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黎平眉头微蹙。
没想到阎阜贵与刘海中会是这个反应。
难道服从调剂不是应该的吗？
他觉得有些错愕。
而且刘海中的话里话外充满了鄙夷，真就当他赵黎平没有脾气呗。
“海中啊，你怎么说话呢？”
听见赵黎平的声音冷了下来。
刘海中才意识到，
刚才说的话有些冒昧。
赶紧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住不起赵主任，我不是那个意思！”
阎阜贵跟着帮腔。
“黎平啊，老刘就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
实际上，赵黎平能够理解刘海中的行为，要是有人给他泼冷水，他也肯定会反驳一下。
但把话说得那么尖酸刻薄，让人不喜！
“得了！我也没说要怎样！下次说话注意点。”
刘海中连忙称是，“是是是！我以后跟您说话不那么大声。”
赵黎平也很无语，刘海中雄的快，怂的也快，还真拿他没啥办法。
总不能上去就给他两个大逼兜。
见刘海中认错态度良好。
赵黎平的语气也稍稍缓和。
“你们别忘了我也是中专毕业，怎么分配还能没你们清楚？”
阎阜贵惊讶道：“你也是中专毕业？”
赵黎平一扬眉。
“那你以为呢？”
阎阜贵悻悻道：“嗐，您没到轧钢厂工作之前，总在街道上晃悠，我还以为您跟着老太太就没上学呢！我的错，我的错……”
赵黎平无语……
感情四合院这群逼都把他当成文盲了。
“……感情你以为轧钢厂保卫科随便进的啊！”
这话一出。
刘海中和阎阜贵才意识到在工作分配这一方面，赵黎平才是前辈啊。
“那保卫科算不算干部编制？”
赵黎平略微沉吟片刻。
“怎么说呢？你要说不算吧，他也算，毕竟走的是24级工资标准。可要是说算，就是一个干事编制，如果没有重大的人事调动，基本上就钉死了。”
说白了，中专毕业分配的是公务员，而非什么干部。
但在老百姓眼里，公务员就是干部。
因此，才传来中专毕业就能分配干部岗位。
阎阜贵一拍手。
“那不就是官吗！”
刘海中也跟着点头。
“对对对！这就是官。只要按照……那个24级，嗯，就是当官的，它肯定，嗯……肯定跟工人不一样嘛！”
……
“黎平啊，那个……您看我们家老大今年也16，过完年17，现在还搁砖厂打零工呢！这么轧钢厂就没什么招工计划，把我们家老大也送进去，哪管当个临时工也成啊！”
阎阜贵见缝插针的把他们家阎解成的事儿说出来。
没办法！
阎解成从赵黎平刚工作的时候就开始打零工。
现在赵黎平都当上了后勤科主任了，他还在砖厂搬砖。
再不想想办法。
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就更别提娶媳妇了。
“去年扩招的时候怎么没去报名？”
阎阜贵苦笑。
“怎么没报名！报名了，只不过……说是年龄不够，第一批就被刷下来了。”
赵黎平还琢磨呢。
去年轧钢厂扩招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几乎只要报名。
家里成分没什么问题的都去了轧钢厂。
算盘精阎阜贵没道理会错过。
原来是年龄不够啊！
“扩招的时候，年龄达不到标准确实没法进场。”
“但想要进去做学徒我说的也不算啊，厂里每个老师傅手里都有一个学徒名额，您怎么不问问易中海？就是易中海不行，老刘手里不是也有一个推荐名额吗？”
阎阜贵立马盯上了刘海中。
“老刘，厂里还有这事儿呢？”
刘海中顿时尴尬。
“不是不是不是！我这手里的名额可不行，这是推荐名额，又不是工作名额，要是带进厂子做不好，老师傅是有连带责任的，可没谁会使用这个名额。”
阎阜贵软磨硬泡道：“不是，老刘您这就不够意思了吧，我的人品您还信不着？就解成在砖厂搬砖那都是好样的，总不能到了轧钢厂就不行了吧？要不您把我们家老大推荐上去试试？”
刘海中幽怨的看了一眼赵黎平。
又对阎阜贵道：“老三，你冷静点。我们家光天过了今年也15了，这个推荐名额我想让光天去试试。但凡能推荐两个人，我都给你们家老大推荐上去试试。您还是问问老易吧。”
阎阜贵的心思活泛起来。
“黎平，您这话的意思是说，厂里的老师傅都有这么一个推荐的名额呗。”
赵黎平点了点头。
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只要不来麻烦他，这个消息告诉阎阜贵也无妨。
“只要是厂里的老师傅基本上都有一个推荐的名额，如果你有门路可以试试。”
刘海中解释道：“的确有这么回事，不过……只有49年之前进厂的老工人有这么一个名额，可目前为止，没见谁用过。毕竟不是正式名额，只是把名字推荐上去，厂子里要不要，还得看临时工的表现。”
阎阜贵懊悔道：“嗐，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就没听你们说过。”
赵黎平一耸肩。
“我以为院子里的人都清楚呢？这可是轧钢厂大院啊，这种消息应该没人会不知道吧，谁能想到这其中有您这么一条漏网之鱼。”
阎阜贵小心翼翼道：“那……我稍微打听一下哈，这个推荐名额咱们给多少钱合适？”
赵黎平神色一囧。
看向刘海中。
刘海中一咧嘴。
“可甭问我，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没人这么弄过！但，我估摸着跟正常岗位差不多，便宜不到哪去！”
阎阜贵一听要花那么多钱。
一时间也有些犹豫。
毕竟他家现在是真穷。
一家六口全指望他一个人的工资养活，根本就没什么存款。
“这要是跟正常岗位差不多价格，它也不合适啊！那还不如到鸽子市去找找呢！”
赵黎平摇头道：“阎老师，您可不能那么想，从鸽子市踅摸的工作它不合法，虽说现在没人查，但等真查起来，岂不是抓瞎了。但推荐的名额就不一样，只要你家解成能好好干，肯定能留在轧钢厂的，这多名正言顺呐。”
“我在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