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富从大牢里出来,被太阳照的有些不适应,眯着眼睛用手挡了一下,待适应了,才擤了擤鼻,抬脚往苏府走去。
在牢中一个月,他虽然没有受什么罪,但是也像剥了层皮一样,瘦了一大圈,原来穿在身上都略紧的衣服,现在松松垮垮的耷拉在他干瘪的身体上,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十几岁。
他一路走到苏府,都没看到有人出来迎他,想起出狱前狱卒说的话,心里冷哼一声:“都是一群白眼狼!关键时刻还得靠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
“也算她有点儿良心,还想着把老子从监狱里捞出来!”
苏府门口的侍卫看苏富回来了,也未做阻拦,显然是提前收到了通知,将他放进去之后,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就全部撤退了。
几乎是同时,几个不起眼的身影快速从房顶掠过,分别落在了苏府的角角落落。
苏富轻车熟路地走到杨姨娘院子里的时候,她正和苏倩喝着下午茶,好不惬意。
“娘,你说我最近也没吃什么,这腰身怎么看着比之前还圆润了些呢?”苏倩嘴里吃着干果,含糊不清地问道。
杨姨娘看着苏倩身边堆成小山的干果壳,斜眼叹了口气:“你这也叫吃得少啊!”
她眼神嫌弃地打量着四周萧条破败的院子,手中的扇子扇的越发用力:“也不知道怀若何年何月才能封官,你爹那个死鬼是指望不上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玩意儿,最好一辈子老死狱中才好!”
她看了眼苏:“娘如今就指望着你和怀若能早点儿成亲,到时候,娘也好跟着享几天福。”
“快了,就在最近吧!”苏倩想了想,将手中已经剥好的果仁放在盘中:“娘,你就暂且忍耐一下吧,再说,咱们虽然现在被困在这里,但是有怀若哥哥帮忙,吃穿用度也不曾少过。”
“怀若哥哥昨日来口信儿了,说最近朝廷就要给高中的学子封官了,怀若哥哥是状元,官职行应当不低。”
“好好好!到时候你们就尽快成婚,免得夜长梦多。”杨姨娘满意的直点头:“就是委屈你了,没个有权势的娘家。”
苏倩却不认同的摇摇头:“怎么没有!娘,你不会忘了吧,我可还有个进了宫的姐姐呢!等怀若哥哥分了官职,我就去宫里求她给我和怀若哥哥赐婚,有了宫里赐婚,就算没了爹爹,我也能十里红妆,风光大嫁!”
提起苏漫,杨姨娘就一肚子火,把手中的瓜子啪地丢在桌子上:“那个小贱人!也不知怎么那么好命!平日里瞧着就一脸狐媚,没想到竟然跟皇上搞在一起去了!”
府中的下人早已被打发干净,杨姨娘也不怕有人听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苏倩听闻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皇宫有什么好的,这天底下,谁还不知道,皇上那里不行啊!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苏漫进了宫,也只不过是守活寡。”
“说不定哪天惹了哪位贵人的眼,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又想起了什么,脸上“唰”地飘起一层红晕:“我就不一样了,有了宫中娘娘的赐婚,到了婆家想必他们也不会坷待于我,到时候,我和怀若哥哥好好给您生几个大胖外孙,把您接过去,跟我们一起过好日子,让您好好享享清福!”
二人皆是一脸神往,向往着未来的幸福生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越走越近的苏富。
“哼!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来还真是不假!”
“啊!!!”
杨姨娘和苏倩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你,你是谁啊!哪来的脏乞丐!知不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滚滚滚!赶紧滚!不然我喊人了!”
“喊啊!大点声!”苏富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苏富真心相待了十几年的,是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
苏倩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仔细辨认了一番,才认出来那瘦的脱了相的苏富。
她顿时惊恐地捂住嘴:“爹?爹爹!娘,爹爹回来了!”
“老,老爷!真的是你!”
杨姨娘要是此刻还认不出来,那真是白伺候苏富那么多年了。
“你还知道啊!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我这么个人呢!”
苏富冷嘲了一句,径直走过去坐在了杨姨娘方才的位置上。
“老爷,您,您刚才……”
杨姨娘一脸心虚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这个糟老头子听去了多少!
苏富看杨姨娘一点儿也不关心他是怎么出来的,反而心虚自己听到了多少她们之间的谈话,顿时气的肝疼!
“怎么!说都说了!还怕人听到吗!”
“老爷,不是这样的!您不在的这段日子,妾身茶不思饭不想!日日盼着老爷能早日回来,”
杨姨娘看苏富是真的生气了,立马扭着腰跪在地上哭天抹泪:“可是,奈何臣妾只是个弱女子,帮不上老爷的忙!”
他斜着眼睨了一眼搔首弄姿的杨姨娘,眼神暗了暗:“少废话,快去给老子烧洗澡水,再做点吃食来!”
“是,老爷,婢妾这就去!”
“爹爹,我也去帮忙!”
苏倩和杨姨娘看着苏富的眼神,心里怕极了,立刻连爬带滚地退下了。
二人不敢耽搁,很快就将东西都准备好,苏富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明明比之前苏家的简陋多了,但是在他一个月的牢狱生活之后,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山珍海味。
他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噎的直翻白眼也没放慢速度。
“老爷,您慢点吃,喝口水吧!”杨姨娘在旁边伺候着,给苏富倒了杯水。
“怎么,这就嫌弃老子了!”苏富冷哼着瞥了眼杨姨娘。
杨姨娘吓得一哆嗦,连忙否认:“不,不是,妾身就是害怕老爷噎坏了。”
苏富酒足饭饱后,斜靠在贵妃榻上,又想起了方才杨姨娘扭捏的样子,想着想着,心里就越来越痒。
他打了个饱嗝,翻身坐起,对着苏倩说:“倩儿,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苏倩早就不想待了,又不敢走,听到苏富让她离开,简直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忙不迭朝自己院子走去。
苏倩刚出院门,苏富就一把拉过杨姨娘按在榻上,伸手朝她身上某处狠狠一抓:“小浪蹄子!爷还没死呢,你就敢嫌弃爷!”
杨姨娘痛呼一声,连忙伸手捂住胸口,却换来苏富越发残暴的蹂躏……
直到杨姨娘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苏富才停了下来,她神情萎靡地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苏富却毫不在意,骂了一声娘,换了衣服朝府外去了……
他一路辗转,时不时地回头看看,直到确信没人跟踪,才进了京城最大的青楼“天香阁”。
掌柜的一看来人,立马警觉地朝四周看看,然后才将人带进了雅间。
“孙阁老!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