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远手抚着画像突然喃喃自语:“可是,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我当时让你追的世间长了?我要是不跑,让你打几下是不是你就不离开我呢?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程珂见父亲情绪低落,仍然沉浸在追忆里,不由也心疼,懊悔不已。
“父亲,母亲没有怪过你。”程珂安慰。
程志远苦笑着摸摸女儿的头,说道:“你不知道的,你母亲去的时候你还那么小。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不要怕,我没事的。你母亲善良,但是心眼小,一点小事她都会耍赖的,我没有保护好她,她一定很生气。也不知道要哄多久她才能原谅我?”程志远很伤心自责。
程珂无奈,这是魔怔了吗?明明告诉他母亲离世,什么也没留下。他上哪去找母亲,请求她的原谅?就是死了也没地方找啊?
难道他准备也魂魄具散消匿在天地间不成?
程珂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父亲实话。希望他能清醒点。于是她拉着程志远的手,说道:“父亲,母亲真的没有怪你,当时母亲拼命生下我,她的身体就不行了。为了我能活下来,她元神寄住在一头老牛的身上,用老牛的精华转化为奶水把我养到五岁,临去前告诉我真像,我才知道我叫程珂。”
见程志远怔怔的望着自己,嘴里喃喃,“我的欣儿那么爱美,又娇气。竟然寄存在老牛身体里那么多年吗?”
“是,母亲为了我,失去了一切。她告诉我仇人就是胡氏和胡丽婧。让我找父亲。”
“什么?竟然真的是这两个恶妇,可惜她们已经死了,”程志远咬牙切齿,见程珂冷冷的笑不由一怔,“珂儿?难道她们是你~?”
“对,就是我,既然知道了仇人是谁,怎么能让她们活着?我要她们魂消魄散,父亲,我做到了。”
程志远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程珂,突然他一把抓住程珂的手臂,上下打量,“有没有受伤?你这个傻孩子,怎么不告诉我?胡氏可是结丹期,你怎么做到的?啊?伤到哪没有?”他嘴里埋怨,眼中紧张。把程珂转了几圈来回打量,见女儿真的完好无损这才舒了口气。
“不要小看你女儿,我本事大着呢。”程珂安慰父亲,“不过还有一个参与者,孙倩姒。毒药就是她提供的。我还没找到她在哪。”
“孙倩姒?竟然还有她?可恶。”程志远想起这个女人在妻子逝去后竟然还假情假意的来祭拜。跪在妻子灵前还情真意切的诉说着对妻子的思念。当时自己伤心过度,她还来关切的问候,当时自己以为她是因为和妻子姐妹情深,才来关系自己的,当时,不,就是不知道真相的刚刚,自己还在感激着这位妻子“唯一的朋友”。越想,他越是恨意浓浓。
见女儿担心的望着自己,连忙安慰道:“我没事,”随时又对女儿说道:“这个女人交给我好吗?我一定也让她魂飞魄散。”
程珂点头,总要让父亲出口恶气才好。拿出清心丹让他吃了一颗,这才用意念探进空间,在宋家后山移进来的那棵树已经长得一人多高了,当初挂着的那个包着牛角的小包袱还在那挂着。
将近一年的时间,程珂都没有动过这个包袱。
程珂用意念拿出包袱打开,一段牛角出现在眼前,“父亲,这就是母亲寄身的老牛,临去前就留下了这段牛角。”
程珂小心翼翼的用手绢托着牛角,时刻关注着父亲,就怕他承受不住出什么意外。
程志远颤着手接过牛角捧在手心。像捂着心肝一样宝贝着。泪水模糊了双眼。默默无语。
程珂也是泪眼朦胧。好久,两人才平静下来,擦干眼泪,程志远端详起牛角来,牛角很小很小,却坚硬温润,等等,突然程志远激动起来,“欣儿?是你,你还在的是吗?”
糟糕,程珂吓了一跳,父亲又要魔障了,连忙掏出清心丹,就要往父亲口里塞。程志远连忙躲开,“珂儿别闹,我没事,真的是你母亲,她的魂魄寄存在这段牛角里。是真的,我能感应到,虽然很微弱,可是我感应到了。真感应到了。”他激动的声音发颤。
程珂呆住,想要接过牛角来看,可是程志远宝贝的不让她碰,“父亲,我不拿,你拿着,我摸摸,看能不能也感应到母亲。”没有办法,程珂只得哀求。
程志远这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还不放心的叮嘱“你小心点”。
程珂轻轻的扶上那截牛角,接着她也激动起来,牛角不再是冰冷冷的,反而温润起来,程珂能感受到细微的灵魂感应。难道母亲的魂魄真的还在?
她激动的看着父亲,不知道怎么说。她怕问出口,可是她又迫切的想要知道。
“是你母亲,珂儿是不是有滋润魂魄的宝贝?否则你母亲的魂魄就是寄存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也会消散掉的。你把它借给我好吗?我要带她去阴间,看能不能找到重新投胎的机会。”
“宝贝?”程珂不由沉思,“难道是润魂石?”说着拿出润魂石让程志远看。“牛角一直跟润魂石放在一起,后来我就挂在树上,润魂石在树下。可是牛角是什么时候变暖的?”
程志远看了看润魂石,点头说:“这是润魂石,对魂魄有滋润复位的功能。这润魂石先让我拿着吧,我再去找找,看能不能遇上魂木。”
“魂木?是什么?”程珂问,心里却有一个念头闪过。
“魂木是魂山特有的一种树,只有在月华多年普照过的耀磁石附近才能生长。能够使弱小的魂魄得到滋养,让其凝实壮大,然后投胎或者转为鬼修。我去拍卖会问问,让他们给留意着,再去发任务看看。”程志远说着,小心翼翼的收起牛角和润魂石就要离开。
程珂原来以为空间里的那棵树就是魂木,可是听说魂木只有魂山才有,又觉得不是,可那棵树的确让人很舒服。忍不住折了段树枝拿出来,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程志远,“父亲等等,您看看这是什么植物?”
“这是?”程志远接过来,感觉浑身舒服,他仔细一看,不觉大吃一惊,连忙开启内层阵法,激动的拉着程珂问:“珂儿,这可是神木。你哪来的?”
“宋家老祖送我的宝贝,是照妖镜,结果照妖镜坏了,有一棵树苗我移进空间了。”程珂如实告知。
程志远以为她说的是随身药园,连忙嘱咐她万万不可让第二个人知道。“照妖镜是仙界宝贝,它的伴生物就是神木。比魂木强了不知多少倍。我儿福缘深厚,得了宋家老祖看中,拥有仙界神树,是你的造化。这神木不只是滋润神魂,它还能滋润肉身,驱魔破障。要小心使用,不可泄露了秘密,惹来祸端。”