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果是一个书柜,形形色色的人们就是书柜中的书,各有各的黄金屋、各有各的颜如玉,你要想归纳总结出它的中心思想,就得从第一页慢慢翻看,仔细品味才行。
白栋一向是个成功的读书人,可这一次却有些看不懂莫吉娜这本老书了。比起他这一世的年龄和不过二十出头的苦酒,莫吉娜这种人~妻是真正的中年熟妇,太深奥了,完全属于纯文学领域,白栋这个在后世也是爱看网文的家伙一时哪里消耗得了?
老夫人白越氏都还没说话呢、苦酒正深深地望着白栋,眼中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幽怨、聂诸都低着头不敢看苦酒和老夫人,感觉是愧对了她们的信任、可这个女人却是完全不认生一样,跳下车就蹿到白越氏面前,撅起又肥又大的屁股就磕了一个响头:“娘......亲,我叫莫......莫吉娜,是白家的新媳妇......给你老人家磕头了,夫君说,见到娘要第一个磕头。”
坑爹啊!
白栋险些就晕了过去,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从生羌王阿松撒那里接过这个女人可不是为了真的当媳妇儿,而是有他更深层次的打算,莫吉娜进入西君城后,虽是好吃好喝好穿供着她,却从没说过要她做西君夫人。西君夫人有这么好做的麽,这就是一个祸水啊,白栋又不是傻瓜,像这种祸水包装一下拿去祸害别人可以。留在自己身边还是算了......
只是关门放祸水的计划还在绸缪之中,哪里想得到这个女人心机竟是如此深沉,一路上就见她特别爱学习了。整天向自己讨教华夏语言,也怪自己好为人师,竟然给了她一本《幼学丛林》,这女人拿了这本书后到处找人讨教,为了熟悉华夏语言,还特爱与人交流对话,硬是用不过一个月时间学会了一口半生不熟的华夏语。连卫鞅都惊为天才,说她若是有心治学。必成一代才女!滚蛋,白栋一眼就看出了卫鞅这货是居心不良,跟庞涓一样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呢......
白越氏当然不会给莫吉娜好脸色看,任凭她头磕得山响。只当这个女人是空气,扬起手指,对着白栋的脑门虚虚点指了几下。白栋心中一寒,完蛋了,这是娘亲的规矩,现在是用手指虚点,回头进了家就得跪荆板吃板子了;当娘的要打儿子属于基本无解的难题,莫说他区区一个国内侯,就是升天做了神仙也得乖乖落回地上挨训受罚!
苦酒入白家有日了。如何不知道白家的家法?见状就是脸一苦,挥手让人拉走了莫吉娜免得她在这里丢人,蹭啊蹭的到了老夫人面前。刚要张口,就被白越氏打断了:“今天你若是为他求情,日后他再欺负你我可不管了,还是你同意这个异族女子入我白家门?嗯,腰细臀大好生养,又早过了二十二岁。她若是进入了白家的门,日后就是白家长子的生母了......”
白越氏狠狠瞪了苦酒一眼:“国夫人通了信息给你。你却来瞒为娘?是欺负为娘耳聋眼花了麽?我的耳目很灵敏,就是这小子到了西域我也能够看清楚他的一举一动,哼!”
“娘,苦酒不敢为栋哥求情,只是......只是栋哥并非见色忘义的人,忽然收了这个异族女子,恐怕......恐怕是别有内情。”苦酒听得一哆嗦,娘亲怎么可能耳聋眼花呢?才四十岁出头的人,真要收拾妆扮起来可是不显老,只是从她走入白家门就觉娘亲为人慈厚宽达,从不计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想不到如今认真起来,竟有凛然之威。
“最好是别有内情,否则我必会令这个孽子知道,白家不缺慈母、更不缺少严父!”
白越氏看来是被气急了,这些话并没有压低了声音,也没打算给白栋留什么面子,就连站在远处的商贩们都是听得一清二楚,大家都是暗挑大拇指,好一位白家老夫人,今天她老人家是要当庭教子了!
卫鞅和庞涓都是幸灾乐祸地望着白栋,两人心里都快要乐开花了,没人打算替白栋说好话,就想看看这位名动天下的白子要如何解决眼前的难题呢;范强做得最绝,老家伙明明是百米内蚁动虫鸣都能清晰入耳的牛人,却硬是装做听不到老夫人的话,上前拜见了老夫人就带着一票秦宫高手回宫去了......白栋求助似得四面张望,只见木西京这家伙正对着太阳掏耳朵,一脸的严肃认真;杜挚和甘升最没交情了,两个家伙正掏出酒葫芦来喝酒,一面喝一面还在夸奖今天的天气真好,太阳升得老高老高,就是太热了......
真正的家主回来了,该欢宴还得欢宴,白家庄筵开百宴,上到白龙爷下到刚入月的娃子都在畅开了吃喝;卫鞅和庞涓硬是都没走,庞涓也就算了,背井离乡的上将军如今在秦国就没个落脚的地方,住在师弟家里也是应当应份的,可卫鞅算怎么回事儿?左庶长府可不缺睡觉的地方,酒足饭饱了还不离开,拉着杜挚在一旁咬耳朵,时不时地还要看看白栋吃吃地发笑,知道的说他是老秦变法大臣、嬴渠梁眼中的鼎国柱石,不知道的还当是看上了白栋的怀春小寡妇呢......
白栋压根儿就没理这家伙,知道他是心里憋闷,原本这段秦国历史该是属于卫鞅的,如今却姓了白,换谁都得想不开,让他开心开心就是了,这货就是个天真的小朋友,真以为当娘的还会舍得打孩子麽?没听过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孩儿就是娘的心头肉,我娘......
娘啊,还真要跪荆板麽?看着地上粗荆条编织的刑板、再看看几名白家精壮手中儿臂粗的柳木棍,白栋不觉一阵心惊肉跳,看来自己真是错了,与母亲沟通不够,娘这是真要揍他!
“跪下!”
白越氏今天也喝了些酒,粉面上有些透红,也不知道是被他气到了还是酒意上头,见到白栋走入自己房中,顿时一声厉喝,真要揍孩子。
“娘!”
白栋还没反应过来,苦酒却已拦在他身前:“夫君远行辛苦,今日又是刚到家,娘亲要责罚,不如......不如等到明天吧?”只要白越氏点头,明日复明日的典故就会提前上演,苦酒聪明着呢。
“细君,我带了莫吉娜回家,你还这样维护我,真是我的好老婆,太让人感到了......”白栋是真的感到,要不是老娘坐堂,必须要抱过媳妇儿来狠狠亲一口,想死你了。
“回头再找你算账,如今先过了娘这一关再说。”
苦酒小手背在身后,顺藤摸瓜找到他的要命处,狠狠掐了一把,白栋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又不敢大声叫喊,只能压低了声音讨饶:“细君,我的好老婆,咱们可还没有孩子呢。”
“绝了你的根儿最好,免得便宜了那个莫吉娜!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狐狸精!”
“苦酒,你先回去休息,栋儿留下,罚是一定要罚的,罚轻罚重就看你如何对为娘解释了。为娘倒是很好奇,你这位西君、白子、当代文宗是何时变成了色中饿鬼?你是要做饿死宫娥的楚王了麽!”
“娘,请听孩儿说,事情不是你和苦酒想象的那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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