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沈肆……”
凌乱的呼吸碎在炙热稀薄的空气里。
泳池是露天恒温的,哪怕在秋天也不会觉得凉。
沈肆扯过一条浴巾垫在她趴的地方,一只手堪堪扶稳了她柔软的腰肢。
那么细,仿佛稍微大力一点就会轻易折断似的。
另一只手掰过她的脸颊,轻轻舔着被他吻到将近充血的唇瓣。
“宝宝,别说话。”唇舌交缠,喘息凌乱,“留点力气。”
“不要……了……”
身下的浴巾被她揉成一团,承受到双腿无法站立时。
沈肆掐着那截腰身。
在水中双手托着她的双腿将她抱起,几乎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林疏棠下意识的仰头,眼底的雾气须弥开来,清艳精致的脸蛋染上了一抹艳色,仿若晨露浸过的红玫瑰。
沈肆的呼吸越发的重,裹狭情欲的双眸寸寸掠过她绯红的脸颊,最后落在她微微张开的红唇上。
喉结上下滚动着,掌心也滚烫了一度。
冷白修长的手轻易地托起她的臀部,腾出的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头,轻轻啃咬着她的锁骨。
水波荡漾的更加剧烈,和心跳声重叠。
她的手指一点点的嵌入他筋脉微浮的手臂中,唇齿之间不可抑制的轻吟一声。
“沈、沈肆……”
“嗯?”他的嗓音喑哑得不像话。
“停……”她的眼睫是湿的。
男人嗓音微烫的在她耳边落下来,沙哑难耐,“嗯,我在听。”
林疏棠的手无力地轻轻推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听错的。
沈肆低低的笑,眸底的贪恋和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宝宝,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他纠缠她的舌尖,嗓音温柔低沉,“再喊我一次。”
林疏棠的呼吸热得感觉要烧起来似的,睫毛颤了颤,“沈肆……”
他本想克制的。
可只要碰到她的身体,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瞬间就不堪一击。
轻轻的一遍遍的让她喊他,然后尽数吞咽她所有的声音。
……
这场酣畅淋漓的情事,终于在黄昏中告终。
天边晚霞漫天,她疲惫不堪地窝进他的怀里时,还在呓语似的呢喃着,“骗子。”
沈肆微微低头,抱着她从浴池里走出来,扯过一条毛毯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吻在她汗津津的额头。
“晚安,宝宝。”
林疏棠将脸颊往毛毯里缩了缩。
抱着她的人不由得轻笑,“我错了,理理我?”
她依旧闭着眼睛不吭声。
沈肆把她塞进被窝里,她酸着两条腿往被子深处钻,离他远远的。
沈肆伸手把人捞回来,躺在她身边时,紧紧的箍在怀中。
“宝宝。”炙热的掌心贴上她的后腰一点点的揉开,脸颊蹭了蹭她的颈窝,嗓音有些哑,“好像是个梦。”
一场无比旖丽的不愿意醒来的梦。
哪怕此刻她正在他怀中轻轻的呼吸,依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好像这场梦会随时碎掉。
林疏棠的呼吸声很轻,轻得几不可闻。
沈肆还以为她太乏,已经睡了,刚伸手掖好她的被角。
“沈肆。”女孩忽然哑哑的出声,依旧闭着眼睛,“不是梦。”
他垂着的眼帘轻颤,心跳声震耳欲聋,不知道她是否听得清。
林疏棠转过身抱着他的腰,小腿顺势往他的腿上舒服的搭,还是闭着眼的模样,“困……”
耳边的心跳声,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林疏棠已经无力去想了,手指头抬起的力气,都在泳池里消磨干净了。
沈肆的手轻轻拂她的后腰,揽着贴得更近,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
嗓音低低的,带着哑意,“那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
“沈……”没有下文了。
她太困,太累。
沈肆轻声喊她,“宝宝。”
她没有应声了。
“林疏棠。”
圈在他腰上雪白的手臂很轻的动了下,依旧还没醒。
沈肆眼尾泛着红,低头看着眼前睡熟的女孩,掌心紧紧的贴在她的脊背上,抱着她的手臂逐渐收紧,又怕把她弄疼不敢太用力。
这样自持的紧绷着自己,墨黑的瞳孔里折射着细碎的光亮。
旁人眼中的沈肆,出身豪门世家,只要伸出手,想要的东西就有人捧到他跟前来。
但没人知道,他出生时父亲就已经去世,诺大的家产像是旁人眼中的蛋糕,谁都想分上一口。
母亲带着他在家族里步步为营,处处受人欺压和钳制。
为了帮他稳固沈氏,母亲放弃医院半辈子的梦想,和沈氏集团的那群老东西虚与委蛇。
这种情况在和Yw建立合作后才好转起来,却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母亲在那场人为车祸中去世。
他的双腿也落下残疾。
从出生开始,他就被视为不祥,总是在失去的路上。
这一瞬间,仿佛诅咒得到应验,他的世界灰败的没有了颜色。
直到遇见了林疏棠,那天的雪花落在她身上,让他第一次起了贪心。
他在每个寂静的深夜里,艰难的扶着栏杆从轮椅上站起,一遍遍的挪动着僵硬无力的双腿。
摔倒无数次,爬起来无数次。
重复着繁复又无聊的训练动作。
期待着在第二天,她站在树荫下用意外的眼神,笑眯眯的看着他说,“你好像又厉害了一点。”
然后又会拿雪捏成团,砸在他身上,肆意欺负他,“可再厉害还是抓不到我。”
他随手拂开身上的雪,凝眸看了她几秒,“早晚有一天会抓到你的。”
“那就试试看。”林疏棠弯下腰,发丝柔顺的垂在脸侧,看着他潋笑,“不过可不能太久。”
旁人看他的眼神或多或少都带着可悲或是怜悯,哪怕在极力隐藏。
只有她,把他当成一个正常人似的,推他去各种各样奇怪的地方。
她毫不遮掩自己的所有情绪,好的、坏的,统统在他面前。
推得累了,狠狠一脚踹在轮椅上。
她可能忘记了轮椅是自动的,他藏了坏心,也从不说。
因为过不了多久,她又会像往常那样,推他继续往前走,从来没想过把他扔在街上。
对她而言,兴许只是无聊时间的消遣。
可让他在这个烂透的世界里,得到了短暂的救赎。
他渐渐沉溺在这样的温情,所以她的不告而别,就显得格外残忍。
回到海市的那一天,沈肆酝酿了一系列的问题,要问问她。
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为什么要食言。
可看见她满眼雾气的站在寒风中,落寞又孤寂的看着林琼岚的背影时。
那些问题都显得不重要了。
原来小姑娘不是那么坚强,不是那么洒脱,也无比渴望着暴烈的爱意。
窗帘轻轻的飘动,偶尔有树叶簌簌的响声,寂静中空气颗粒仿佛触摸得到。
沈肆的掌心贴着她的软腰,声音很轻,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轻吻。
“宝宝,我们不需要他们廉价的感情了,从今以后我来爱你。”嗓音缱绻,满是爱意。
“我爱你多一些,你陪我久一点。”
他眼尾泛着浅浅的红,脸颊埋在她的发丝里,“千万不要再像上次那样不告而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