、石、剑四种杀阵。布阵、驱使各有法诀,记下来倒也不难。
无咎收起玉简,稍作回想,双手掐诀,并加持法力祭出。随之光芒一闪,那座挡住峡谷的阵法瞬间消失。继而四面小旗从峡谷左右的角落里飞出,并缓缓落入手中。
祁散人留给自己三套阵法,已被毁了一套,如今也算是稍有补偿,危急关头或可一用。
无咎收起阵旗,举着另外一枚玉简。
这是一枚图简,拓印着剑冢各地的大致情景与来往的路径。嗯,此简在手,再不用跟随众人同行!
无咎拿着玉简,查看片刻,又匆匆收起,便要烧了尸骸就此离去。而他尚未举动,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脑门,手中多了两块玉牌,竟彼此纹饰相同,正面刻着黄元山的字样,背面的姓氏各异。
那两个筑基的高手,竟是黄元山的弟子?
无咎愕然之际,忽又神色微动。他急忙收敛修为,眉宇间若有所思。
便于此刻,峡谷中相继冒出六道人影。为首的正是朱仁与岳琼,紧随其后的则是沈栓、胡东、孟祥、荀关。而一行才将赶到此处,便见前方血肉狼藉,还有人抄着双手默然而立,熟悉的背影透着几分陌生的诡异。
“出了何事?”
朱仁与众人匆匆停下脚步,诧然四望。
地上躺着两具尸骸,一个尚算完整,另一个成了碎肉,惨烈的场景触目惊心。
朱仁震惊之余,再次出声叱问:“小子,你聋了不成?”
孟祥与荀关面面相觑,神情疑惑。
沈栓与胡东走到尸骸前细细打量,各自心绪莫名。
岳琼则是稍有慌乱,退后几步,又挥袖掩面,忍不住一阵干呕。这女子纵然修为不俗,动辄与人挥剑相向,却极少遇到如此惨烈的场面,乍然之间难免有些不适。尤其死人的脑袋炸开,四肢分离,血肉模糊,肠肚横流,再加上呛鼻恶心的血腥,着实叫人无所适从。
“本人行至此处,恰好遇见两位道友的遗骸。可叹生死无常,奈何仙途莫测,呜呼哀哉——”
无咎转过身来,神淡如水,话语哀伤,好像是在凭吊亡魂,俨然一个唏嘘感怀的模样。而言外之意,地上的尸骸,纯属巧遇,至于发生何事,与他没有干系。
朱仁松了口气,没作多想,在尸骸间查看,指望着有所收获。
胡东与沈栓换了个眼神,突然出声:“玄玉道友,是你杀了这二人?”
“没有啊!”
无咎很干脆,一口否认,却又稍作迟疑,好奇问道:“这位胡道友,莫非你认得地上的死人?”
胡东的个头矮小,且脸上总是挂着随和笑容。而此时的他,也是颇为的果断:“不认得!”他似乎又不甘作罢,话语声陡然提高:“若你没有杀人,你背后的衣衫为何破损?”
众人循声看去,这才想起“玄玉”道友的背后多了破洞。而他之前离去的时候,却是衣衫完好。正如胡东所言,那是飞剑留下的痕迹。且此处杀气未散,血腥浓烈,地上的尸骸尚未僵硬,显然一场厮杀才将过去不久。
无咎微微一怔,“啊”了一声:“啊……赶路匆忙,难免慌张,岩石锋利,划破衣裳。嗯,石头作孽啊!”
此处的岩石真够阴损,专门与人的后背过不去!而他就是不承认,倒也没可奈何!
胡东的嘴巴张了张,有心驳斥,却无言以对,僵硬的笑容有些冷。
朱仁围着尸骸转了一圈,返身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咄咄逼人道:“小子,你在说谎——”
无咎往后退了两步,坚决摇头:“我若说谎,要脸红的——”
朱仁失笑道:“呵呵,你还懂得仁义廉耻?”
无咎翻眼:“你当然例外……”
朱仁脸色一黑,叱道:“休得狡辩!倘若你没杀人,死人的随身物品去了何处?”
无咎嘴角一撇,两手一摊:“你问我,我又该问谁?”
“你……”
“朱道友,暂且作罢!”
朱仁颇为意外:“胡道友——”
胡东的脸上依然带着僵硬的笑容,摆了摆手:“如此争执,于事无补。且焚去两位道友的遗骸,赶路要紧!”
“我来探路……”
“不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