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栏前挤满了人,孙筱冉也站起身看。
林疏棠的半边身体都悬在空中,稍有不慎就掉入马蹄下!
她心里阴暗的祈祷着:林疏棠最好被马踩死!
谁知又有人传来惊呼,“她抓住了小肆爷的手!”
“小肆爷把她拽到了自己马上,乖乖,真吓死人了!”
比赛的马速很快,马蹄卷起一阵尘埃。
等他们看清,林疏棠已经稳稳当当的坐在沈肆前边了。
距离隔得远,他们只见两人坐在一匹马上,却没看到沈肆掐住女孩腰身的手背青筋微微凸起,脸色难堪至极。
“林疏棠,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相比于沈肆的失控,林疏棠则坦然很多。
“不是你说要高调吗?刚才我那一套动作够不够高调?”
在飞速疾驰中,从她马背上跳上他的马,稍有不慎或者沈肆没有握稳她的手,就会被马蹄践踏成泥,说是惊心动魄都不为过。
“现在的围观群众只会以为你奋不顾身的救了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此刻已经得到了质的升华。”
“别说如胶似漆了,要是把刚才那段剪辑剪辑,说不定还能上民生新闻。”
林疏棠半开玩笑的。
沈肆的唇边却没什么笑意,是沉压压的情绪。
掐住她柔软的腰肢,力道越来越重。
林疏棠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偏头皱着眉看他,“你弄疼我了。”
“你还知道疼。”沈肆冷冰冰的,“我要是没抓住你,你现在骨头都被踩碎了,疼不死你。”
这一句让林疏棠笑了,什么也没说。
更不会告诉沈肆这套动作,她在十岁就开始玩了。
动作娴熟犹如吃家常便饭。
除非沈肆故意,她不可能掉下去。
两人还是合作关系,他没动机故意弄死她,她才会玩这个。
“小肆爷,你瞧那边看台是不是很多人在看?”
她纤细的手指向某处。
沈肆下意识的偏眸。
林疏棠在此时控住缰绳,在经过终点时身体略微前倾,伸手扯住了丝巾,攥进手里。
拿到了。
她微微勾唇,“我赢了。”
沈肆意识到被骗了,幽幽的收回视线,“好玩吗。”
林疏棠扬唇,“好玩。”
沈肆勒住缰绳,黑马缓缓的停下来。
林疏棠正要跳下马,结果被他锢住腰肢,动弹不了。
“要不要继续玩?”视线落在林疏棠低头时露出来的一段白皙脖颈上。
他低头啃咬,身上特有的清冽的雪松香味逼近,哪怕听到林疏棠疼得倒吸凉气的声音,动作也没停,直到在她颈窝上落了明显的红痕,才略微抬起头,“今天玩个够。”
林疏棠的拒绝还没说出来,他忽然加紧马肚,扬起马鞭,黑马受到刺激扬起前蹄加速。
前面的风迎面吹来,疯狂挤进眼睛里。
林疏棠的眼梢带着微红,灌满了生理性的眼泪。
沈肆却好像故意的一样,速度越来越快,她只好闭上眼睛,耳边风声太大,什么都听不见了。
隐约的,他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灼热的气息扑洒在颈窝里,裹挟着那股雪松香气。
可她什么都没听见。
渐渐的黑马停了下来,沈肆率先下了马,眉眼挺冷的,身上裹挟着一股凛冽的寒意,甚至连绅士都没装,把缰绳扔给小跑过来的经理,摘掉马术手套扔到随意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疏棠还在马上,额头有冷汗沁出来,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
经理过来伸手,“林小姐,我扶您下来吧。”
“不用。”她跳下马,看沈肆颀长的背影。
又低头看看手上的丝巾。
发什么疯,输不起?
林疏棠慢条斯理地卷着袖子,擦掉额头上的汗,朝看台的方向看去,孙筱冉的脸色有点白。
她略微扬唇,那点不愉快顿时抛之脑后了。
走上看台,把丝巾扔还给孙筱冉。
“孙小姐,下午我让法务部带着合同去孙氏,相信孙小姐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你,林疏棠,你……”
孙筱冉‘你’了半天都‘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距离终点还有五十米的时候,林疏棠的马,分明已经落后沈肆一米远了。
要不是后来林疏棠那套操作,赢得本该是沈肆!
可事先定的规则是丝巾定胜负。
孙筱冉就是再怎么不服气,也找不出理由来。
林疏棠转身走了,去了矮楼。
林金泽没在原来的位置,有个服务生递给她一份文件,“是林老先生让我交给您的。”
林疏棠打开文件夹看到里面的合同,心情颇好,“谢了。”
坐在车上,林疏棠给沈肆打了个电话,他没接,就直接发了微信,说自己走了。
等了五分钟,他也没回。
林疏棠也没耽误时间,带着合同回简创,交给了法务部。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打开微信,沈肆还是没回她。
她也没管,把手机扔在一边,脱掉西装外套放在椅子上。
上面的风信子花刺绣在灯光下更是精妙绝伦,指尖忍不住抚了上去。
仔细看才发现是双面绣。
正面是蓝色风信子花,后边居然是另外一种花。
花瓣妖冶生姿,栩栩如生。
这是什么花?
林疏棠没见过,拿出手机拍了张图片打算搜一搜,有人敲门,她道了声‘进。’
秘书带着一叠文件进来,“总裁,这是需要签字的合同。”
“好。”林疏棠把手机锁屏放一旁,见秘书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了?”
“宋副总安排了个人进来。”秘书说完看她的脸色,“那人叫宋文翰,宋副总安排他做您的助理。”
听到这话,林疏棠姣好的眼眸眯起,片刻后靠在椅子上笑了,“他可真会见缝插针。”
秘书知道他们父女俩关系不好,犹豫了下询问,“那您看该怎么办?”
宋文翰当她助理,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
林疏棠轻笑,“想当助理那就让他当。”
“可这样一来,他就能随便进出您的办公室了。”
林疏棠纤细的手指拨弄了下桌子上的盆栽,不甚在意的,“不是助理的职位,就会是别的职位,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
秘书心领神会了,“那我给他安排点边缘的活,尽量不让他接近您的办公室。”
“你看着安排。”林疏棠打开抽屉,却皱起了眉心,“有人进来过?”
她的东西被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